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管家來福帶著一行人，去鼎晟旗下的門店，找了幾臺千元左右的新家電。

店長被電話來，臨時加個班，“來先生，1.5匹的空調會不會太小了？”

來福道：“給老人家用的，也不需要太冷，上年紀的人比較注重保暖。”

來福嚴格按照霍煒霆給的清單，購置過后，連夜往清城別苑搬。

清晨五點左右。

顧語檸就被電話醒。

“誰啊？”

“顧微微，今天我有點事，鑰匙先放你那吧，明天你能去接爺爺出院嗎？”

見顧微微能這麼好聲好氣跟說話。

“可以，你有什麼事？”

上次講電話，就聽見里面有男人的聲音，也不知道如今在干什麼。

顧微微不愿意告訴，“你別管那麼多了，顧二叔和顧澤跑了，現在很多事我得善后，我每天要忙的事特別多。”

“爺爺現在知道集團的況嗎？”

顧語檸明天直接把爺爺接到清城別苑，爺爺勢必會問起況，已經盡力了。

“知道一些，他邊的人也會跟他講，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也睡不著了，起床做早餐。

吃早餐的時候，跟霍煒霆說了爺爺出院的事。

“你明天有時間嗎？”

他最近都在家修養，應該不忙。

“什麼事？”

“爺爺明天出院，你能開車跟我把他送到清城別苑嗎？”

霍煒霆聽明白了，跟他商量，想用他的車幫著接顧家老爺子。

顧語檸看他冷漠的表，補充道：“如果公司給你的配車，不能用于私人用途也沒關系，我……”

“居家辦公業績不錯，那輛車已經歸我了，所以不存在公車私用的問題。”

顧語檸沒想到這個公司給他的福利這麼高，當然霍煒霆也能力強，默默在心里為他高興。

“你病還沒好，我開車也沒有問題。”

霍煒霆也不是那種不好說話的人，既然現在還是夫妻關系，這點小事能幫忙，他倒不至于推諉。

“明天我把車鑰匙給你。”

顧語檸不確定，新車給開，他放不放心，便問：“你還去嗎？”

霍煒霆最近天天在家，也想出門逛逛。

“去。”

客氣謝他，“麻煩你了。”

“不用這麼客氣。”

忽然又提起，“那副畫……你真的一點沒有印象嗎？”

如果是失憶，那副畫如果是創作的。

一定會印象非常深刻，霍煒霆真的對那段時，沒有一點印象嗎？

還是抱著期待。

他只是坐在對面，就著冷漠矜貴的氣場。

“看品繪畫風格，可以判斷出是我畫的作品，這是純粹理角度出發得出結論。”

“至于你說來做結婚照背景圖，我不記得。既然有半年時間重新來過，往前看比回憶更有意義。”

抿的微微上揚，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時間有限，希他能想起來……

或者真的能重新開始。

……

霍煒霆回了房間，遠在墨爾本的陳靜慧給要和他視頻通話。

畫面里的人正躺在沙灘的椅子上，一把大傘遮住，戴著墨鏡，致的皮，歲月沒有在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在背后是蔚藍的大海，與萬里無云的天空仿佛連接在一起，一無際，生活閑適。

陳靜慧喝了一口養生花茶，笑問：“國的新聞是怎麼回事？你找了一個替在前臉？”

這個兒子向來叛逆，大抵見證了多位親人的離世，妹妹的離奇失蹤，才開始接自己天生煞命的真相。

霍煒霆冷漠的眼底有了些許溫度，莞爾，“媽，您不問問您兒子車禍況，只關心那些娛樂頭條。”

“我當然關心，我的好兒媳第一時間就把消息發給我了，只不過你失憶的事只字未提，多好的姑娘，還怕我擔心你。”

“反倒是你，一直連個消息都沒發給我，還說來墨爾本接我，還沒到機場，你先出事了。”

霍煒霆再一次和煞命作斗爭，又一次失敗告終。

他英俊的臉上閃過一抹悵然若失，眸也黯然些許，“如果我死在車禍中，這一切捉弄人的游戲就能結束了。”

低沉的聲音，森冷中又充滿窒息的哀涼。

陳靜慧的眼底忽然有些潤，如果可以走出屏幕，想擁眼前這個男人。

在當媽的眼里，他也還是個男孩，只不過他要一個人在國獨自面對困境與艱難長。

“不要這麼說，你要好好活著，媽媽還需要你。”

他笑得有些薄涼，“沒有我，媽媽也能好好活著，不是嗎？”

有時候，他覺得那不是需要，他和陳靜慧的母子只存在于沒有的電子產品上。

還沒有他和顧語檸相的時，讓人舒服。

雖然每天離不開一日三餐，家庭中各樣瑣碎的小事，但這像一個家。

一行眼淚從陳靜慧的臉頰落，他也捕捉到這個短暫的畫面。

而鏡頭里面對的兒子，卻沒有太多緒起伏，冷靜的模樣讓心里有些發慌。

“過段時間媽媽會回國的，語檸是個好孩，好好和過日子，不管是什麼原因結婚，這個兒媳婦媽媽還是會認的。”

“煒霆，打發那個替搬出霍家別院，不要再嘗試改變你的命格，這麼多年已經如此了，我們都接現實吧。”

霍煒霆的眼神早已沒有當初的茫然，現在的他，眼里多了一邪佞，他低低一笑，“媽媽如果怕被我連累，就永遠住在墨爾本，我一個人也會過得很好。”

“煒霆，不要怪媽媽狠心，這麼多年我一直都記掛你。”說著哽咽了。

他也不希自己最后一個親人，再因為自己，離奇死亡。

“沒有，我也看開了。”

霍英冬對他而言，不只是一個替。

陳靜慧不便多言，只道：“希媽媽再回去，能看到你的下一代，要跟語檸生個可的寶寶，那麼可，你們的寶寶也會……”

“好了媽，你休息吧，掛了。”

畫面切斷。

下一代……

他沒想過，也不敢想。

世事難料，空玄大師的預測有毒。

他以前還想過下一代，直到真的家。

他開始對生命敬畏，不敢輕易邁出那一步。

……

陳明告訴他公司有點意外，下午他過去一趟。

霍英冬坐在總裁辦門口的地毯上，西裝有些褶皺，整個人又跟住在地下室一樣，頹廢、隨意。

一見到他，就像看見財神爺，之后開始告狀。

“霍總，你可算來了，來福說讓我領工資走人，我聯系了陳明才能在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