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把蔣山堵倉庫揍了一頓。
蔣山頂著豬頭臉,邊笑邊嘶嘶痛:“我也沒想到啊,誰知道學霸能學這麼好,這不是你的功勞嗎!”
“你再說?”紀淮惻惻的,“老子詛咒你兒子是別人的!”
“臥槽,”蔣山服了,“你要不要這麼毒?”
紀淮:“孫子,管起你爺爺來了!”
“那我不是,想推你們一把,”蔣山又笑開,“這鈍刀子磨人啊,怕你沒耐心,再給學霸嚇跑了。”
紀淮活活手腕:“是老子要被嚇跑了!”
想起監控里那桌球,蔣山拍拍脯:“學霸之前真不會?”
紀淮沒好氣:“你說呢?”
“......”
確實。
再有天份,也不能兩次就一桿清臺吧。
明白這點,蔣山同的眼神,紀淮這是打從一開始就被人家算計了。
蔣山沒忍住,噗哈哈笑開。
紀淮看死人的樣子:“老子給你多燒點,你安心去吧!”
“你、你這樣想...”蔣山笑到不了氣,“為了追你,學霸把36計都用上了,對吧哈哈哈哈...”
紀淮一腳踹他屁上,活著手腕出去。
蔣山踉蹌著穩住,看熱鬧似的,跟在他后面。
李小星坐在休息區,手里捧著牛,安安靜靜喝著。
見他們出來,眉眼一彎,看起來無比乖順:“你們聊完了?”
“......”紀淮想死的覺又來了,“喝完了沒?”
李小星晃晃牛瓶,點頭。
紀淮:“還要嗎?”
李小星搖頭。
“說話,”紀淮暴躁,“別用作代替。”
李小星一彎:“不要了。”
“......”
nn的。
還是想死。
蔣山躲他后,笑的整個人在抖。
紀淮煩躁,一回頭又給了他一腳。
“你羊癲瘋犯了?”
“不是...”蔣山笑了,“你、你知道吧,你、你就像那個...那個球,被學霸打進里的球...哈哈哈哈...”
紀淮閉了閉眼。
沉默片刻,他咬咬腮,倏地氣笑了。
-
從球館離開,紀淮拎著外套,漫無目的:“想去哪?”
“回趟塘新,”李小星說,“去看看我大伯他們。”
紀淮:“我送你。”
李小星角翕。
紀淮率先堵的話:“你閉,你不許說話。”
一開口,紀淮就有種又要掉進陷阱的荒謬。
李小星眸中盈盈,認真點頭。
回塘新時,車寂靜,李小星說話算話,真是一個字都不說。
紀淮自己先扛不住了:“家人都還好嗎?”
李小星頓了下,先是點頭,又搖頭。
紀淮腦瓜子疼:“說話。”
李小星:“在的都好的。”
“...在的?”
“嗯,”李小星波瀾不驚,“我爸去世了。”
“......”
紀淮見過一次李小星的爸爸,那次晚自習下課,他為了謝李小星幫他喊來了周琮,便跟著李小星上了公車,打算謝到底,把送回家。
公車在夜里搖搖晃晃,直到最后一站。
塘新區老舊,路燈都是壞的,通往村里的路漆黑一片。
紀淮一邊皺眉,一邊堅持要把送到家。
只是剛到村口,一個男人就迎了過來。
是李小星的爸爸。
天黑,紀淮看得不大真切,李爸似乎喝多了,用手電筒晃到他臉上。
李小星連忙將他拽到后:“爸,這是我同學,老師讓他送我回家。”
紀淮點頭:“李叔好。”
李小星推他:“謝謝你了,你趕回吧。”
紀淮又看了一眼李爸,不好多問,轉走了。
后傳來幾句話,像是李爸在詢問他的份,紀淮聽到句:“你這同學,好像有錢啊。”
只是話到耳邊就被風刮走了。
“那年我見他的時候,健康啊,”紀淮問,“什麼病啊?”
李小星抿,隔了幾秒:“從橋上路過時,橋斷了,掉進了洪水里。”
“......”
塘新基本被拆除干凈,除了周邊的一些學校和民宅短時間無法安排,尚有些生活氣息。
車子才要拐進路口,李小星就說:“我在這里下,謝謝你。”
“還沒到,”紀淮說,“這坑坑洼洼的多難走,給你送里面。”
“不用,”李小星堅持,“就在這里。”
“......”
李小星下了車。
紀淮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管里一層一層的惱火疊加,覺自己像極了曾經被拒絕的那件外套。
走了兩步,李小星回頭。
紀淮立刻收回視線,冷著臉啟車子。
“紀淮。”李小星忽然喚他。
紀淮瞥過去,冷淡。
李小星彎:“你服還在我那里。”
“......”
李小星眉目清潤:“我喜歡蓋著它睡,有你的味道。”
說完,李小星轉走了。
紀淮整顆腦袋都在炸,燙的失了五,搭在方向盤的指尖不控,輕輕栗。
一種要開的緒,說不清、道不明。
還沒反應過來,紀淮角已經咧開,一個電話撥了出去:“兄弟,老子是別人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男人。”
對方給他掛了。
紀淮又撥了一個:“許枝俏,讓你對象接電話,他敢掛,你就回娘家。”
-
李小星的大伯和大伯母,是李曹的父母。
李曹父母很照顧李小星,也是愿意親近的家人。
去李家時,要經過一家理發店,里面的人看見,連忙出來:“小星,回來了,怎麼不進來看看媽媽?”
李小星看了一眼,又看向后染著黃的男人:“見您在忙。”
“這是媽新的男朋友,”宋秀害道,“你喊他寧叔就行。”
李小星面無表的扯。
寧叔?
比還小的男人,喊不出口。
“您玩吧,”李小星淡聲,“我去看下大伯和大伯母。”
“誒,你等下,”宋秀打量,“男朋友了?”
“......”
宋秀言辭鑿鑿:“小胖打電話過來,說在路口看見一個男人,開著豪車送你回來。”
李小星溫潤的眼睛驟然了狠意。
“媽,”聲音著抖,“您過您的,我過我的,您如果敢像爸爸一樣去打他的主意,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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