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鎮國公一驚。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日先是悅貴妃自請降位,再是他親自宮請罪,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為守城大都督,對付叛軍,原本計劃周詳、勝券在握,戰后將有很大的功勞。
可是偏偏韃子出現,況一發不可收拾,無論他做得多好,都免不了責,畢竟死傷太多了啊!
何況,他本還做得不夠好,有污點……
原想著極力請罪,討得皇帝垂憐,罪過輕一點就是了。
可他聽見了什麼?
陛下說要對他“委以重任”?
“臣惶恐,臣年老衰,力不從心,這一次守城已經造諸多憾,實在不敢再擔大任……”
原本就跪在地上的鎮國公,再次磕頭。
不準皇帝的心思,只能推辭。
皇帝卻笑了。
“你說自己年老衰?朕記著,你不過四十多歲,正是盛年,該為國效忠之時,怎麼,一次挫折就退了?”
鎮國公無言以對。
自己確實向來好,沒病沒災,健氣足。
“陛下……”
“晏卿,這一次你雖有錯,但朕知道你的忠心。放眼朝堂,能讓朕放心的人不多。卿若不肯替朕分憂,朕……”
皇帝沉默了片刻,自嘲一笑,“朕便真是孤家寡人,高不勝寒了啊。”
“陛下!臣惶恐!只要陛下不嫌棄臣愚笨,還愿意讓臣戴罪立功,臣自然肝腦涂地,死而后已!”
君王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鎮國公哪還敢推辭,只能著頭皮表忠心。
皇帝溫然一笑。
“卿,朕就知道,你不會讓朕失。”
接著,皇帝說出了十香嬤嬤告發的那支軍隊,位于西南地區的,太后最后的底牌支持者,臨平軍。
讓鎮國公去解決。
“此事若,卿功不可沒,朕要冊立悅妃為后,便不會有人說了。”皇帝推心置腹,“卿該是知道的,朕這個皇帝,其實不好當啊。”
鎮國公渾一震。
愕然抬頭看向皇帝,幾乎顧不得失禮。
皇帝剛允許悅貴妃降位為悅妃,鎮國公以為自家已經與后位無緣了,沒想到,皇帝竟然這樣許諾!?
西南那支軍隊可不好對付,這差事是個燙手山芋。
但、但若是做了……
國公府晏家便了后族。
而且君王已經提出了任務,若是不接,就等著被治罪收拾吧!
于是幾乎是一瞬間,鎮國公就做出了決定。
“蒙陛下信任,微臣自當盡力,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此事做不,臣提頭來見!”
“卿這是立了軍令狀了?”皇帝笑問。
鎮國公俯首默認。
皇帝笑意更深:“卿,等這件事過去,悅妃為后,朕還有許多用得著你的地方,卿當自勉啊。”
“臣必定竭盡全力。”
“最近的一件事,便是惠妃領旨重建李家軍。惠妃為將,諸多不便之,且脾氣急躁,必定不穩妥,朕需要你時時提點著。”
“……臣明白。”
皇帝頷首。
轉指著墻上輿圖,讓鎮國公細看大梁疆土。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陸地,乃至海洋。
“只要卿與朕同心協力,大梁的千秋萬代,你鎮國公府的世代榮華,便都穩了!”
鎮國公跟著皇帝一起眼睛放,激非常。
“臣,謝陛下知遇之恩!”
兩人又細細談了很久,鎮國公才謝恩離開。
走出辰乾殿,步下臺階,他猛地吸了幾口深秋寒涼的空氣,讓自己清醒。
在幽暗的殿堂后室里待久了,鎮國公覺得頭暈。
除了上次出的海船之利潤,這回,他又被迫以族中四弟的名義,上了一整條船,才換來守城不力之罪的從輕發落。
皇帝許國公府皇后之位,國公府需要付出的,則是傷筋骨的海貿收,以及為皇帝平,還有,制衡即將興起的李家軍。
君君臣臣,利益換。
鎮國公大步朝宮外走去。
他知道自己沒有其他選擇。
而辰乾殿里,皇帝在鎮國公走后,心甚好。
收服了鎮國公,也就等于,鎮國公會領著一干勛貴武將,為他沖鋒陷陣。
京城一戰雖然兇險,到底是逢兇化吉,太后死了。從此,他終于能為真正的君王,運籌帷幄,揮斥方遒!
喝著茶,吃著芷書送來的點心,皇帝笑問曹濱:“櫻卿說晚上再來麼?”
“回陛下,櫻小主想讓陛下瞧瞧的秋水綾新,讓奴才幫請問陛下,能不能晚上來侍膳呢。”
曹濱的恭謹賠笑,換來皇帝更大的笑意。
“午膳推說養子不肯來,卻要獨自晚上來!”
