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逐溪害地在床上滾了兩圈,滾完眼睛亮晶晶地說:“好。”
周淮琛看小姑娘激那樣就知道想岔了,也沒說,就樂得看快樂那樣兒。等兩人的事確定下來,周閱川肯定是要登門提親的,但不是現在。
現在老丈人還不認可他,他就先把長輩搬出來,顯擺自己的無能還是怎麼著?
*
要不說知父莫若呢,周淮琛讓孟言溪傳話求見未來老丈人,孟時序冷笑一聲,還把孟言溪連坐了,瞥了眼他,問:“周淮琛是替你找著你親生父母了嗎,要你這麼為他鞍前馬后?”
孟言溪就沒心沒肺地笑,說:“不見啊?行,那我讓他帶著馮遲有多遠滾多遠。”
孟時序一聽“馮遲”,眉心跳了下:“等等,你說周淮琛帶著馮遲來見我?”
孟逐溪頷首。
孟時序問:“馮遲不是咬死了說他出那個國就是巧合嗎?”
孟言溪挑著眉反問:“爸,您看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有人要害我妹,用的是跟他馮遲的聊天記錄,馮遲人還剛好出國了,電話電話打不通,行蹤行蹤沒人知道,最后還是用上爺爺的關系千方百計才把人挖出來。”
馮遲肯定有問題,這點父子倆心照不宣。所以孟逐溪的事兒大解決以后,這幾天孟言溪忙前忙后就一心一意從馮遲里撬東西了。但馮遲一口咬定跟這事兒沒關系,他們也不能真把人怎麼樣,難不還敢跟人上十大酷刑,嚴刑拷打?
孟時序神眼可見松:“周淮琛問出來了?他不是剛回來嗎?”
“人剛回來沒錯,架不住對你那撿來的兒上心啊。”孟言溪故意逗老父親,“怎麼著,您要不要見見?親自去問問您那撿來的兒究竟是被誰給害了?”
孟言溪一口一個“撿來的兒”,孟時序氣得踹他:“滾!你是撿來的你妹都不可能是撿來的。”
孟言溪泥鰍一樣,不溜手,孟時序剛站起來,他就跳開丈遠,笑著說:“行,我這就去安排了。”
孟時序和周淮琛最后在鹿溪見的。
市中心的景區限高,鹿溪飯店沒有高樓。地標石后一條開闊的道路往延,一幢幢古樸雅致的小樓錯落在茂盛的天然綠化之間,在市中心的熱鬧里,頗有幾分大于市的詩意致。
說是十分合那句——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鐘。其實鹿是路景越的路,溪是孟言溪的溪。
包廂在鹿溪的外圍,地勢高,向湖,帶個院子。周淮琛帶著馮遲先來,孟時序跟孟言溪還沒到,馮遲已經在抖了。
“周爺,讓我把保鏢過來吧。”馮遲就要起去打電話。
周淮琛一只手按住他肩,看著沒使勁兒,馮遲卻是直不起腰來,就半蹲著不上不下僵在那兒,最后是給按了回去。
周淮琛瞥了他一眼:“你那保鏢要是有用,你還能落在我手里?”
馮遲哭無淚:“不是,爺,您要討老丈人歡心,別拿我做投名狀啊!”
“你還知道那是我老丈人?”
馮遲比出兩指頭指天:“我發誓,周爺,我跟您發誓行不?我干那混賬事兒之前,我真不知道孟逐溪那丫頭是你人,不然給我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明哲保啊!我必得第一時間站出來,啊,主持正義,懲惡揚善!”
周淮琛剛冷笑一聲,還沒說話,就見遠孟時序跟孟言溪到了。
父子倆一前一后穿過半山的漢白玉垂花拱門,青石臺階拾級而上,兩旁綠竹青翠。
周淮琛立刻站起來,出了包廂去接。姿態放得特別低,恭恭敬敬喊:“孟叔。”
孟時序淡點了下頭。
四人院子里坐一塊兒,周淮琛往馮遲看了眼,后者立馬垂著腦袋老老實實代清楚。
“網上那事兒出來之前,許確實跟我通過氣兒,還跟我說要是不想惹麻煩,最好出國一陣子,省得到時候被牽扯進來心煩。”
孟言溪冷笑:“你沒跟說那是我妹?”
“我以為知道。”馮遲心虛地眨眨眼睛,“不是,主要許確實不算個什麼,也沒幾兩重,但代表的不是自己,是師父。”
“誰?”孟時序抬眼。
“叢也。”
孟時序皺了下眉:“誰?”
孟言溪解釋:“一個畫家,叢也是藝名。”又問馮遲:“真名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真名什麼,好像什麼野吧。但是甭管他真名什麼,這人在藝圈里很說得上話。當然比不上那種泰斗級別的大藝家,但這種年富力強風頭正盛又高產的畫家,最招和自博主喜歡,屬于自帶流量那種。而且這人還有不頭銜,藝圈又是個派系分明的地方,這派那派,樹大深,分分鐘形你想象不到的話語合力。”
“叢也的《靈眸》今年本來是沖著國外大獎去的,這個繪夢展就是他一個熱,結果半路忽然殺出個孟逐溪,無門無派,也不知道是誰。就因為號的轉發,一時間國民度大增,都不知道紅了多人的眼。我這麼說吧,叢也不僅僅是一個人,他代表的是一整個利益團,不然你們以為許能心甘愿承擔所有?只要還想在這個圈子里混,就不能得罪大佬們……我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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