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嘆息著攏住云婳的小腦袋，進他懷里，下蹭著香的發頂：“傻婳婳……”

云婳聽出司珩語氣中的言又止，但又本能地不想去試探。只想永遠這般依偎著他，陪著他。

他們默契地都沒有再說話，只是在青松下靜立相擁。璧日橙暖，將他們籠在一方靜謐的天地中。

云婳倚在司珩前，聞著他上獨有的清冽藥香，聽著遠傳來孩們開心的嬉笑聲。

忽而從司珩懷里抬起頭，笑著地向他，好奇地問：“若是我們有小朋友了，殿下希是男孩還是孩？”

司珩眸微怔，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待對上云婳盈著笑意的眼睛，到邊的話再次了回去。

他抬起手，將指腹在云婳眼角下方，朝的眼尾溫捻過。良久，才低聲開口：“孩吧，像婳婳一樣的小孩該是極好的。”

“可是，像殿下一樣的小男孩也極好的啊！”云婳握住司珩的手腕，將臉頰整個在他掌心，亮晶晶的杏目中溢滿期待與歡喜。

司珩神一滯，眸底的影陡然暗淡。像他一樣的小男孩很好嗎？這世上大概也只有會覺得他很好吧？

畢竟連他自己的母妃都不曾喜歡過他，那雙向他的眼睛永遠都是嫌棄與憎惡。

后來連那雙嫌棄與憎惡的眼睛也不在了，空的宮殿里只有孤獨與黑暗同他作伴。

曾經的他無妄亦無歡，直到遇見云婳，好似明月照深淵。他便想攬月懷，予一世尊寵。

云婳歪頭打量司珩，捕捉到他眼中的黯然，想起司音曾跟講過的話。

想到那個用一下午心為母親編花環，卻被母親殘忍無視的小男孩。大樹下的那個影子孤零零的，那麼小，那麼無助。

云婳心尖兀地一疼，用的臉頰蹭著他的掌心，藏起眼中酸，甜甜地說：“殿下，我們要兩個小朋友吧。一個像你，一個像我，好不好？”

漆的眸子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亮，司珩指腹輕輕描摹云婳的雪。短暫地想象了下四口之家的好畫面，卻終是沒有應的話。

云婳莫名一慌，輕輕攥住司珩的襟，縈繞在心底的不安再次翻涌，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不回的這種問話了。

著他，眼睛里不知不覺蒙上一層氤氳的霧氣，在心底反復呢喃：應應我吧，司珩……

告訴我，你會好好的；告訴我，我們會有可的孩子；告訴我，你會一直陪在我們邊。

司珩，我想同你一起縱覽世間繁華，閱歷人生所有好，我想陪著你啊。

所以，請你應應我吧！

司珩凝視云婳含淚的眼眸，在眼淚溢出眼眶的一瞬，抬指接住了落的淚滴，灼熱的淚墜在他指背上，很燙很燙。

司珩拭著云婳臉上的淚，將聲線放低放緩地哄著問：“怎麼哭了？”

“因為殿下沒有回答我的話，我害怕了。”云婳撲進司珩懷里，抱著，委屈又無措地哭訴。

司珩展臂回抱住云婳，聽著脆弱的啜泣，手掌著的脊背，漆眸攀上一抹苦與疼惜。

傻婳婳，若是日后本王不在了，沒有孩子，你才能更易改嫁……

司珩閉了閉眼，卻不忍如此告訴云婳，只說：“除非是雙生子，否則本王不會讓婳婳遭兩次罪。但不管是孩還是男孩，只要婳婳生的，本王都一樣喜歡。”

云婳一下子從司珩懷里抬起頭，審視地盯著他的眼睛，淚眼婆娑地認真問：“殿下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剛才才沒及時回答我的嗎？”

司珩淡定自若地頷了頷首，低下頭將吻落在云婳漉漉的眼睛上，再輾轉至的上，廝磨低語：“當然只是這個原因，本王可是對婳婳稀罕得呢。”

云婳破涕為笑，手臂環上司珩的脖子，蹭著他的回應他的吻，糯聲道：“那殿下要說話算數哦，要一直喜歡我，也要一直陪著我和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多麼奇妙而的話……

司珩角跟著云婳微微上揚，沉聲應了句“好”，出手將云婳臉上的淚痕拭凈。

云婳乖乖地仰著小臉，任由他為眼淚，嫵地沖司珩眨了眨眼睛，甜聲問：“殿下有多喜歡我？”

那雙淚洗過的杏目好似冰天雪地中的琉璃，輕輕一眨便漾開重重瀲滟流。

司珩進云婳的眼睛，低低一笑，了的臉頰，沉聲開口：“含在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只能在心里挖個窟窿仔細供著。”

云婳手往后一背，妙盈盈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歡喜，滋滋地抬起下，帶著點小驕傲地說：“原來殿下這麼喜歡我啊。”

司珩看著云婳得意的小模樣，忍不住逗。

司珩抬起手慢條斯理地捻著云婳的耳廓，湊到耳畔，聲低啞地說：“本王尤其喜歡婳婳在榻上帶著哭腔的央求……”說完，含了含的耳尖，又在頸側落下一個纏的吻。

云婳覺自己被司珩帶壞了，因為一下就聽懂司珩話里的意思了，頸側隨即泛起一陣麻的栗。

出手佯裝去掐司珩的脖子，嫣紅的瓣微微嘟起，嗔道：“大壞蛋！”

司珩饒有興趣地品著云婳赧的小臉，一顰一笑，一嗔一怒，皆是妙不可言的。

云婳轉了轉眼睛，倏爾計上心來。綿綿地往司珩懷里一靠，慢慢挑起眼尾，勾著三分旖。

搭在司珩結上的拇指輕輕撥弄著，踮起腳尖，若即若離地著他的角，學著他的語氣，聲音低地說：“但是……我喜歡大壞蛋。”

司珩呼吸微窒，結上下一，繼而極輕地笑了。小人兒有長進啊，都學會撥他了。

司珩摟著云婳的細腰，將人往上一提，輕松地單手抱了起來，咬著的耳朵：“看來婳婳昨晚是沒累著啊。行，現在就回去，讓婳婳喜歡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