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sixmoon的兩個合伙人都是我們詹大設計師的校友啊,那個外號什麼來著……哦,建院鐵三角。”
“這明擺著的,何必再辦什麼部競標會讓其他設計師陪跑?”
“大家工作都忙的,直接指定算了,反正我們詹大設計師也不是第一次被指定項目了。”
詹挽月直直迎上賈銘的視線,淡聲問:“賈部長也想被指定嗎?”
賈銘話里話外的酸勁兒都快溢出來了。
“可不敢想,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人,哪能跟詹工比。”
這話本來是刻薄詹挽月的,想讓難堪,讓發怒。
可偏偏沒有。
詹挽月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說:“確實,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賈部長,承重數據你都算不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你居然能拎得清。”
賈銘:“……”
詹挽月合上筆記本,站起,第一個離開了會議室。
賈銘臉難看得要命。
院長輕咳一聲:“散會吧,都回去忙。”
其他人紛紛起離開,神各異。
接下來的兩天,設計院流言四起。
職場,,功。
這三個元素集中在一起,能編排出來的難聽話可太多了。
關系戶,以上位,左右逢源……
背后人的,是小姜就在茶水間和衛生間撞見過兩次,兩次都把氣得不輕。
詹挽月看著不在意,心里也是惱怒的,但知道自己堵不住悠悠眾口,只能沉住氣,想在競標會上憑本事說話。
競標會的時間定在月底,正好是冷靜期結束的前一天。
詹挽月拿出十足的干勁畫設計稿,做標書,立志在競標會上碾所有人,讓那些碎的無話可說。
競標會前一周,汪明葉約詹挽月吃了個飯。
一是有陣子沒見了,想見見。
二是有個游客中心的項目負責人找到汪明葉,拜托做中間人,請詹挽月來做這個項目的結構工程師。
游客中心礙于選址地形的限制,做不了簡易建筑。
建筑設計師的方案改了再改,既要考慮地形限制,又要保證建筑部的客容量,最終定稿是一個螺旋式上升的異型建筑。
開發商是ICT領域的龍頭企業——啟集團。
啟今年才涉足地產這一塊。
在這之前,啟已經找過好幾家設計院和事務所,每家看完設計稿都搖頭,說這個結構無法落地。
最后還是聽人說,京北建院的詹挽月在異型建筑這方面的結構設計能力一絕。
正好負責這個項目的啟高層跟汪明葉的丈夫認識,便托幫忙,問一問詹挽月的意思。
汪明葉和詹挽月之間無需客套。
等詹挽月把項目資料看得差不多,汪明葉直白地問:“怎麼樣?有幾分落地的把握?”
詹挽月放下設計稿,沒有猶豫:“八分,如果實地勘察之后,現場況跟資料上寫的一致,就是十分。”
這便是建筑設計方案不用改的意思。
詹挽月的語氣著絕對的自信。
諸多同行眼里的不可能,對來說,只是尋常的理所當然。
汪明葉清楚詹挽月的實力,自己也是業人士,當面聽詹挽月這麼有竹地實底,心還是不免震撼。
因為從汪明葉的角度看,這個方案也是無法落地的。
果然不能用普通人的標準去評價天才。
打趣了詹挽月一句:“這麼有把握?你知不知道他們之前找多設計院和事務所看過,那些設計師都說做不了。”
在汪明葉面前,詹挽月不用假謙虛。
想什麼說什麼:“我是我,他們是他們。”
汪明葉自豪地笑起來:“說得好!徒弟超過師父,是師父的榮耀!”
詹挽月笑了笑,臉上卻浮現剛才實底時都沒有出現的猶豫。
汪明葉捕捉神的變化,主問:“怎麼了?你有顧慮盡管說。”
“這項目跟我接下來可能會接手的項目,檔期撞了。”
詹挽月無奈道:“老師,我手里還有幾個項目要跟進,時間力有限,這兩個項目,我只能二選一。”
汪明葉愣了愣,好奇地問:“可能會接手?是什麼項目?”
詹挽月把隆鑫那個項目全盤托出。
汪明葉聽完后也陷跟一樣的猶豫。
雖然競標會還沒開始,但汪明葉也篤定,只要詹挽月參與了競標,最后中標的人一定是。
別說在京北建院了,縱觀整個行業,結構設計這一塊,詹挽月的水平都是數一數二的。
而且隆鑫那個項目的異型建筑也多,詹挽月的勝算更大。
啟和隆鑫這兩個項目都值得接,含金量不分伯仲,實在難以取舍。
汪明葉考慮到他們鐵三角的,主給詹挽月遞了臺階。
“啟那邊我會推掉,你就跟承止他們把隆鑫的項目做好吧,垂直森林那個項目之后,這還是你們鐵三角第一次合作,機會難得。”
結果詹挽月卻說:“先不用,老師。”
“給我一周的時間考慮一下,可以嗎?”
汪明葉驚訝:“你還要考慮?”停了停,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挽月,你不想跟承止他們一起做隆鑫的項目嗎?”
汪明葉不清楚和況承止之間的糾葛。
詹挽月沉默片刻,說:“今時不同往日,老師,我有一些我的顧慮,希您能諒解。”
汪明葉聽出詹挽月有為難之,但不想多言,不好再問。
“沒事,你好好考慮。”
詹挽月沖笑道:“謝謝老師。”
汪明葉一臉慈:“說什麼傻話,不用謝。”
競標會當天。
上午十點。
詹挽月在電腦上最后確認了一遍PPT,合上筆記本,前往會議室。
參加競標的設計師們差不多都到了。
原本大家還在三三兩兩扎堆聊天,詹挽月一走進來,會議室霎時陷詭異的安靜。
關于的風言風語傳了一個月,這里的人同為競爭者,而詹挽月更像他們的共同之敵。
大家有種微妙的團結——只要詹挽月不中標,誰中標都行。
詹挽月旁若無人走進會議室,誰也不理,周散發一種生人勿近的清冷氣質。
倒像是孤立了這一屋子的人。
詹挽月走到多面前,把U盤里的PPT傳到了電腦里。
“你還需要傳PPT嗎?”
賈銘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詹挽月旁邊,怪氣地說:“等大家陪跑完,就會宣布你中標了。”
詹挽月拔掉U盤,一個正眼都沒給賈銘,冷冷道:“如果說酸話能賺錢,你已經是世界首富。”
“……”
賈銘冷呵:“不知道你在理直氣壯什麼,你的項目都怎麼拿到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沒你清楚,你最清楚。”
詹挽月諷刺了他一句,隨便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大庭廣眾被自己帶過的下屬下面子,賈銘臉上掛不住。
端著前輩架子,實則口不擇言:“詹挽月,別得意!以事人就是吃青春飯,你還能吃幾年啊。”
話音落下幾秒后,會議門口傳來一道惻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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