曹濱笑著附和:“櫻小主是有些獨特脾氣。”
皇帝順手翻一本新折子。
細看兩遍,忽然揚了揚眉。
這是陸年和另外兩名史,聯名上的折子。不但將之前給瑞王的定罪弄得更扎實,還詳細列出了太后十大罪狀。
謀反之外,不敬先帝、干涉朝政、謀害皇嗣等等,每一件都能讓再無平反可能。
這謀害皇嗣一項,更是附列了大理寺核準的宮正司最新的調查結果——櫻容華當初小產,誣告昭妃的宮臨水逃瑞王府,證據確鑿,實乃太后和瑞王聯手圖謀不軌。
明日朝堂,這折子公開出來,一番討論之后,便能給太后結實定罪!
皇帝從折子上抬頭,朝著曹濱一笑:
“還小主?一會兒你去傳口諭,晉為櫻妃,冊封禮另擇日子,先讓挑個自己喜歡的宮苑搬進去。”
“是,奴才遵旨。”曹濱連忙躬,“櫻娘娘聽了旨意,必定十分高興,說不定不等晚膳就過來了呢。”
這是再次試探皇帝允不允芷書過來侍膳。
皇帝又拿起另外的折子,“別讓提早過來,朕還有許多事要做。吩咐膳房,做兩道櫻卿喜歡的菜,今晚敬事房也不必遞牌子了。”
“是。”
曹濱伺候皇帝用完了芷書給的點心,便去給芷書傳旨。
芷書最近仍住在順妃宮里,接了旨,順妃比本人還高興。
“妹妹忍辱蟄伏在太后邊,總算有了好報!姐姐雖舍不得你搬走,但更高興你有自己的宮院。你想選哪里啊?離姐姐近一些,咱們也好時常走。”
曹濱一個個念出如今沒有主位的宮院名稱,請芷書挑選。
念到“懿和宮”的時候,芷書略一思索,道:“就這里吧。不過,名字不好,改個名。”
曹濱笑問:“娘娘想改什麼名字,奴才這就回去報上陛下。”
“懿和,我既不好,也不和氣,就不平白占著這倆字了。我記著那宮里有好幾棵老大的杏樹,春天的時候,花枝出墻,好看得。就‘吹雪’宮好了。”
順妃在旁不解:“什麼是吹雪呢?”
“風吹過時,杏花紛紛揚揚落下,雪片似的好看。”芷書這回倒是耐心地解釋。
順妃笑著點頭:“妹妹說得真好,我忍不住想要春天快來,去你的吹雪宮里賞花了。”
芷書了上夾里披風,迎風而笑:“冬天馬上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這個晚上,芷書伴駕。
皇帝親自寫了“吹雪”二字,命人做匾,等著掛到原來的懿和宮門頭。
芷書謝恩之余,詢問昭妃姐姐會否晉位。
“臣妾刺傷太后得晉,昭姐姐冒險回城還帶回了逃跑的太后,也是功勞吧,陛下準備封做什麼?”
向來說話直接,所以問得也直接,不必拐彎抹角。
皇帝習慣了這子,不以為忤,笑道:“這個自然,朕準備封做貴妃,到時候你們冊封禮一起辦。”
芷書欣喜:“臣妾替姐姐先謝過陛下了!”
卻在皇帝轉時臉一寒。
他竟真的不準備立昭姐姐為后!
芷書心里帶著氣,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氣,于是當晚侍寢的時候作十分暴。
懶得婉轉,完全是想要把皇帝按在床上打一頓的架勢。
結果皇帝十分用。
一夜了三次水。
清晨打著呵欠起來穿上朝時,看到芷書不施脂、臉冷淡的樣子,不免又想起昨夜。
于是賞了芷書一大堆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以作晉妃之賜。
其實卻已經超過了封妃的賞賜數倍。
“好櫻卿,今晚還過來。”
臨走時,他對芷書附耳。
芷書低頭,掩飾嫌棄,卻被他當了。
坐上龍輦時,皇帝角依然帶笑。
櫻卿子一貫冷淡,卻還是折服于妃位的巨大恩寵,使勁渾解數侍奉他……
可見子再高傲,也抵不過君王的魅力!
“可見他真不是個東西,百般寵,床上甜言語,到頭來還是顧著他的龍椅。只要咱們不能對他坐江山有什麼助益,永遠是他的玩!”
芷書來到春熙宮,為緋晚打抱不平。
論寵,昭姐姐算是宮里頭一份了。論功勞,這回帶回了逃跑的太后,難道還不夠?
皇帝無論私下里還是當眾,向來在意的都是昭姐姐。
結果卻因為昭姐姐沒有國公府的背景,就要屈居人下,只做貴妃?
芷書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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