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沒有!”
思妃疾言厲,憤怒盯住緋晚,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你怎能如此指責本宮?!昭妃,你才是居心叵測!瞿國韃子是太后帶進宮的,帶著敵軍洗劫各宮室,造宮人嬪妃傷亡,還盜走了許多珍寶,滿宮廷的人都親眼看見,昭妃你如何敢把罪名安在本宮頭上!豈有此理!”
怒不可遏,大聲斥責。
看了看皇帝和慶貴妃幾人,不解發問:“怎麼,難道陛下和兩位妹妹都被昭妃哄騙了不!難道你們,相信昭妃的話,荒謬地認為本宮和韃子有關!?”
緋晚將茶桌上的雪花云片糕遞了一片給皇帝,對思妃的憤怒視若無睹。
忽視,是最好的蔑視。
“放肆。”
皇帝淡淡呵斥一句。
吃著緋晚遞的云片糕,抬眼看了看思妃。
只這輕輕的一眼和一句,就讓思妃下意識抖了一下。
陪伴皇帝幾年來,再清楚不過,暴怒的皇帝興許還能哄過來,但,不發怒的皇帝可就不容易哄了。
他心里頭,多半已經打定了主意。
“臣妾急躁了,請陛下恕罪。但叛國大罪,昭妃輕易扣在臣妾頭上,臣妾怎能不急。還請陛下仔細詢問昭妃,有什麼證據這樣污蔑臣妾!”
思妃收斂了一下憤怒,改為對皇帝訴委屈,并且猜測道:“臣妾以前雖然和昭妃有些過節,但也只是人間的小肚腸罷了,何至于讓昭妃如此污蔑臣妾?請陛下明察,昭妃未必只是想針對臣妾,很有可能另有所圖!”
皇帝咽下云片糕,緩緩問:“另圖什麼?”
思妃搖頭,“臣妾不知。但臣妾揣測,通敵的罪本是太后的,為何突然安給臣妾,莫非——想為太后罪不?太后雖然已罪有應得,但太后背后還有忠清伯府,以及一些勛貴宗親,會不會是這些人怕太后定罪太重連累他們,所以走了昭妃的路子,讓在宮里想辦法影響朝堂議罪?”
這話說得很厲害了。
宮妃將手到朝堂上去,還是在兩國戰的敏事上。若屬實,緋晚輕則落個干涉朝政的名聲,位份不保,重則有幫助敵國之嫌,可議死罪。
坐在旁邊的慶貴妃輕輕咳了一聲。
鬢發上的珍珠流蘇輕輕晃,端雅清貴。
“思妃方才清冷出塵,似已看破一切,心如止水,何故又這樣急躁呢?”
思妃冷笑:“慶貴妃這話問得奇怪,未免太偏幫昭妃。本宮看,不計恩寵得失,自然心如止水。可叛國大罪,怎能無故背負,讓小人得逞!”
慶貴妃“哦”了一聲:“原來在你心里,陛下是否用于你,可以放下。但自己若了委屈冤枉,卻必須要即刻爭個究竟。‘污蔑’你的‘小人’,比陛下更能你的心境啊。”
思妃瞠目:“你胡說什麼,一派歪理邪說!”
下意識轉目覷探皇帝臉。
發現皇帝已經出不耐煩,臉像積滿黑云的天空一樣,馬上要發似的。
便又是下意識一。
還未等想好說辭,惠妃已經揚聲人,讓宮人把殿外候著的都傳進來。
“與費什麼口舌,證據擺出來,讓心甘愿死罷了!”
“你能有什麼證據!”思妃只是冷笑。
一臉倨傲和不屑。
只是,當被傳進來的五個人,一個個簡略啟奏完畢,思妃的高傲就如春來時湖面上的冰雪,眼可見地一點點瓦解,徹底潰散。
第一個說話的,是十香嬤嬤。
“敵軍攻京城那日,奴婢親眼所見,太后與此次進城的敵軍是臨時談判,以北方十個城池作為換,換來瞿國南羽王同意讓兩千士卒聽調遣,帶著這兩千人才控制了皇宮。
事敗被抓回之后,奴婢裝效忠,從太后口中套話,并沒套出到底如何與敵軍勾結,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慶幸敵軍城的樣子。
可見若提前勾結了敵軍共同攻打京城,大概不會如此。興許,是旁人勾結,順水推舟順勢而為。其他的,奴婢不知,還請陛下明察。”
第二個,是虎賁衛統領張麟。
“虎賁衛一干英日夜不休,探查幾日,得到確切證據。太后聯絡幾支叛軍,皆有人證證,來往信、信件、傳信人和所勾連的叛將一環不差,但勾結瞿國軍,卻無任何線索。所幸卑職派往瞿國南羽王麾下的探子,查出了眉目。最初聯絡南羽王南下的大梁人,來自一支京城往瞿國的商隊。
而這個商隊,背后的東家,是思妃鄭氏以前在娘家的一個侍婢和的丈夫。這對夫婦借著鄭氏的名頭,這幾年生意做得很大。他們在鄭氏被廢為妃后,做了鄭氏的信使前往瞿國。不過,他們在南羽王率兵潛大梁時,已經逃往西疆了。虎賁衛已將他們半路截獲,帶回京城,他們對罪行供認不諱,并且哀求虎賁衛救出他們被思妃扣留的一雙兒,只要孩子能平安,他們夫妻愿意以死謝罪。”
接下來,是思妃所住的清涼殿的掌事宮。
“思妃娘娘經常關起房門,遣走奴婢們,獨自在房間里睡覺,不分白天黑夜,有時要很久才醒。前日奴婢震驚發現,關了門窗睡覺,卻是傳召了一個宮廷衛,那人從后窗翻進翻出。奴婢嚇得不輕,連忙悄悄找人盯著那衛,再次震驚地發現,那人下值出宮后,竟然在夜里去鄭家,在鄭老爺的書房待了很久才出來。”
而最后稟報的人,并不是大梁人,乃是一個韃子戰俘。
乃是瞿國這次來攻打京城的主帥南羽王麾下的一個親兵,重傷在死人堆里,被清掃戰場的梁軍發現,抓了回來,治傷勸降,威利,總算問了些有用的東西出來。
他邊是一個通譯,將他的話議給眾人聽。
“南羽王在瞿國被人排,瞿國皇帝有意奪他的王位,他正在造反和不造反之間猶豫,大梁恰好有人聯絡他南下突襲,他就答應了。只要按照計劃,趁襲擊京城,殺了大梁君王,盟友就會任他洗劫京城財寶、滿載而歸,并且以后每年給他百萬歲幣。他會因此實力壯大,再不瞿國皇帝牽制,甚至能自己在瞿國稱帝。而與他結盟的盟友,便是大梁曾經的皇后,事之后,就是太后。”
幾人稟報完畢,惠妃冷笑。
“鄭蘊儀,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思妃子抖。
抖如秋風中瑟瑟落葉。
“不,這都是污蔑,這些言辭,都是疑點啊陛下!”
踉蹌著,撲倒在皇帝腳下。
抬頭時已經淚流滿面。
“陛下,這些人聯合在一起污蔑臣妾,本就是巨大的謀。您仔細想想,便是臣妾通敵,與慶貴妃、惠妃,特別是昭妃,與們什麼關系?們都是不能干政的嬪妃,為何聯袂前來,助這些人誣陷臣妾?”
“陛下,臣妾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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