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薔扭頭看向周浩,眼底都是諷刺,一字一句道:“正常接正常走程序,但我絕對不會留下。”
怪傻,也怪輕信他人,才會相信周浩的口頭承諾。
但周浩也的確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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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薔推門而出,一整個辦公室的人臉上都是藏不住的八卦,剛好看見于建。
于建往后面的辦公室瞟了眼,道:“出去喝杯咖啡?”
再繼續待在Urna,沈薔覺得自己就快窒息,于是點點頭,找了家距離公司不遠的咖啡廳。
一坐下,于建輕笑,道:“和他吵架了?”
沈薔和于建也不是特別悉,他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沈薔起了疑。
“他讓你來的?”沈薔開門見山,現在對Urna,包括里面的人都沒什麼好印象,“你是來替他說話,還是也來大義炳然的告訴我,有錢為什麼不賺。”
“你啊,先消消氣,”于建輕笑,道:“不瞞你說,我也在前不久提離職了。”
沈薔愣了下,很驚訝道:“你也提了離職?”
“對,”于建看著沈薔,輕笑道:“你現在應該也沒心聽我叨叨,但是我還是叮囑你,這一個月里,該干的事就干,不該干的事就別干,他能拿你怎麼著?”
沈薔看著于建,聽到有人和他一起吐槽周浩,至這個陣營不再是孤一人,喝了口咖啡,道:“于總監,你是不是有話和我講?”
沒有單純安那麼簡單。
“我當然沒那麼閑了,”于建看著沈薔,道:“我很欣賞你的業務能力,我有合作商的資源,你有獨立設計的能力,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獨立門戶,你認為呢?”
沈薔看著于建,這是第一次認真的審視一個人。
于建年紀不大,二十八九的年紀,劍眉單眼皮,高鼻子,微微厚實,小麥的皮,那雙眼里,了幾分玩笑,知道他是說真的。
于建是Urna的銷售總監,合作商的資源都是他談下來的,沒有把握也不會說的那麼篤定。
沈薔不聲看于建的同時,他也在看。
他并非心來要與沈薔合作自立門戶,而是沈薔對設計的天賦令他眼前一新。
他當了六七年的銷售總監,大大小小的帶著設計師的產品走了不飯局,但唯獨拿出沈薔的作品時,那些顧客沒有一個吐槽說設計產品的缺點,反倒還說“這不是Urna的水準,你們那來了新人?”大家對沈薔設計的產品都給予特別高的評價。
也對,兩百個產品能做到一次全過,這個程度已經超越了很多設計師。
“你不用急著回復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考慮,我比你快離職,”于建微笑說:“但是今天說的這些話,希你保,不管到時候有沒有合作功,我們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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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薔回到Urna,還未坐幾分鐘,就接到了芳禧電話,說是可以驗收剩余的全部貨品。
昨天和今天都是要去驗貨,但沈薔的心完全不同。
但轉念一想,是親口和芳禧承諾不低于市場價出售,如今Urna口頭違約,不管如何,都得先去和芳禧那邊說清楚,順便道個歉。如果后期被芳禧的人查到了,那意義就變得不一樣了。
沈薔拿起包打了個外勤卡,宋氏距離陸家只有半個小時的距離,走出門口坐上公,半個小時后抵達宋氏大門。
陳書早已在前臺等候,見了人,笑著上前迎接,道:“Irene小姐,請跟我來。”
這是沈薔第一次抱著愧疚的心走進宋泊禮的辦公室,低聲喊了句宋董。
宋泊禮坐在椅子上,把文件合起,問道:“剛才周浩給我打電話,說今晚要約著吃飯,談一下加工廠的事,現在這些不是你在跟了嗎?”
沈薔抿了抿,實話實說道:“周總沒有代我跟,而且我今天早上已經提了離職。”
宋泊禮面溫潤,似乎對的離職并不意外,語氣淡淡道:“因為什麼?”
“觀念不同吧。”沈薔猶豫片刻,終究還是說出口,道:“宋董,上次答應您的不低于市場價售賣,可能沒辦法做到,抱歉。”
這還是宋泊禮第一次聽見沈薔和他說抱歉,也是第一次聽見用愧疚的語氣和他講話。
宋泊禮眉頭微挑,溫潤一笑,道:“所以你是因為周浩沒有履行承諾而離職?”
沈薔沉思片刻,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只是經過這件事,沈薔才知道,周浩就是一個說到做不到的利己商人,之前堅持留下來是因為定制部門的開創,支撐走下去,但今天看見周浩把承諾當狗屁還說的那麼頭頭是道,那麼其實沒必要耗費兩個月的時間,換取一個不可能的定制部門。
宋泊禮倏地笑了下,聲音里帶點意味不明的寵溺,他無奈輕嘆,道:“沈薔,我很開心你還有如此純真的一面。”
沈薔杏眼微抬,看向宋泊禮。
“你剛出社會,吃了涉世未深的虧,輕易相信任何人的口頭承諾,但站在你的角度來看,你的離職沒錯。本來說好的職定制變了商業,把你對芳禧的承諾視為空氣,這一切都是他沒有站在你的角度考慮。”他將文件合起來,然后回以注視的目,語氣溫和沒有一點說教的覺,倒像是認真替分析這件事的頭和尾,道:“但站在周浩的立場上,他想賺錢也沒錯,就是做法不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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