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宋瓷輸的第五天。
臉上的病氣消了許多,人看著也神些了。
從京郊診所回來后,宋瓷就沒有再見過陸經年。管家說他每天都回來,只是回來的時間很晚,已經睡了。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又外出去上班。且他搬去了書房住,所以兩人不曾打過照面。
同住一個屋檐下見不著他,宋瓷卻在秦白的朋友圈見了他好幾次。陪韓時柒去醫院產檢,去母嬰店買用品,秦白發在態里的圖片,陸經年沒有面,但那戴著婚戒的手指很容易讓人知道是他。
不見面也好。
見了彼此都生氣,還會吵架。
病著,又懷著孩子,沒有力氣和陸經年爭辯。
宋瓷抱著被子起,趴在床下的貓咪聽到細微靜,立馬跳了上來,踩著被褥走到手邊,窩進懷里,撒地出肚皮:“咪奧~”
宋瓷溫地著它順的發。
張了一下要喊它的名字,話音卡在嚨上,宋瓷費了好些功夫都沒能把“十七”這個詞念出來。低了頭,垂眸看向賴在自己懷里可又粘人的小貓,真是很對不起它。
宋瓷將它抱了些,聲說:“從今天開始,我們改個名字好不好?”
“咪奧~”
小貓聽不懂在說什麼,卻滿心滿眼都是,認真地聽著,聲回復著。
“瓷寶怎麼樣?”
“喵~”
“那就這個新名字啦。”宋瓷抱著它下床,穿好拖鞋,去浴室洗漱。簡單換了套服,進到臥室時小貓正在玩小球球。
宋瓷注視著它,喊了一聲瓷寶,貓兒沒有反應。試探著,了一句十七,小貓立馬吐出里的球球,搖著尾就朝跑過來了。
不怪它。
它從來到這個家就十七,五年了,貓兒聽不懂人類的話語,只在日復一日的喊聲中聽懂了爸爸媽媽給它的名字。
宋瓷會養它一輩子的,下一個五年它肯定能記住自己的新名字。
……
宋瓷抱著瓷寶下樓。
進了餐廳。
看見陸經年的那刻,坐在餐椅上的男人也抬了頭,同樣看向了。兩人對視了數秒鐘,宋瓷先挪開視線。
走了過去,并沒坐自己平日里的位置,而是隔著一張餐桌,坐在陸經年對面。又拉開自己旁的椅子,把貓咪放在上面。
管家前來上好了的那份早餐,顧著還在養病,做的都是清淡的粥食。宋瓷拿起勺子喝了口湯,說:“吳叔,您把瓷寶的餐也準備一下,它也一起把早餐吃了。”
“瓷寶?”管家驚訝。
“嗯,它以后就這個新名字了。”
“好的太太。”
管家離開了餐廳,去準備貓貓要吃的沙魚。
人走后,偌大的廳里就只剩餐偶爾撞發出的半點聲響。陸經年第三次抬眸看,他停了手上的作,不知道說什麼,瞥了眼那只貓,隨意找了個話題:“怎麼忽然給十七改名字?它是只,了五年的名字說改就改,你能習慣,它習慣不了。”
宋瓷沒抬頭:“久了它總能習慣。”
陸經年很不喜歡這副冷淡的樣子,進餐廳時明明看見了他,卻視而不見,招呼都不打一個。平時的座位就在他旁邊,也不坐,拉開一張離他最遠的椅子。
人煩躁的時候就會蛋里挑骨頭。
挑刺為難。
陸經年冷聲說:“十七這個名字是我給它取的,那是不是我你那句十七,你也要改?”
他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事兒,宋瓷連粥都喝不下了。咽了里那半口清粥,這會兒才抬頭面對面看他,對上男人冷漠如寒潭的眼眸,宋瓷:“把韓時柒的小名冠在我和我買的貓頭上,陸經年你真會惡心人。”
“這跟時柒有什麼關——”
陸經年話音忽地一頓。
時柒。
十七。
發音是一樣的。
說實話,他對韓時柒是有一份執念,當初剛跟宋瓷接的時候,他是有過立馬和宋瓷往,用一段新去忘記舊,用新人去彰顯自己離了韓時柒能過得更好。他最初喊宋瓷十七,的確有跟韓時柒賭氣的分,可久而久之,他并沒有把當韓時柒。
他們倆的結婚紀念日是1月17號。
每年都會念這個日子,念著念著十七這個詞就只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稱,與旁人并無關系。
這些話陸經年沒說。
因為在對視之間,他看見了宋瓷眼別樣的緒,那就是說明還是介意韓時柒的存在,變相來說是在乎他的。如此,陸經年換了說法:“宋瓷,你吃醋了?”
宋瓷了勺子。
蔥白的手指因過度用力,指甲蓋都發白。覺得上周在郊區診所扇他那一掌還是扇輕了,應該用刀直接捅他。
在陸經年的注視下,宋瓷抬起眸子,看著他,盯了他許久才開口:“陸經年,我活到現在二十六歲,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雷雨夜當晚在機場救了你。”
“我不在乎公司年后新項目上市的事,你沒空去請律師擬定離婚協議,我去請。到時擬好了,我會讓許特助拿給你過目,沒有問題雙方簽字。年初七全國復工,民政局上了班,我們就去把離婚證領了。”
視線里,陸經年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不明白他在不滿什麼。
宋瓷唯一能明白的事就是,他現在看不順眼,所以時不時地要挑個刺來跟吵架。他想吵,還沒這閑工夫跟他吵。宋瓷拉開椅子起,貓咪連忙跳下去跟上。
“宋瓷!你就這麼想離婚?”
“這話問你自己。”
“你覺得你在京城能請到律師幫你擬定離婚協議嗎?”
聞言,走到餐廳門口的宋瓷停了腳步。轉過頭,迎上不遠男人沉冷的眸,又見他開口:“。你以為就你想離婚?時柒回京城的第一天我就想跟你離婚了!礙于公司的發展,離不了。”
如果說在京城酒店聽到的那番關于“十七”名字的言論,宋瓷的心猶如被上一把利劍的話,那麼此刻,的心臟好像被寒風凍僵了,剛好陸經年將那把冷箭拔了出來,心口驀然留下一個大窟窿。
那一瞬間。
宋瓷大腦空白了好幾秒鐘,好像整個人都空落落的。不知道是怎麼站穩的,也不清楚是怎麼維持住臉上的平靜。似乎聽見自己在說話,說:“陸經年,那我們就打司吧,離婚司。公司發展如何我不在乎,我只要盡快拿到那本離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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