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孟文康和孟筠枝皆是詫異。
“怎麼回事?”
仆從咽了咽口水,“小的去到趙管家村子里,村民們說,趙管家之前從山上滾下來,被發現時已經是好幾天之后的事了,尸都沒了...”
“只有一灘干了的跡,還有趙管家的服碎片...”
孟筠枝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確定...去世的人是趙叔嗎?”
仆從點了點頭,“村民是跟我確認的,說那服是趙管家的沒錯,而且那天確實有人看到他上了山。”
“老趙...”
孟文康失神跌坐在椅子上。
他萬萬沒想到,等到自己再回來時,會是這般模樣。
“那趙叔的弟弟呢?”
“村里的人說,這件事對他弟弟打擊太大,給趙叔立了冠冢辦了喪事之后,他就搬走了。”
趙理在孟府待了許多年,是孟文康和孟筠枝都非常信任的人。
去年他的弟弟趙煥因為干活傷瘸了,家中無人照應,趙理在經過孟文康的同意之后,將人一同接到孟府小住。
年初孟家出事,孟筠枝遣散孟府的所有下人,趙理原本想要繼續留在孟筠枝邊的,但彼時孟筠枝已經開不出給他的月錢,趙煥腳不方便還需要靠趙理養著,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留下趙理,因此便讓他回了老家村子。
而素律當時是怎麼趕都趕不走,孟筠枝無法,只能留下。
卻沒想到后來發生了那樣的事。
如今孟文康復原職,便想著再將趙叔找回來做孟府管家,卻沒想到他已經去世了。
“老趙...”孟文康搖了搖頭,“可惜啊...”
孟筠枝心中亦是難過,但還是拍著他肩膀安,“阿爹。”
孟文康擺手,“姎姎不用勸,”他站起,“你也莫想太多,早點休息。”
話落,他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孟筠枝知曉他心里不好,眼下最需要的其實是一個人單獨待著,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夜已晚,明月清亮。
孟筠枝原本是打算等趙理回來后,將修繕一事由他打理的。
眼下發生這樣的事,想來明日還需去傭肆走一趟。
兀自想著,不多時,香草從屏風后走了出來,“小姐,水已經備好。”
“好。”
客棧的房間自是比不上以前在顧府時,僅是用屏風隔出一沐浴的地方。
不過雖然地方小,但該有的東西都有。
浴桶里的熱氣氤氳而上,上邊撒著花瓣,旁邊桌上還放著木梳和皂角。
裳全褪,肩若削,細腰薄背,烏發順披下,遮掩著那弧度曼妙的后腰。
再往下,是兩個小巧的腰窩。
一潔白的皮幾乎未見過,沒有半點瑕疵。
足尖輕點,緩緩了浴桶。
水面之上,盈雪脯若若現,花瓣在水中浮,時不時與相。
溫熱的水將包裹住,孟筠枝舒服得閉著眼輕嘆了一聲。
然而還未等細細,便聽得窗邊傳來靜。
倏地睜眼,眼底滿是戒備,一手拿起旁邊的碧玉劍簪,一手長了想去拿衫。
誰知剛有作,屏風那一側的窗牖便被直接從外打開。
一道頎長影躍窗而。
孟筠枝甚至還未看清來人,也來不及細想為何冷月沒有靜,直接甩開劍簪玉殼,直直朝來人刺過去。
卻被他一把制住。
男人大掌覆住的手背,一同握住劍簪,飛快繞到后,低聲道,“是我。”
悉的男氣息、悉的聲音。
孟筠枝松了口氣,心跳卻仍是快得不像話。
有些怒,“顧大人這翻墻翻窗的習慣得好好改改。”
顧凜忱就站在浴桶邊,側眸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劍簪玉殼,夸了句,“作快。”
孟筠枝在他掌心里掙了掙手腕,“你放開我。”
顧凜忱順著纖細的手指過去,取下手中的碧玉劍簪之后,才松開的手。
沒了桎梏,連忙轉過,靠在浴桶另一邊。
顧凜忱彎腰將玉殼撿起,將劍簪好放回去,這才起眼皮看,“躲什麼?”
“登徒子。”
孟筠枝罵得直接。
誰讓他越來越過分。
上回是翻墻,這回直接翻窗,而且還是在沐浴時翻進來的。
剛才那一瞬,嚇得心跳都快停了。
浴桶熱水,小臉本就緋紅,被這麼一嚇之后,倒是退了些許。
屏風之后的空間本就不寬敞,此刻再多他這麼一個高長的大男人,便顯得越發仄。
微的熱氣似是要將他的鬢角都沾了一般。
兩人以前在顧府時有過無數次,但眼下份已經不同,且到底是分別多日不曾有過親,這般赤著子在浴桶里被他堵了個正著,孟筠枝著實難為。
甚至不敢抬眸與他對視。
實在是那雙黑眸里的目是毫不遮掩的熾熱。
忍不住拍了拍水面,表達自己的不滿,“你先出去。”
顧凜忱挪了挪腳步,卻是沒有出去,而是站得離更近。
就這麼站著。
拔的影被燭火拉長著,落在浴桶水面上,也罩住了。
“姎姎害?”
孟筠枝抿了抿,正想要再著桶壁繞得離他遠一些,肩膀就被直接牢牢按住。
像是被釘在原地一般。
好熱。
水是熱的,可他的掌心更熱。
直接覆過來,輕而易舉地握住的肩頭。
凌厲腕骨邊的黑窄袖布料沾了上的水珠,洇開一小片痕。
孟筠枝心跳比剛才被他嚇到時跳得還要更快,“顧凜忱...你要做什麼?”
顧凜忱沒有應,高大的軀緩緩俯下來,瓣近的臉頰,“姎姎覺得我要做什麼。”
“...不知道...”
努力忽視那噴灑在自己臉頰邊的熱息,堅守著防線。
深知眼下即使知道也不能說出來。
然而顧凜忱是個壞心眼的人。
他輕輕在臉頰落下一吻,聲音都像是帶了氣,“不知道,那我便用行來告訴你。”
話落——
另一只手直直探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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