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離開了神病院。

驅車折返市區。

進京城三環高架，接到了南母打來的電話，那頭的婦人語氣溫，笑意藏都藏不住：“阿瓷，你才進公司就給爸媽這麼大一個驚喜！媽媽之前還擔心你適應不了公司的環境，沒想到你能在設計大賽中取得這麼好的績！”

“阿瓷，你現在人在公司嗎？爸爸媽媽已經回到家了，吩咐了傭人在做飯。我們今天特意推掉了行程，來給你慶祝這次的好績呀！”

宋瓷：“我在開車。”

南母：“好哦，那你注意安全，媽媽不多跟你說了，免得分散你的注意力。”

-

車子駛林蔭道。

宋瓷回南家兩個月有余，進南氏工作也有兩周時間。外出次數也不，今天院門口聚集的人是最多的。

老管家一如既往在門口接。

多了南氏夫婦。

兩口子笑容滿面，見車子停下，連忙推開旁邊的南管家，徑直往宋瓷的方向走。南母：“阿瓷你可算回來了，再晚幾分鐘你爸爸都要開車去找你了。”

南母說著，幫忙拿了兒副駕駛座上的包包。

“這輛車都舊了，阿瓷你怎麼不開車庫那輛新的跑車出去？”

“抱歉先生。”管家這時了句，“我看那輛跑車是您和太太買來送給二小姐的六一兒節禮，我就和住家的司機商量了一下，讓大小姐開的這輛。”

話音落。

夫妻二人臉上都閃過幾尷尬。

無聲地用余瞥了眼剛下了車鎖好門的宋瓷，見兒臉上沒有異樣，就像沒聽見這番話，兩人才松了口氣。

“振華，你前幾天不是跟我說，你給阿瓷也定了一臺車嗎？好像是這兩天送來家里對吧？”

“……”南振華頓了半拍，得到妻子的眼神，連忙說：“對對，我這記越來越差，都忘了給阿瓷定了臺新車了。阿瓷，等車子送來家里，你就不要開這輛買菜車了。”

宋瓷點了點頭。

沒往南氏夫婦那邊走，而是走到老管家跟前，將手里裝有桂花糕的紙袋遞給了他：“我回家路上買的糕點，南叔，幫我放我房間去吧。”

管家抬頭著，眼里滿是驕傲。

仿佛在說，我家的小孩真是太厲害啦，一點都不比二小姐差。一個人出門上班不害怕，回到家夜里還在畫稿子，參加了比賽就名列前茅。

“姐姐，你回來了！”

院傳來人甜的聲音。

系著圍的南小跑著出來，笑著挽上宋瓷的胳膊，“姐姐，為了慶祝你比賽晉級，我早早地從公司回來，親手做了一個蛋糕，等會兒你嘗嘗呀。”

“姐姐，你在珠寶設計這方面有這麼大的天賦，回來的時候怎麼沒第一時間跟爸媽說呀？我要是知道你這麼厲害，你進到公司我就讓你做副總監了，本不用去做小職員呀。”

宋瓷側眸瞥了一眼。

二十歲的年紀。

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宋瓷看就跟看跳梁的小丑一樣，道：“都是為了南氏企業，做職員還是副總監都一樣。”

聞言。

南振華看向，眼神中多了幾分從前沒有的欣賞。鄉下接回來的兒，沒接過高等教育，不懂豪門規矩，想著就費點錢養在家里，之后找個一般的夫家嫁了就好了，沒想到啊，是個寶貝。

國新秀珠寶大賽這些年持續被陸氏集團的員工壟斷，由陸太太帶領出來的那支設計隊伍都是英骨干，實力太強了，業本沒有對手。

去年陸太太車禍亡故。

這只巨鯨墜落，所有的珠寶行業都涌了，爭先恐后地抓住機會想冒頭。沒曾想陸經年拿了幾張陸太太沒發表過的舊稿去參賽，一個死人代表陸氏集團取得了冠軍。

今年大家都不抱希。

因為開賽之初，主辦方就陸氏集團送上去的十幾份畫稿里，其中一份依然是陸太太的舊稿。在天賦型選手面前，其余人都黯然失，不是努力不努力的問題，是努力了也追不上。

人輕描淡寫用五分鐘時間在餐巾紙上畫出來的草稿圖，都比一個企業舉全設計部門之力修出來的稿子要靈有特。

今天上午初賽結果公布，排名第一是來自南氏企業的設計師。中午得知這個消息，南振華連會都沒開完就忙著去看排行榜。

第一名：南氏企業宋瓷

第二名：陸氏集團（無名氏）

曾經被陸氏搶過去的幾位投資方，午后都給南振華打來了電話，道了聲恭喜。南振華真是高興極了，好久沒這麼興了。

“阿瓷，我和派出所那邊打好招呼了，明天上午咱們就過去把姓氏改了。之前是我和你媽媽思慮不周，你是南家的兒，我們的親生兒，還是得姓南。”

