“方才廚司送了兩盞酪來,給你留了一盞。”
曬的胤奚手裏轉著桿竹管羊毫,歪頭瞇著眼睛說,“趁沒化快些吃啊。”
這倒反天罡的語氣讓謝瀾安長了見識,“我謝謝爺百忙之中還惦記我。”
胤奚眨眨眼,示意不客氣。
他人年輕,傷口上個月就長好了,除了還有些細沒別的妨礙。但謝瀾安聽從郎中的建議,怕他腑留下傷,定要他養足三個月。
真是甜的負擔。
謝瀾安走到躺椅邊,越過敞開的窗子向屋裏看去,案幾上果然鎮著一盞水果酪。只見頂上的櫻桃紅飽滿,上頭還掛著晶瑩水珠,引人垂涎。
看看胤奚,沒酪,出冰碗底下著的紙。
紙上字跡悉,著疏懶狷狂:允元。
謝瀾安眸一深,回過頭。
胤奚撐開了散漫的桃花眼,洩出寒水般的星澤。他修長的手指敲敲筆桿,仰臉兒說:“這個年號,勉強襯你。”
遠能邇,惇德允元,而難任人,蠻夷率服。*
他懂的雄懷大略,他知的志在中原,這是他為他的君主擬定的年號。
允元,又有允許有德之人上位的意思。胤奚的野心比百裏歸月那些人更明目張膽,他相當于把這兩個字拍在閣老臣的臉上,告訴他們:你們要跪就給我跪老實了,別想玩兒在曹營君臣博弈那一套,還做著複辟陳氏江山的夢!
誰若因改元鬧事,他的傷已好,又能拿得起刀,為再殺一場。
滿院飛絮凝浮空中,愈發輕。胤奚的心聲不必出口,謝瀾安在那雙眼裏看得清清楚楚。
猶記得上一回,胤奚也是在紙上寫下了兩個三甲名字,還說要為爭個第三。
結果他為爭回個狀元。
謝瀾安在書道大後,有“筆落驚風雨”之譽,教出來的人,原來也不遑多讓。
接過胤奚手裏的筆,在紙上畫了個圈,拍板:“就這個了。”
年號定下的消息傳到百裏歸月耳中,這多謀子沉默片刻,嘆道:“北府方平,君之前擔心改元再引異,說要考慮一下。結果他一說,便定了,怎麽不算三千寵在一呢?”
她是云盛最尊貴的嫡長公主,容貌艷艷心有所屬。他是云盛手握重權的大將軍,驚才絕艷心懷鬼胎。一場權益的衡量,一次籌碼的交換,一旨賜婚讓他們命運交替愛恨交纏。她對他的恨從不掩飾,他對她的愛卻深入骨髓。她說“白奕,本宮絕不會讓這個孩子活著來到這個世上。”他笑“由不得你。”繁花三千,亂世驚蟄,栽贓陷害,機關算盡,她終是棄他而去。他給她最深的情,卻也給了她最狠的痛。揚花三月,恰逢盛世,相思蝕骨,滿目蒼涼,妻可緩緩歸矣?【她以為他恨她入骨,卻從來不知,她是他的穿腸毒藥,一旦染上無藥可解。】
穿入夢中,一夢成真。 連續三日做同一噩夢,可再次蘇醒,發現自己成為夢中人! 大族後裔、庶嫡之身,父慈母寵弟可愛,可清正小家成了各房爭鬥的靶子、刀俎上的魚肉,這怎能忍? 噩夢場景縈繞心頭,會否真的發生? 她,心中隻有兩個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