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做好心理準備,在看到那人的慘狀后,云皎還是不出聲地了口冷氣。
“你……”看了一眼,很快移開視線,“在江城做這種事,不怕我報警抓你?”
“你最好如此。”踢了踢地上半死不活的手下,男人不以為意地說道,“聽說江城市刑警支隊的隊長是你朋友?”
“……”云皎諷刺道,“你調查得清楚。”
“你現在可以給他打電話。”
說完,他還有閑逸致去吧臺后給自己倒酒。
冰塊落在玻璃杯里發出清脆的響聲,霍慕言下意識轉頭去看。
云皎捂住他的眼睛,抱著他遠離鮮和尸。
“阿烈,上來把這家伙弄出去。”看出云皎的厭惡,男人用對講機來了剛才帶路的手下,“留著沒用了,扔進黃水江喂魚吧。”
手下的作很快。
隨著尸被拖走,客廳里的痕也被打掃干凈。
云皎放下霍慕言,示意他跟在自己邊。
男人端著威士忌走出吧臺,路過云皎時不忘問道:“要不要來一杯?”
“不要。”云皎道,“你的酒我不敢喝。”
“怕我在里面下毒?”男人笑道,“就像傅今霄對付傅時予那樣?”
“傅今霄找你拿的貨?”
“秋詞找上的周至揚,剛好那段時間周至揚手里沒貨,就找了我。”
“一直以來和周至揚雙向聯系的人都是你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男人坐到沙發上,抬了抬下,“坐。”
云皎牽著霍慕言坐到他對面。
“你不走?”男人盯著,“人你已經領到了,留下來不怕我這個窮兇極惡的毒販子要你的命?”
“怕。”云皎道,“但我更想知道真相。”
“我說的真相,你會相信嗎?”
“這取決于你到底是誰。”
“哦,你看,繞來繞去,話題又回到了這個無聊的問題上。”
“無聊?好啊,那換個話題。”
“最好說點我興趣的。”
“你為什麼讓下屬擄走霍慕言,又為什麼要對下屬手?你犧牲一個手下作戲給我看的目的是什麼?”
云皎稍微停頓兩秒,勾。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在借刀殺人?”
男人冷寂的眸中浮現出一抹興味盎然。
他終于在這場無聊的游戲里遇到了還算聰明的對手……或是伙伴。
“你告訴我,怎麼個借刀殺人法?”
云皎道:“我猜,很快爾島上你的對家就會收到消息,他們安排在你邊的眼線,因為得罪霍家,被霍家人弄死扔進黃水江喂魚了。”
“……對家?”
“哦,不是對家,是你的老大。”云皎道,“我差點忘了,幾個月前爾島發生武裝沖突,目前是一家獨大——作為他的軍師,本該被重用,可你卻被懷疑,為什麼?”
“你覺得為什麼?”
“因為你的份——你很厲害,為了權勢他樂意重用你,但你的份讓他很忌諱你。”云皎一字一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
再次聽到這個問題,男人沒有繼續回避,而是陷了長久的沉默。
……
江城的冬日又又冷,飄飛的大雪中,黃水江上的風比平日里更加凜冽。
游上,男人把調好的五六的尾酒倒進杯子,推到傅時予面前。
“我不喝酒。”傅時予禮貌地拒絕,“云封,我想你我來,不是為了看你調酒。”
云封勾,瞥了眼坐在一旁百無聊賴的云臻:“你利用云臻把話傳給我,我很奇怪,特意去問了我父親。”
“結論呢?”
“周至揚很可能是當年失蹤的雙生子之一。”
“很可能?”
“人進了局子,就算真是,我爸也不會把他認回。”
所以沒有驗證的必要。
傅時予慨道:“這麼絕?”
“他了云家寫進族規里的絕不能的東西。”云封道,“回云家也只有死路一條。”
毒品,絕不能。
這是云家白紙黑字寫在族規里的不可違背的規矩。
“呵呵,云封,我和云皎是夫妻,按理說該你一聲大哥。”
傅時予說完,自己先惡心得想吐,也懶得理會云封家兩兄弟的表。
“大家是自己人,我有話直說了。”
他做好鋪墊,避免待會兒被兩兄弟圍毆。
“你們云家的族規,其實只是擺設吧?”
云封皺眉。
云臻沒好氣:“傅時予,你能別整這些彎彎繞繞嗎?”
“你說周至揚回去必死無疑,還說你們云家不毒……”傅時予嗤笑道,“可眼下,有位云家人接手了周至揚在江城的工作,和傅今霄搭上了線。”
“不可能!”云臻想也沒想地否認道,“除了我和大哥,云家沒人在江城。”
“你確定?”
“當然!”
云家有哪些人,現在在哪里、做什麼,他不比傅時予清楚?
“呵。”
傅時予回了一個單音,不再接話。
云臻:“你什麼意思?”
云封抬手制止弟弟的責問,冷冷道:“是有一個人,這麼多年來,我們并不清楚他的活軌跡。”
有這樣的人嗎?他怎麼不知道?
云臻愣了愣,下意識看向云封,發現對方神嚴肅,并非玩笑。
電火石間,他腦中也炸出一個名字。
“大哥,你是說……”
“云熵。”傅時予替他說出名字,“云擇那位弱多病、自被你們二叔養在外面的哥哥。”
因為不好,云二爺以擔心兒子安危為由,在他年時便將他養在外面,即使逢年過節都不曾接回。
這也導致云臻對那位二哥全無印象。
“可是……二哥不好……”一個病秧子怎麼敢去爾島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攪弄風云?
“不好不是聽你們二叔說的嗎?你親眼見過?再說,不好不能養?你們二叔把他養在外面不就是為了讓他遠離紛爭好好休養?”
“……”
“你們還沒見過云熵吧。”傅時予淡淡道,“他現在有一張和霍隨亦一模一樣的臉,如果不細看,本辯不出真假。”
他把監控定格的畫面調出來。
“看著這張臉,你們還認識他嗎?”
云臻不記得云熵,可他記得霍隨亦長什麼樣。
看清畫面里那人,他猛地瞪大眼睛,結:“這、這真不是霍隨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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