聽著南振華的話，宋瓷學著南的語氣，道：“改了姓氏，妹妹會不開心，會覺得我搶了的位置，我不想讓妹妹難過。”

南母偏頭看向南。

南要爭辯，就又聽見宋瓷說：“我能覺到妹妹不喜歡我，去公司快兩周了，整個設計部都沒有人和我說話。保潔阿姨告訴我，我得罪了南總監，所有人都聽的吩咐在孤立我。”

“公司的人我不認識，孤立我也沒關系。只要回到家，爸媽不討厭我就好。所以我不用改姓氏的，南家只要有妹妹一個兒就夠了，我可以做異姓的養。”

南振華也轉過頭看向南。

南一時間了方寸，開口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像話都被宋瓷說完了堵死了，完全不給辯白的機會。

“小，你真的讓公司員工孤立阿瓷？”南母不可置信，“你怎麼能這麼做？阿瓷是你的姐姐，流落在外二十年已經吃了很多苦！振華，你明天去公司一定要整肅員工的作風問題，不許他們搞職場歧視。”

“媽媽，我沒有……”

“別說了媽，我不想挑撥你和妹妹之間的關系。”宋瓷打斷南的話，往前走的前夕睨了一眼，在無人窺見的暗，在南的注視之下，沖揚了一下眉眼。

-

如宋瓷所料。

晚餐之后南氏夫婦上樓循例開線上會議，一樓客廳四下無人，正在看財經報刊的聽到一串凌的腳步聲，跟著眼前的被人擋住了。

南低聲呵斥：“為什麼污蔑我？”

宋瓷沒抬頭，繼續翻著書頁：“哪個字污蔑你了？”

“爸媽今晚苛責我了，你開心了？被爸媽捧在手心里的覺很幸福吧？這樣幸福的日子我過了二十年，我被爸媽呵護著當公主寵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流浪，估計連飯都吃不飽。”

“手機可以錄音你知道嗎？”

“你——”

南怔了。

眼睜睜看著宋瓷拿出正在錄音界面的手機，甚至直接當著的面按下保存鍵。南恨極了，下意識手要去搶，像是猜到的作，宋瓷先一步將手機放進了口袋。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比起你這個殺人兇手還是好一點。”

南頓了兩拍。

宋瓷這時抬起了眸子，看向面前的人，細心捕捉到了對方眼底的一驚慌。緩緩站起，南由平視逐漸變抬頭仰視，在對上宋瓷冷眸的那刻，聽見說：“接我回京城的那位司機出了院就銷聲匿跡了，我能找到他你信嗎？”

“不可能……”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難道是你給他指點的路線，安排他走的？”

“不是我……”

“好了，知道是你了。”宋瓷拿著書走到旁，彎腰伏低子湊到耳邊，“希你能在我找到那司機之前把他藏好，他落到我手里，你買兇殺人的罪名立，牢底坐穿。”

“別指爸媽保你，我能在設計大賽奪冠，我就能取代你在公司的位置。我的價值超過你，你覺得爸媽還會一味地偏向你嗎？”

南偏頭看。

眸底猩紅。

垂在側的手握拳。

宋瓷手了氣得鐵青的臉，旋即離開了客廳。老管家陪去后院散步，離遠了，管家才輕聲問：“小姐，您把您要做的事告訴二小姐，萬一真的比您先找到那司機，把司機殺了，毀滅證據怎麼辦？”

宋瓷：“就是要引導去找，只有能找到。”

宋瓷醒來兩個多月，沒放棄過為原主冤找證據。找了這麼久，也花了不錢請私家偵探，就是找不到證據。

事發路段沒有監控。

出事故的車子因為晦氣早就被拉去報廢了。

只剩司機這個人證。

宋瓷去找司機，無異于大海撈針，沒個十年八年怎麼找得到？南出馬就不一樣了，只需要重金聘請一個雇傭兵，暗中看著南就行。

“叮！”

手機震了兩下。

宋瓷低頭，見未知聯系人發來的訊息：“宋小姐，我已將您發發來的文件復原高清照片，發回您的郵箱了。”

之前為了打離婚司，搜集過陸經年和韓時柒的合照。前幾日登錄以前的社賬號，在加相冊里翻到照片，就托人去整理了一下，整高清的，不給任何人反駁說這是P出來的假照。

現在就等著韓時柒在陸氏周年慶當天闖出來了。

只要能出現在鏡頭里，宋瓷就能把這些照片發到網上去營銷。陸經年這一年里吃了‘妻’人設多紅利，這次就要吐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