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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被反派獨占了》 第057章 第 57 章

第057章 第 57 章

河南, 偃師。

裴識漸漸有些按捺不住了。

玉川先前回了線報,說找機會讓那位夫人出來一見,可惜到現在還沒有回信。

裴識心裏知道,大哥何其審慎之人, 要想從他眼皮底下將人帶出來, 幾乎難于登天, 可他們已經在山莊進了人,那丫鬟也算機靈, 很快得了莊的信任, 這又給裴識帶來一, 也許真能將人引出來一見呢?

人到底能不能出來,也該給他個進度才是,先前玉川可是連那山莊每日幾個管事出門采買這些瑣碎事都會向他彙報, 如今卻長期沒有消息傳回, 真人如坐針氈。

裴識坐在案前,額角。

不知怎的, 他總有種不好的預

這日裴識在案前翻閱邸報, 便見景川提著個包袱闊步進門,“公子,玉川有消息了!”

裴識眼前一亮, 立刻起

景川將包袱提上桌案, 一邊拆解一邊嘀咕:“就是不知裝的什麽, 裏三層外三層的,喲,裏頭果真是個錦盒!”

難怪過去這麽久, 寄可不比信鴿幾日便有回音,從盛京到河南, 最快也要十日,慢的話,幾個月送達都是有的。

包袱經過驛站無數雙人手,不幹淨,景川拆完便扔到一旁,只這裏頭的錦盒還得他家公子親自打開。

裴識原本還迫不及待,直到打開銅扣時,心底才溢出一微微的張。

這錦盒不大不小,剛好一掌寬,裏面會是什麽呢?

玉川既然寄回來這個,會不會是那位夫人的私?發簪,香囊,還是錦帕?必然是能確認份之

會是綰綰的東西嗎?

很渺茫,但并非全無可能。

念及此,裴石心中難掩激,就連打開銅扣的手都是微微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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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聲鎖扣打開,裴識打開錦盒,見裏面又用深的布巾包了一層,他緩緩地掀開,直到看見兩枚鴿蛋大小卻不知是何的東西,他蹙眉,定睛一看,當即眼前一黑,全都似凝滯,嚇得失手將那東西摔了出去。

“這什麽東西!”

景川從未見過自家公子如此失態的模樣,方才盒中之他不過匆匆一瞥,沒看清模樣,直到那兩枚“鴿子蛋”被掀翻在地,一路滾到他靴前,出清晰的正面,景川瞳孔驟,心中大駭!

竟是……生生剜出來的一雙人眼!

朗月清風般的裴二公子,就連他邊的長隨也都是和善敞亮之人,何曾見過這些腥的東西。

“公……公子。”景川都在發抖。

屋裏頭幾個小廝,全都錯開了眼,竟無一人敢上前。

只那錦盒中還墊著一封書信,也隨那眼珠子一道從盒子裏摔了出來。

景川凝凝神,深深吸一口氣,這才巍巍地去撿,“公子,還有封書信。”

裴識面如土,指尖都在發抖,拆開來,只見白紙黑字,力紙背——

好自為之,否則,休怪為兄不仁不義。

果然……果然是他。

自家兄長的筆跡,裴識怎會不認得。

所以那被剜出來的一雙眼睛,是玉川的。

裴識想到這一層,只覺得手腳發冷,渾骨悚然。

景川和玉川都是自小就跟著他的,開蒙讀書的時候玉川就在了,是裴識心裏視作半個家人的存在。只因他暗中打探那山莊,裴慎竟然狠心挖了他一雙眼,以此警告他!

裴識癱坐在後的靠椅上,心跳仿佛失去控制,那一雙人眼帶來的驚恐令他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景川哆哆嗦嗦地問:“……是大公子?”

裴識垂著眼睛,無力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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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川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眼淚都流了下來。

他們都知道裴慎在外名聲不好,沒點狠辣手段,何以令那些朝臣避如蛇蠍,聞風喪膽?

可他畢竟是裴識一母同胞的兄長,生活同在一個屋檐下,府人只知他手段酷,卻有親眼見過的。何況他再怎麽殘暴不仁,倒也沒有真正將刀子捅向自家人。

這是頭一回,淋淋的一記警告!

當時公子要往那莊子裏安眼線,景川就心裏發,果然,果然出事了。

他們這些跟在二公子邊的,不過幹些端茶送水、跑傳信的差事,生活在皇城腳下勳爵府邸,作為新科探花、公府爺的隨從,從未經歷過腥風雨,甚至連只都沒殺過。

哪裏想到過,大公子竟是這等殘酷嗜的魔頭!朝夕相的同伴,就這麽被他挖了眼睛!

景川忍著頭皮發麻,親手將那對眼睛撿起來,收回錦盒。

盡管知道這是玉川的,那種人眼的黏膩仍舊讓他惡心不適,忍不住反胃。

景川繃著一口氣,閉著眼睛,飛快地將東西收拾了。

“大公子那邊……咱們還繼續查嗎?”

