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先上了車。

齊墨彥把手護在車頂，一如既往的。

但我克制著自己，不要心生任何的溫暖和。這只是他的紳士之舉，并不代表著其它。

夜微涼，齊墨彥的外套還披在我的上。

他上車后，我取下來遞給他。

他卻重新披在我的上：“穿上。”

“車里有暖氣，不冷。”

聞著他上的淡淡香味，只會讓我更加傷。

齊墨彥沒再說什麼，他把外套放在了后座上。

短暫的沉默后，齊墨彥先開口說話：“你和龔小姐曾經是校友？”

我點點頭。

夜籠罩在四周，下山的路被車燈照亮，仿若巨的瞳孔。

四周一片靜謐無聲。

樹林被淡淡的月，照得影影綽綽。

如果是兩個相的人，在如此月下輕喃細語，該有多浪漫啊。

“之前和龔焌瑋也認識？”

“不認識。”我如實說，“今天是第二次見面。”

“剛才看你們聊得投機的。”

我笑了一下：“年齡相仿，共同話題多吧。”

齊墨彥沉默了。

他比我大近十歲呢。

如果三歲算一個代，我和他隔了三個代。

但我剛才這話，并不是暗示他歲數大，只是下意識說出口。不知道他有沒有誤會，但我也懶得解釋。

他并不會在意。

此后，我和齊墨彥都沒有再說話，一路沉默的到達了蕭家大門口。

“謝謝。”我解著安全帶，側頭對齊墨彥淡笑，“路上小心開車。”

齊墨彥沒作聲，目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的心思，我向來猜不，也不用去等他什麼回答。我手去開車門，手腕卻被齊墨彥握了一下：“多了解一下。”

“什麼？”我沒聽明白。

齊墨彥看著我，表很認真：“同齡人有共同話題，但并不一定。你需要人照顧，對方一定要有責任才行。”

我這才明白過來，他是在說我和龔焌瑋的事。

他以為我要與龔焌瑋往嗎，我張了張：“我和……謝謝。”

我想解釋，最終沒有。

與誰往，決定權在我，不在于他。

我與龔焌瑋不往，他也未必在意，這口吻，不過是對一個朋友的關切罷了。

所以，我只能說一聲謝謝。

齊墨彥沒作聲了，我也出被他扣住的手，打開車門下了車。

我輸了碼，推開了鐵花大門，花徑被車燈照亮，齊墨彥一直沒有離開，直到我進了屋，我才聽到汽車發離去的聲音。

我站在門口，微微側頭，看到車子尾燈，消失在了夜里。

我看著剛才被齊墨彥握過的手腕，心，莫明的空了一下，鼻翼微微的泛了泛酸。

但我很快就克制了下去。

他不過是紳士的送我回家，我有什麼好矯的。

我的緒不該再被他左右。

我深提一口氣，接過家傭遞過來的拖鞋，正準備穿上，卻聽到爸爸低沉的聲音：“吳叔，備車。”

語氣有些急。

我一邊穿拖鞋，一邊揚聲：“爸，這麼晚還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