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的早膳擺滿了整整一張長桌。
從天上飛的,地下走的,應有盡有。
“伊玦,我也不知道你平時喜歡吃些什麼,索就下人們都備了。”
高鋅的神看起來就像一名新晉父親。
凌伊玦也不想潑他冷水,“其實我不挑食,這些都很合胃口。”
“伊玦,你在高府就安心住下,有什麼需要盡管告訴我。”高鋅的聲音再次響起。
“等你用完了早膳,我就教你降妖法,好不好?”
凌伊玦定定地看著高鋅,心想,你要不再拿個撥浪鼓逗逗我好了。
或許是憋了太久的父使然,高鋅將雷系、水系、電系、風系、火系五大法的頂尖陣法與咒語統統傾囊相授。
幸好凌伊玦還有些慧,不至于像個二愣子似地教啥啥不會,僅僅四天功夫,已經能基本掌握高鋅教授的容。
“伊玦,你的進步之快,超乎我的想象。”高鋅滿意地看著凌伊玦,眼中滿是贊許。
“都是父親大人教導有方。”凌伊玦抱拳道。
連著幾日來,白天跟著高鋅修煉,晚上躲在書齋中研究畫像。
四氣的造詣突飛猛進,然而尋尾卻毫無進展。
這高府上上下下的角落都被找借口了個遍,就是沒找到高鋅把那條狐貍尾藏到哪里了。
不如,挑明了問一問?
于是,在一次用晚膳之際,凌伊玦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道:“爹,當年您與那只九尾狐一戰,有何收獲嗎?”
比如,一條狐貍尾。
高鋅放下碗筷,漸漸回憶起來:“當年我與那九尾妖狐一戰,確實驚心魄。那妖狐狡猾異常,法高強,我們斗得難解難分。我憑借姜子牙的斬妖刀,才勉強將其擊敗。至于收獲……”
高鋅的目變得深邃,似乎陷了久遠的回憶之中。
“除了一傷痕外,我確實從它上得到了一樣東西。”
說到這里,高鋅故意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觀察凌伊玦的反應。
凌伊玦心中一,表面卻故作鎮定,繼續用輕松的語氣問道:“哦?那是什麼寶嗎?”
高鋅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寶談不上,但對我來說卻意義非凡。那就是……一條狐貍尾。”
聽到這里,凌伊玦的眼睛一亮,但表面上仍保持著平靜,不聲地問道:
“咦?那這條尾現在何呢?爹您是否還保留著它?”
“尾……”高鋅言又止。
“尾被封印起來了。”
凌伊玦眼前又是一亮:“封印在哪?”
高鋅眸了,竟然岔開了話題:“伊玦啊,我說你在府里就不用戴這眼罩了,都是自己人,沒人會嘲笑你的眼睛的。”
“不是,爹,剛剛我問您呢,那只九尾狐的尾封印在了哪里?”凌伊玦試圖將話題轉回正道。
“你怎麼對這狐貍尾如此好奇?”高鋅不解。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凌伊玦訕訕地笑了一下。
“這九尾狐的尾并非尋常之,它蘊含著最強大的妖力。我將其封印,就是為了防止它落惡人之手,你明白嗎?此事決不可再問了。”高鋅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凌伊玦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這招看來有點行不通啊。
既然不提這個,那就再換個話題。
“我為何一生下來就是赤瞳?”
這是十九年來一直想知道的問題,為何偏偏是我?
“你的母親是靈族的后裔,而靈族之人天生便擁有與眾不同的眼睛,有的是如翡翠般碧綠的綠瞳,有的是紫瞳。”
“而你,則是繼承了靈族中最為罕見的赤瞳,而這也是被世人認為是‘妖瞳’。”
“靈族是什麼樣的存在?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靈族,是大禹時代就存在的一個古老而神的種族,他們擁有與自然元素通的能力,能夠控風雨雷電,甚至能與妖通。”
“只不過后來靈族之人遭遇了一場剿滅,而你的母親在妖的庇護下得以逃。”
高鋅的眸了,凌伊玦卻看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
“妖?是何種妖?”凌伊玦想起畫像后的九尾狐。
“你的母親從未與我說起,所以關于我并不知曉是何種妖救了。”高鋅揮手,讓白管家走上前。
“白管家,今日我與伊玦修煉結束后,你帶去綢緞莊裁幾合適的裳,再去首飾鋪置辦一些姑娘家用的手鐲耳環。”高鋅看一眼凌伊玦上的靛藍布衫。
“既然都是要為世子妃的人了,總要置辦一些像樣的裳。”
“爹的好意,兒心領了。”凌伊玦婉拒道:
“這裳我也穿習慣了,而且我更在意的是修煉和尋找真相,而非外在的裝扮。”
高鋅沉默了一會兒,又打量起戴著的白綾眼罩來:“這些年,你因為這赤瞳,了不苦吧?”
那是自然,凌伊玦心想,那些嘲笑、譏諷、排斥,怎麼可能會忘記。
一輩子都忘不了。
“還好,平日里沒什麼人注意我。大家都忙著修煉,沒空理我。”凌伊玦裝作滿不在乎地回答。
因為告訴他又有何用呢?
這些,也早就習慣了。
高鋅嘆了一口氣,“若當年我能留在你邊,”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凌伊玦咽下一口小米粥,了,“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回自己的家中住了,就不叨擾您了。”
高鋅一怔:“回家?這里不是你的家嗎?”
這里當然不是。
沒有歸屬的地方,如何能稱之為家。
高鋅這幾日與相下來,也知道子固執,也只能依,便來白管家將送出門去。
凌伊玦在辭別了白管家,剛出門去,就見一人恰巧打門邊路過。
“凌姑娘?你怎麼會在高監正的府上?”韋衡滿臉驚愕。
高鋅位及監正,這地位比宰相還高,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且,高鋅對于前來拜訪的降妖師向來都是謝絕不見,無一例外。
“韋公子,真是巧遇。我不過是應高監正之邀,前來拜訪,有些事務需要商討。”
“原來如此,凌姑娘真是好福氣,能得高監正青睞。不知你們所議何事?或許我能幫上什麼忙?”
凌伊玦微微一笑,婉拒道:“多謝韋公子好意,不過此事涉及機,不便。若真有需要相助之,定會向韋公子求助。”
急著,誰知韋衡卻有些不依不饒,抬腳又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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