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荔反常地醒了個大早。

    鬧鈴還沒響，就從床上坐起來了。

    主要是覺得嚨不太舒服，像是被什麽異頂到了一樣，尤其是吞咽的時候，異特別明顯。

    扁桃發炎了？

    棠荔推醒了一旁睡的男人，俯湊近。

    檀司煜還未聚焦的目，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那張上。

    他無意識地了，發出一個困倦的音節：“嗯？”

    “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

    棠荔問他。

    雖然期間檀司煜有勸過不要喝酒，但貌似和林宥齊聊上了頭，兩人一杯接一杯地灌，誰都攔不住。

    “……嗯，醉了。”

    三公子人還沒徹底清醒，但已經心虛地移開了目。

    “你帶我回來的？”

    往日聽到這個問題，他肯定要回一句“廢話”，但他現在底氣不足，乖乖應了聲：“是的。”

    “那、我應該沒做什麽奇怪的事吧？”

    “沒有！”三公子回答地擲地有聲，毫不含糊。

    棠荔狐疑地“誒”了聲，探了下自己額頭的溫度，覺沒發燒，又俯下子和檀司煜額頭額頭。

    兩人溫好像差不多？

    倒不如說檀司煜溫更高點。

    “怎麽了？發燒了？”

    檀司煜立馬坐起來，把人撈進他懷裏，反手拉開床頭的屜找測溫槍。

    “沒有，我覺。”棠荔語氣苦惱，“但是我嚨不太舒服，我想是不是昨晚我著涼了，今早扁桃發炎。”

    “……”

    檀司煜找測溫槍的作一滯，整個人像是被按了靜止按鈕，一不。

    棠荔沒聽到他往下接話，曲肘了他一下，

    “你被定住啦？”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不是，嗓子不舒服的話，我去給你煮點潤嗓子的茶。”

    “哦。”

    檀司煜要獻殷勤，也沒攔著，心安理得地接過男人煮好的茶過來。

    三公子看著養尊優，煮出來的茶倒是像模像樣。

    溫度也晾得適中。

    滿懷期待地抿了一口，表當即變了，五都皺在一起，“你放了什麽？”

    “羅漢果，花，檸檬片……”檀司煜挨個念出來，“魚腥草。”

    “你自己喝吧。”

    聽到“魚腥草”三個字，立馬嫌棄地把杯子還回去。

    “幹魚腥草沒什麽味道的。”檀司煜就著杯子喝了一口。

    “不要，我就是不了。”躺回床上，“你不如直接給我倒杯溫開水。”

    知道一切真相的三公子，默默喝完了這杯對老婆沒幫助的茶，換了杯溫開水過來。

    棠荔不肯再坐起來，掃了眼他手上端著的杯子，小叭叭：“不是我的那個貓咪杯子了。”

    他了吸管，把杯子遞到人邊，語氣寵溺地像是在哄小孩兒，“我怕你說貓咪杯子裏有魚腥草的味道，我洗的不幹淨，過會兒讓阿姨重新給你洗完過一次消毒。”

    “好。”

    棠荔這才肯喝水。

    確實也了，大半杯的水喝下去，嚨裏的異確實變得不那麽明顯。

    進被子裏，翻，隻出一隻絨的腦袋，宣告：“我要睡個回籠覺啦。”

    **

    楊杏南起初不肯離婚，一直拖著過了冷靜期。

    時間一到，上午九點，楊杏南異常準時地出現在民政局，和葉驚秋領了離婚證。

    “我們夫妻一場，好聚好散吧。”葉驚秋看得開。

    一個多月沒見，楊杏南消瘦了許多。不知道這段時間哪兒鬼混去了，一臉的喪樣。

    葉驚秋倒是沒太嫌棄他，隻是勸他以後收收心，要是再遇到喜歡的姑娘，要好好對人家。

    “驚秋，我後悔了。”

    說完這句話，楊杏南無聲看著，眼眶裏很快蓄滿了淚。

    葉驚秋不忍地移開視線。

    再怎麽說和楊杏南從初走到結婚，這麽多年的不是作假。

    隻是人都是會變的。

    帶著楊杏南過了幾年優渥的日子，這個男人就開始忘本了。

    葉驚秋現在清楚地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此時表現出的可憐不過是因為他即將失去榮華富貴。

    他是淨出戶。

    本來楊杏南就是靠養著，沒工作沒存款，離了，興許是能想到日後的苦日子，這才悲慟起來。

    “幫幫我，驚秋。”他懇求道。

    離了葉驚秋，他就是無名小卒，就算消失在這座城市，也不會有誰在意。

    葉驚秋心地問他：“你遇到什麽困難？”

    可見他保持沉默時，葉驚秋便斷定為這個人在撒謊，還是拙劣的謊言，都沒有編造完整。

    轉上了經紀人的車，再也沒看他。

    經紀人的車揚長而去。

    楊杏南也被迫上了一輛黑的奧迪，再也沒有出現過。

    葉驚秋大大方方地在微博曬出離婚證，配文：以後的路一個人也會好好走。

    當天漲二十萬。

    不是因為結婚而的，看到離婚的消息後，又紛紛重新關注了回來。

    棠荔發微信恭喜，約晚上一塊吃飯。

    【棠荔：今晚三爺生日，順道一起慶祝呀。】

    【葉驚秋：你老公生日，你們夫妻倆不一起慶祝？】

    【棠荔：才不是某人，是牠。】

    棠荔從相冊裏翻出英短的照片發了過去。

    都是宋凜給拍的，好幾千張照片。

    還有幾百張英短的拍立得相片，宋凜用同城快送寄給了。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不太希檀司煜看到，也就沒把照片拿出來。

    【棠荔：就這麽說定啦，下午我給你發位置，記得帶上咱們三爺最吃的凍幹。】

    棠荔直接甩過去一個貓咪凍幹鏈接，約上喬檸，去宋凜家幫著一同布置三爺的生日會。

    “凜凜，係我呀。”

    棠荔湊到電子門鈴的顯示屏前，衝宋凜打招呼，“快開門，我們來給三爺過生日啦。”

    聽到“我們”的字眼，宋凜眼底閃過一不自然，“來了，你們稍等一會兒。”

    他口吻故作隨意地攀談，“除了棠棠，還有誰啊？”

    總不會是某個姓檀的吧。

    “是我。”

    喬大小姐的臉出現在顯示屏，宋凜總算是出真心實意的笑，

    “我抱著三爺一塊兒去給你們開門。”

    顯示屏暗了下去。

    喬檸隨口問了句：“你老公不來？”

    “今天CW有檀盛的人去監察，他忙著應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