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藍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
“要退婚可以,但凌墨瀾必須要退回前一陣子我們沈家讓出的利益。”
“因為我和他有聯姻關系,所以我們的沈凌兩家的合作項目,凌家多占了三。”
“現在既然我和他的婚約消失,他應該把那一部分利益歸還。”
凌墨瀾冷笑一聲。
沈家那部分讓出來的利益,不過是沈家做錯了事,他沈家讓出來的而已。
現在沈藍竟然想要拿回去,想的真。
“你們之間的利益糾葛,我不太清楚。你們自己協調。”白昭寧道。
“夫人,是凌墨瀾無?先背叛了我!”
“他不顧廉恥,和一個傭搞在一起,完全不顧我的。”
“而我和凌宇海,不過是兩個不得志的人恰巧相遇。喝了一杯酒,他就借題發揮,要和我退親。我為凌家家付出了那麼多,而他卻為了一個傭拋棄了我!”
沈藍開始控訴。
白昭寧微微皺眉,如冰雕玉琢般的面容上閃過一疑,“什麼傭?”
駱傾雪沒想到這火能燒到自己頭上,又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但沈藍不會放過“凌家的一個傭,凌墨瀾就是為了拋棄我!就是!”
沈藍的手指直指駱傾雪,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恨都宣泄在這個人上。
“在凌府工作,勾引凌墨瀾。”
駱傾雪的眼眸中掠過一慌,確實沒想到沈藍會在這個時候向發難。
但迅速恢復了平靜,面對眾人的注視,輕聲開口:“夫人,我是通過正規途徑進凌家工作的,并且一直遵守著職業守,沒有越界的行為。”
沈藍一把揪過駱傾雪,指甲都快掐進胳膊里,尖聲嚷:“你個賤-人,當著夫人的面還敢撒謊!”
“跪下,說清楚你是如何勾搭凌墨瀾,破壞我和他之間的!”
駱傾雪一個踉蹌,倔強地撐住,沒讓自己狼狽地跌倒。
垂眸,濃的睫投下一片影,遮住眼底的清冷與嘲諷。
心里冷笑,沈藍這潑婦行徑,可真是一點沒變。
“沈小姐,自重。”
駱傾雪語調平緩,“我和凌總清清白白,倒是您,那些親照你一句同病相憐就能代了?同病相憐,就可以勾肩摟腰?”
“你住口!”
沈藍像被踩到尾的貓,手上用力,想把駱傾雪拽得跪下。
駱傾雪避開,“沈小姐,在夫人和老太太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可以想象你平時有多囂張!”
“我一個傭人惹不起你,但夫人和老太太的面子你得給吧?”
白昭寧坐在主位,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一切。
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熱氣模糊了的視線,卻遮不住眼底的探究。
這位凌家的傭,看著弱,倒有幾分骨氣。
但要說向來清高的凌墨瀾會上一個傭,這真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白昭寧不信。
要知道當年可是向凌墨瀾主示好的,可是凌墨瀾本不為所。
這傭能讓高冷之花凌墨瀾淪陷?
不可能。
沈藍被駱傾雪懟得更怒,突然一腳向駱傾雪踢去,“賤-人,我和凌墨瀾走到今天,都是因為你,你怎麼不去死。”
然后抓起桌上的熱茶,潑在駱傾雪的臉上。
滾燙的茶水朝面門襲來時,駱傾雪本能地偏頭躲避。
預想中的灼痛并未降臨,反而是一聲悶哼在耳畔炸開。
凌雨軒不知何時擋在了前,米白高領上暈開深水漬。
“夠了!”
凌老太太重重拍桌,翡翠扳指磕在鎏金餐上發出脆響,“何統!”
沈藍踉蹌后退半步,鱷魚皮手袋摔落在地。
盯著凌雨軒護在駱傾雪面前的姿勢,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三爺倒是憐香惜玉,不過這賤奴值得你這樣做?”
“沈小姐。”白昭寧突然開口,鴿紅寶石耳墜在燈下晃出冷,“今日是來見證退婚,不是看你撒潑。”
沈藍確實過了。
沈家這兒如此不識大,怎麼配得上凌墨瀾?
退了也好。
總統夫人的威讓沈藍瞬間噤聲。
恨恨瞪了駱傾雪一眼,抓起手袋狼狽坐下。
凌雨軒轉時,駱傾雪瞥見他頸側被茶水燙紅的皮,頭微,卻終究垂下眼簾。
他不敢為出頭的,這樣只會給他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他好好畫他的畫就好了,真的不必卷這些紛爭之中。
他不適合。
凌墨瀾始終坐在原位,一未。
他沒有阻止沈藍,一是不方便在眾人面前對沈藍手。
二是讓總統夫人看看沈藍潑婦相。
“夫人,既然婚約已解,我先行告辭。”凌墨瀾突然起,西裝剪裁筆如刀,“駱助理,跟我回公司。”
本來總統夫人是讓握手言和的,但沈藍不愿意,那也就算了。
總不能這樣一直鬧下去,太難看了。
駱傾雪快步跟上,經過凌雨軒邊時,后者輕聲道:“你沒事吧?”
他搖搖頭,余瞥見凌宇海靠在廊柱上冷笑。
“凌墨瀾,你占了沈家的利益,退還是不退?”沈正山突然問。
“不退。”凌墨瀾回答得干脆利落。
“夫人,凌墨瀾欺負人,你得為我們沈家作主!”沈正山道。
白昭寧秀眉皺起:“我今天來,只是見證你們退婚。”
“至于你們商業上的事,你們自己協調。我和總統都不會直接介你們的事。”
凌墨瀾看了一眼沈正山,大步離開。
外面又下雪了。
雪粒子撲打在車窗上,駱傾雪蜷在后座角落,指尖過方才被沈藍抓傷的胳膊。
后視鏡里,凌墨瀾的下頜線繃得極,像是在抑某種劇烈的緒。
凌墨瀾有一個習慣,他要麼自己開車,要麼坐副駕,他很會后座。
因為他說,坐在前面,才能不被別人左右前進的方向。
“停車。”
他突然開口,司機猛打方向盤靠向路邊。
凌墨瀾解開安全帶,轉扣住駱傾雪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疼……”
皺眉,卻見他盯著自己被抓傷的皮,結滾數次。
“為什麼不躲?”他嗓音沙啞,指腹過紅腫的臉頰,“你明明可以躲開的。蠢貨!”
駱傾雪垂眸,睫在眼下投出影:“二爺希我躲嗎?”
反問,“我如果躲了,總統夫人就看不見沈藍的潑婦樣子了,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結果?”
凌墨瀾瞳孔驟,突然松開手靠回椅背。
車重新啟時,他著窗外飛逝的雪景,低聲道:“你確實是狐貍。”
“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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