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斂和姜郁的婚禮定在了7月4日,而7月2日是姜郁的生日。
于是在7月3日,兩人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出了民政局,剛好是下午兩點,賀斂帶姜郁去了一趟賀家陵園。
姜書禾的墓碑周圍很干凈整潔,應該是每日都有人打理。
姜郁蹲在媽媽的墓碑前,就像小時候那樣,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還把結婚證翻開遞過去,紅著眼眶,輕聲說。
“媽媽,您放心,我現在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了,賀斂對我也很好,我們會過得很幸福的,您就在天上好好休息吧。”
“媽媽,照顧阿郁這麼多年,您辛苦了。”
“以后就讓我和賀斂照顧您。”
“希您能喜歡金州的太,睡一個安穩覺。”
賀斂在后,目溫和。
夏日風暖,一只斑斕的蝴蝶飛了過來,輕輕盤旋在墓碑上方。
姜郁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出手指。
那只蝴蝶飛來,停在了白的指尖,那對翅膀輕慢的收合。
姜郁笑了笑,抬起手。
蝴蝶又飛走了。
站起。
和微風剛好。
一分不多。
一分不。
回過頭,將被吹的鬢發別在耳后。
“賀斂,我們走吧。”
-
畢竟是正式結為合法夫妻,賀斂本想帶姜郁去慶祝一下,哪知說今晚有個單夜派對,要和梁千瑜們出去玩。
還不帶男同胞。
賀斂蹙眉:“不帶我們?”
姜郁認真點頭。
段景樾說了,絕對不能讓‘賀謝沈’三人知道,否則他死無葬之地。
如此危險。
也不知道這人湊了個什麼局。
賀斂不嘶聲:“老婆,明天可是咱倆的婚禮,你……”
“哎呀。”
姜郁捧著他的下,哄小孩兒似的:“肯定不會玩很晚的,你放心吧。”
賀斂勉強同意后,帶姜郁去了謝輕舟家。
剛一進屋,就見到打扮的極為輕的賀知意,孩兒兩條修長筆直的掩藏在超短里,還穿了網格,正在滋滋的整理妝容。
賀斂眉頭鎖,走向沙發上的謝輕舟:“你就不能管管?”
謝輕舟抱著臂,疊著,沒好氣兒的說:“這已經是我倆拉扯了一個多小時后的打扮了,你都沒看到,剛才恨不得扯片破布就出門。”
賀斂無語凝噎,也坐了下來。
“謝輕舟,我要你何用。”
“……”
謝輕舟低聲切齒:“是你從小沒管束好,還敢賴老子?”
賀知意帶著茫然回頭:“謝輕舟,你剛說什麼?”
謝輕舟頓時滿臉堆笑:“沒事乖寶兒,我說你今天特別好看。”
賀斂翻了個白眼兒。
賀知意嘻嘻一笑,挽著姜郁的手臂走了。
門關上。
只剩下沙發上的兩人。
賀斂頤指氣使:“別坐著了妹夫,做飯去吧,我還著呢。”
謝輕舟:“等會兒吧大舅哥,我現在沒有屎意,拉不出來。”
賀斂:“……”
-
晚六點,極會所頂層VIP房。
音樂沸騰,紫旖旎。
包間的空氣涌著躁熱的荷爾蒙。
段景樾站在銀圓臺上,左手抓著鋼管,右手拿著麥克風,戴著綠兒的大墨鏡,仰頭高呼:“三位麗的士!今天全場的消費!都由我金州市段家公子買單!”
話音剛落,音樂驟然變的震耳聾。
段景樾整個人瘋狂扭起來。
像是一條被扔在地上的,新鮮的鯉魚。
“我絕對!讓你們三位!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嗨嗨嗨!”
“嗨起來!”
正對面的沙發里。
姜郁一臉迷茫。
賀知意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好奇的左看右看。
唯有梁千瑜一派坦然,斜靠著子:“景樾,你到底搞什麼名堂。”
段景樾將音樂調小,打了個響指:“好,上節目!”