裴識腦海中一片混,手掌握著靠椅的扶手,抖。

他後悔了。

本就不該讓玉川趟這趟渾水,早在聽說山莊那被廢毒啞的丫鬟的時候,他就該意識到,那就是個吃人的地方!但凡沾染了一點,就不可能全而退。

非是他對自家兄長不夠了解,只是這刀子沒有落在他上,便不知道疼,如今這一記教訓,真是狠狠剖開他的皮他心底涔涔地沁出來。

“山莊那邊,先不要打探了。”

裴識疲憊地嘆口氣,“大哥不想讓人查出的事,天底下不會有第二人知曉,何況……玉川還在他手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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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慎只要了這雙眼睛,到底還是留著他命的,可倘若他繼續生事,下回寄過來的,可就未必僅僅是一雙眼睛了。

至于綰綰。

裴識深深地閉上眼,也許是今生緣淺吧。

從這以後,景川再也沒聽到自家公子提起綰姑娘。

一縣長,還有更多的事要做。

前頭縣令留下的爛攤子太大,地裂之後多橋梁、道路需要重修,先前積攢下來的案件糾紛也要一樁樁從他手裏過,恤黎氓,審察冤屈,征收賦稅,勸課農桑……裴識沒有再給自己愁雲慘淡的時間,將所有的力全都放在偃師的重建,好在各項措施行之有效,癱瘓的民生眼可見地生機起來。

深夜無人的書齋裏,裴識偶爾也會設想自己的前路。

外放的履歷有了,接下來就是六部,一點點慢慢往上爬,總有一日,他能擁有與之抗衡的能力。

聽雪山莊。

沈稚子太累,這一覺睡了許久,醒來時日有些刺目,雲錦進來伺候洗漱穿

“郎君在偏廳等您用早膳,夫人過去吧。”

沈稚怔忡了下,目凝在一:“往後別喚夫人了,我不是你們郎君的夫人。”

雲錦替綰發的手抖了抖,不知該怎麽答,知道夫人恢複了記憶,與郎君并不是夫妻關系,可郎君將視作妻子,們這些做丫鬟的還能公然忤逆郎君嗎?

沈稚從銅鏡中看出了的怯。

也是,一個小丫鬟,哪裏敢不聽那個人的?

沈稚將裳穿好,去了偏廳,看到裴慎坐在窗邊喝茶,炕桌上擺了幾樣小菜,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但并沒有坐下來。

“山莊都是你的人吧?”

沈稚見他轉頭過來,一雙漆沉厲目盯著攥起手掌,提了口氣說道,“我既已恢複記憶,你也該傳令下去,你我從未過親,往後莫再讓人喚我夫人。們不會聽我的,但你的話,底下人不敢不聽。”

裴慎擱下手裏的茶盞,挑眉道:“你不是不願做我的外宅,想做正頭娘子嗎?怎的旁人喚你夫人,又不滿意了?”

他總能一句話嗆死人,沈稚先前已經見識過他的惡劣,“那是失憶的時候,我原本就不是任何人的妻子。”

裴慎漫不經心地擡眼,“可你我已經行過周公之禮,這又怎麽說?我這輩子可從未與非我妻子之人行過此禮,難道你肯與丈夫之外的人敦倫?”

他說這話時竟然也能面不改,沈稚掃了眼屋,幾個丫鬟都默默垂下了頭,臉紅脖子,切齒道:“你若不騙我,便沒有後來這些事。”

裴慎道:“我是真心實意把你當做我的妻子,既是真心,又何來哄騙一說?”

沈稚真是要被他氣笑了,冷冷道:“大理寺卿巧舌如簧,我說不過你,本以為你才學斐然,德行也該與才學并駕齊驅才是,沒想到落後這許多。”

不願再同他口舌之爭,看了眼紫檀木桌上的小菜,道:“你我既然不是夫妻,往後也沒有必要一起用膳了,于禮不合。”

裴慎似乎抓到話中的,目和起來:“你想要合乎禮節,我們今晚就可以拜天地,還是說,你想挑個良辰吉日?”

沈稚惱火:“你放我走,往後我們互不相幹,才是真正的合乎禮節。”

裴慎目森然:“除了這個,什麽都答應你。”

沈稚道:“那你吩咐下去,我不是什麽夫人,更不是你的妻子。”

裴慎啜了口茶,手中茶盞落在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這個也除外。”

沈稚:“……”

冷笑,“那你能答應我什麽?”

裴慎:“我可以答應你,這輩子只你一個人。”

沈稚無語:“誰要你答應這個了?”

裴慎輕笑,如今這個局面,逗趣也是生活的一種調劑,能偶爾看到不哭,還能為他面紅耳赤的模樣,他很滿意。

“說了這麽久肚子了嗎?我們來日方長,有話不必著急今日就說,坐。”

輕飄飄的尾音,也有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他偏頭看雲錦:“藥煎好了嗎?”

雲錦趕忙下去,將藥端上來,看了眼桌上的小菜,輕聲道:“夫人先墊墊肚子再喝藥吧。”

沈稚沒應,盯著他。

“飯菜不合口味?”裴慎擡眼看角一扯,“也是,連你的餞都要給一個煎藥的丫頭來做,看來廚娘的手藝是真不行了。既如此,也不必再留。”

沈稚蹙眉:“關廚娘何事!”

裴慎淡淡道:“你不吃飯,總要有人承擔後果,我自然不能罰你,那便只能罰他們了。”

沈稚氣得咬牙,可竟然也不意外他會這樣說。

大理寺卿,人鬼蛇神皆懼,這才是原本的他。

低垂著眼,用力地抿了抿

廚娘對很好的,總是來問想吃什麽,說一個,廚娘就變著法給做,有時候實在沒什麽胃口,廚娘也能絞盡腦做一桌開胃菜。

“我吃便是。”

沈稚沒辦法,只能屈從,何況是自己的。

自落水之後便不太好,後撞馬驚,恢複記憶,時不時還會頭痛,若要徹底養好,必須好好吃藥,只有痊愈,才能慢慢想辦法。

真若是一直病殃殃的,恐怕連反抗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垂眼喝完藥,還用了一碗山藥粥,最後幾下吞咽得很快。

湯足飯飽,沈稚忽然鼻頭一酸,抑在心底的緒驟然決堤。

有水珠一顆顆道落下,滴落在碗裏。

“大哥哥,我想爹娘了,想見見他們……”

擡起一雙泛紅的眼睛,聲音哽咽:“我能不能……遠遠地看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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