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梔半路就醒了。
溫度是高,但是不至於昏死過去。
看見開車的是陸時矜,沈南梔差點沒理智地要跳車,但這種想法隻是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沒真的喊出來。
到醫院就想過河拆橋,但陸時矜態度強,手段溫地把一路送到掛好水。
秋冬季節醫院人滿為患,要不是他這張臉好使,沈南梔恐怕要在過道掛吊瓶了,好在最後還給弄到了床位。
掛上水,沈南梔就一板一眼地道謝:“謝陸總忙活這一圈,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多人病房,時候不早了,很多病人都睡下了,陸時矜搶占了唯一的座位,一副要守夜的模樣,“我等你溫度降下來。”
“不用。”
沈南梔不出三句話就破功,維持不了一點平靜,不得離陸時矜遠遠的,又怎麽會讓他來做陪護這麽親的事。
“南梔…”
陸時矜現在是看見有任何的風吹草都覺得是天大的事,看執拗著,沒辦法地低沉著嗓音喊了一聲。
饒靜在床邊坐著,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但眼珠子還在提溜轉。
沈南梔定定地看著陸時矜,“你回去。”
“我…”
陸時矜還有話要說。
沈南梔下意識擰眉,陸時矜攤手,歎氣,“好,我回去,靜姐。”
饒靜莫名其妙地看著陸時矜,怎麽有沈南梔在就喊‘靜姐’,沈南梔不在就一口一個‘饒靜’。
“麻煩了,照顧一下。”
饒靜心說‘用你招呼,我跟誰親你不知道嗎?’,但還是好脾氣道:“好嘞。”
等人三步一回頭地走了,饒靜把周圍的簾子拉起來,坐在床邊跟沈南梔說悄悄話,“你跟陸總…”
“不。”
沈南梔出聲打斷。
“別介呀。”
這是不的樣子嗎?
“真的。”沈南梔心俱疲,打得藥水也讓昏昏睡,沈南梔調整了下睡姿,“靜姐,我想睡覺。”
“睡吧睡吧。”
饒靜不問了,給掖好被子,趴在床邊給守著。
掛完水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饒靜打了個哈欠攙著往外走,這個點不好打車,饒靜從十分鍾前就開始打。
“那床位就是你的,早知道不折騰了,明早再走。”
“你不是沒地兒睡嗎?”沈南梔還真忍心讓饒靜陪護一夜嘛,“要不你跟我回酒店得了,那是個套房,你睡側臥,不至於傳染你。”
“艾瑪,都這麽攙著你了,還怕傳染?”
走出醫院大門,秋天的冷風真不是蓋的,饒靜好好一人兒都凍得瑟瑟發抖,“得了,再折騰一圈,回酒店你又要反複。”
剛說完話,迎麵走來一人,們都再悉不過,陸時矜還是那套服,除了擺都板板正正的,他闊步走來,接過饒靜手裏提著的藥,不說什麽開場白,直接道:“上車。”
說完就一次拉開一側的副駕駛跟後座,“別折騰了,這個點不好打車,早點回去睡一覺比什麽都強。”
饒靜不敢說話。
沈南梔沉沉地呼出一口熱氣,“上車吧,靜姐。”
畢竟現在不同往日,們還真能把陸時矜當司機兩人齊刷刷坐在後座嗎?沈南梔自覺地上了副駕駛,係好安全帶,目視前方,一路上都睜著混沌的雙眼,直到陸時矜把車停在酒店地下車庫。
“退燒了嗎?”
“退了。”
沈南梔還是公事公辦地道謝,“謝陸總…”
陸時矜看著,“真謝我就不要這麽說話了。”
“……”
沈南梔一手握住門把手,回看著陸時矜,“那希陸總不要做這種事,專門在車裏等我三個小時,會讓我很過意不去。”
沈南梔倒也不是自,雖然陸時矜真的是在專門等,但是說出來自己知道是他在專門等,就怪怪的。
但是說都說了。
陸時矜倒是不否認,他就是知道沈南梔掛完水就會出院,所以在車裏等著,甚至坐得筆直,就這麽坐了三個小時。
“可以請我吃個飯什麽的。”
“那倒也是不至於。”沈南梔開門下車,毫無留,“再見。”
陸時矜一時失笑,屈指敲在方向盤上,門還沒有關上,他揚聲:“不要洗澡,好好睡一覺。”
回應他的是砰的關上的車門。
“我說你們倆這破鏡後的拉扯有意思啊。”
電梯裏,饒靜說起這事兒起勁了,一點不像是熬夜到三點半的人,沈南梔一言難盡,“誰拉扯了?”
“你們倆。”
“……”不知道從哪裏看出來的,沈南梔否認:“並沒有好嘛。”
“我有個小道消息,說你在拍曹導的新電影啊?那班底,絕對是上不了的好電影。”
饒靜這話題轉的可夠快的。
沈南梔也不瞞,“嗯,是在拍,確實沒準備在國上映,就我們一群人想做這個東西,能在國外拿個獎是再好不過的了。”
“不是說不拍了嗎?”
“就拍這個。”
沈南梔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
“娛我確實不會再回去了,不過以後怎麽樣誰說得準呢,我之前在南淮地方話劇團,說實話混的不行,遭到了排,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考個製的劇團,不過以後再說吧,這電影要是拿獎了,以後去大劇院也好說。”
饒靜靜靜地看著。
“也好…誒,陸總……”
沈南梔都無語了,坐在床邊看著饒靜,“你這話題轉換夠快的啊,我看你也不是很想了解我之後的打算嘛。”
“不是。”
饒靜把手機界麵給看。
“陸總說明天會送午餐過來,讓我這幾天好好照顧你,給我發獎金之類的。”
“……”
沈南梔火氣竄上頭,“不吃,照顧我是你做姐妹應該的,至於獎金,他給你不嫌多。”
直愣愣躺下,把被子蓋上,“睡覺。”
饒靜:“……”
“以後不要提他。”沈南梔又側個,蛄蛹一番,“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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