說完,他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
一排年輕俊逸的男公關有條不紊的走了進來。
什麼風格都有。
賀知意忍不住‘哇’了一聲。
姜郁眨眨眼。
怪不得不讓賀斂他們知道。
梁千瑜百無聊賴的垂下羽睫。
白期待了。
品相實在是一般。
干脆彈了煙。
段景樾興異常:“快,小舅媽,快選幾個留下。”
姜郁‘額’了半天,總覺得不太好,但看段景樾,又不好意思離場,便對賀知意說:“咱們是不是應該回家啊?”
賀知意被這麼一說,也有些心虛。
背著自家男人出來玩男模。
好強的背德。
段景樾看出來,索自己選了四位留下,待門關上,他開始分配:“你去左邊,你去右邊,你去中間,你去鋼管那跳舞。”
他又一個仰頭,大聲嘶喊。
“拿出你們的渾解數!”
“給我伺候好了!”
“小費有的是!”
-
大平層里,沈津也趕了過來。
三個被老婆拋棄的男人正圍著茶幾斗地主。
比起另一邊的歡歌勁舞,這里著一行將就木的死氣。
好像空氣都不香甜了。
謝輕舟隨手一扔:“對5。”
賀斂接招:“對2。”
謝輕舟咂了下,和沈津對視一眼,啟道:“上把你牌,我倆沒注意到就算了,你還來是吧,這把都出了6個2了,算我求你,做個人吧。”
賀斂毫無廉恥之心的挑眉,又扔出一對A。
沈津似是習慣了,忽而淡淡道:“們三說沒說去哪兒玩啊?”
謝輕舟:“去什麼……什麼會所。”
估計和藍調會所差不多。
沈津:“極?”
賀斂點點頭:“好像是這麼個名字。”
沈津:“……”
他將手里的牌全都扔了出去,看著略有疑的兩人。
“你倆……都沒去過那是吧?”
謝輕舟蹙眉:“怎麼了?”
“行,真行啊。”沈津看向他,“賀斂從小在軍營,如今做了會長,對那些燈紅酒綠的地方不悉還說的過去,可你曾經是黑會啊,不知道極?”
謝輕舟不耐煩:“有屁快放。”
沈津干脆利落:“極會所,盛產男模。”
謝輕舟和賀斂:“……”
-
包房里,并不是一派祥和。
雖然四位男公關服務意識很強,也用盡了渾解數去討好,但三位士儼然興致不高,看的段景樾齜牙咧,順便停了跳鋼管舞的那位。
也是。
家里有更帥的。
看不上這幾位公關也很正常。
尤其是坐在中間的舅媽。
他舅帥的都要慘絕人寰了,眼自然是最高的。
但這是自己湊的局,不能冷場子啊。
“別急。”段景樾想了想,一拍掌,飛快作著手機,“我讓老板把附近幾個分店的頭牌公關來,絕對讓你們滿意。”
姜郁推開公關遞來的水果,捂著打了個哈欠。
連素來玩的賀知意也歪著頭,靠著自家嫂子:“好無聊啊,早知道有這時間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當伴娘呢。”
姜郁偏過頭:“希苒和小合姐都是今晚的飛機吧?”
賀知意點點頭。
梁千瑜更是將風搭在上,閉眼小憩起來。
段景樾慨。
千瑜姐從前不虧是吃過見過的。
看來自己準備的的確不周到。
十幾分鐘后。
包間的門被敲響。
段景樾大松了口氣,沖到門口。
“三位麗的士!咱們上眼瞧瞧!”
他將門大力拉開。
“新的男模閃亮登場!”
梁千瑜紋不。
姜郁和賀知意:“……”
眼見舅媽和小姨的臉秒趨慘白,段景樾腦筋發直的看向門外。
包間紫昏暗,走廊里卻格外明亮。
影在此刻錯對撞。
賀斂抱臂站在門口。
左邊是雙手兜的謝輕舟。
右邊是扶了扶眼鏡的沈津。
段景樾有那麼一瞬間,靈魂出竅。
幾秒后。
他陪笑著,點頭哈腰。
“舅。”
“小姨夫。”
“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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