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啟年養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

死了本不可能一了百了。

蕭陌然煩悶地扯著領口，他覺得呼吸開始變得稀薄起來。

是打算要用死來要挾他，從昨天能為了不出國而用瓷片刺膝蓋的時候就開始了。

那麼今天算是什麼？告訴他，已經不怕死了嗎？

如果這是夏頤的目的……功了。

……

夏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失過多，又加上本來就不好，恢復得也比正常人慢許多。

看著手背上輸的針管，夏頤無聲地笑了起來。

果然沒死，大概是賭贏了。

蕭陌然會及時發現，并且還會救活。

從那一刻起，自己就算是也擁有可以和他對抗的籌碼了。

不過多還是有些不公平的，畢竟這可是的命。

了子，夏頤靠著枕頭微微坐了起來。

可惜的是蕭陌然并不在這里，否則就可以準確地看清楚他的緒。

一定會很彩，夏頤扯了扯角，總不能只有一個人每天提心吊膽。

這時，病房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夏頤抬頭看了過去。

門被推開，一寒氣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看到夏頤醒來，腳步微微頓住，很快又如常地坐在了椅子上。

夏頤心里忍不住地嘆氣，從這張面癱臉上果然很難看出來別的表。

四目相對中，蕭陌然自然地從旁邊的水果籃里面拿了一個蘋果。

垂眸無言地開始削皮，整個過程都好像徹底地把夏頤無視了。

比沉住氣，夏頤顯然不是蕭陌然的對手。

了，想要坐得舒服些，下一秒蕭陌然就看了過來。

對上他的目，夏頤下意識地說：“我有點不舒服……”

聞言，蕭陌然蹙眉把水果刀和蘋果一起放到盤子里面，起走了出去。

再進來的時候，他后跟著兩個醫生。

之后的半個小時里面，醫生給夏頤做了一個全的檢查，確信夏頤沒有產生藥的反作用才放心。

蕭陌然則是站在門口的位置，一雙眼睛冷漠地注視著夏頤。

等醫生走了之后，夏頤才去看他，注意到他淡漠的神，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著迷茫的樣子，蕭陌然扯了扯角，繼續坐在椅子上小蘋果。

夏頤的心不由自主地焦灼起來。

這人是什麼意思？他和一個蘋果較什麼勁？一個大活人還比不過一個蘋果？

夏頤的目太強烈，蕭陌然自然無法忽略。

果皮斷掉之后他才慢條斯理地把水果刀放到桌上。

抬眸和夏頤的視線對上，他扯了扯角，“自殺好玩嗎？”

聽不出來緒的話語讓夏頤有瞬間的后悔。

本試探不清楚這個男人的想法。

張了張，想要說話的時候蘋果被蕭陌然塞到了的里，“吃完再說。”

這個蘋果比夏頤的手還要大，蕭陌然又沒有要給切小塊的意思，夏頤只能低頭就著他的手咬。

吃完的時候夏頤如釋重負。

“不好玩。”回答著蕭陌然剛才的問題，“剛割下去的時候，很疼。”

夏頤的眼眸變得模糊不清楚起來，像是在回憶。

“溫水在傷口上，好像會更疼。”

“怕自己真的死了，又擔心活下來會更加麻煩……”

話沒有說完，就被蕭陌然住了下。

“你能讓我省點心嗎？”

他的話語低了下來。

不是平時的威脅，反而能聽出來無奈。

不等夏頤反應，蕭陌然低著頭把抱住，“昨天晚上跟你說的話，你當作耳旁風，是吧？就喜歡和我對著干？”

昨晚他才說過讓夏頤不要傷害自己的，結果給了他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如果夏頤再細心一點，就能聽出來蕭陌然的尾音是有些抖的。

哪怕此刻看見夏頤醒來了，可是他的心里依舊于后怕的狀態。

“我只是在想如果死了，會不會結束一切而已。”夏頤說著，又拍了拍蕭陌然的后背，“我這不是還活著嗎？”

的話里話外都帶著置事外的漠然，蕭陌然冷笑著吻住了夏頤的。

“如果你真的死了，有的是人來給你陪葬。”那些在乎的，討厭的，他全部都會送他們去間團聚。

再之后，他也會去陪。

看著蕭陌然眼中的瘋狂，夏頤的心臟咯噔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蕭陌然就松開了手。

“你想要什麼？”

話題轉移得太快，夏頤來不及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蕭陌然又接著說。

“不惜拿著自己的命算計我，你想要什麼？都說出來。”

聽到這句話，夏頤知道自己賭贏了。

盡管這種方法實在是不彩。

病房陷了沉寂。

夏頤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其實現在的場面早就預料到了，但是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地張。

“我沒想過離開你。”

夏頤先說了一句來穩住蕭陌然現在看似冷靜的緒。

蕭陌然沒什麼表地嗯了一聲。

“我想留在京都。”

他依舊只是點頭。

“還有我媽媽的事，我希你能答應我，在所有的事沒有結束之前，不要去見，可以嗎？”

說出這些的時候，夏頤還在心里打了一遍腹稿，不清楚對于這件事蕭陌然真實的態度。

然而，蕭陌然無比平靜，“可以。”

他答應得實在是太快。

夏頤甚至不免地懷疑這是不是一種敷衍的應付。

蕭陌然不難看出來夏頤心里在想什麼。

他坐在椅子上，神晦暗不明。

外頭明，可病房里面卻冷得夏頤想要瑟。

懶散地靠在椅子上，蕭陌然的語氣愈發的隨意，“還有別的要求嗎？”

弄出這麼大的事，蕭陌然不覺得夏頤想要提的只有這麼點東西。

如他所想，夏頤想要的不止這些。

還想要去季城。

除去藺戈的話以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親自過去一趟。

有的事，總要自己親眼看到才能確定下來。

只是現在……是說這件事的好時機嗎？

夏頤所有的猶豫和遲疑都落到了蕭陌然的眼中，他不不慢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