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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被反派獨占了》 第060章 第 60 章

第060章 第 60 章

山中歲月長, 尤其對于已經恢複記憶的沈稚來說,幾乎每一刻都是煎熬。

從前裴慎便不肯讓出門,本以為都是為子考慮,現在才意識到, 這與又有什麽分別呢。

天氣慢慢地轉涼, 直到灑掃的丫鬟在窗臺上花的枝葉, 小廚房送來五糕,沈稚才意識到今日是重

裴慎有幾日沒有過來了, 沈稚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

他若能來, 也能當面挖苦幾句, 能氣得他七竅生煙,氣得他送回家才好。

可他總是不來,沈稚有苦都沒地方吐, 只能將所有的緒全部積在心底。

但心裏也會偶爾竄出一抹希的小火苗, 他不來,是不是已經將忘了?忘了最好。

沈稚時常想著, 真若是能回家, 就藏在娘的院子裏,哪怕一輩子不面也好,就陪在阿娘邊, 外面都當死了也沒關系, 只要爹娘知道還活著就夠了。

想著想著, 眼眶就紅了。

午膳照例是一大桌菜,沈稚一個人吃,也沒什麽胃口, 問雲錦:“今日是重,廚房釀花酒了嗎?”

雲錦猶豫著道:“有是有, 可夫人子不好,不大能飲酒的。”

沈稚笑著同打商量:“過節呢,你讓我喝點,絕不貪多。”

雲錦還在猶豫,沈稚目淡淡道:“他也沒說不可以,不是嗎?”

這倒的確沒有,上回郎君在的時候,夫人還喝醉了酒呢,郎君也沒有訓話。

雲錦才去取了一壺花酒,可沈稚明明說好只小酌兩杯,拿起酒盞卻沒停過,雲錦想勸,只道:“他今日不會來的,放心吧。”

每逢佳節倍思親,裴慎最不喜這樣,他知道想家,所以幹脆避著,彼此不相見,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同掰扯回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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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裏攥著酒壺,雲錦搶都搶不下來,“夫人,快別喝了,喝多了傷。”

口中喃喃道:“讓我喝點吧……喝醉了就不會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喝多了,酒慢慢在腦中起了作用,眼前一片虛晃的影,沈稚伏在桌前,指甲在木質桌案上摳出淺淺的指痕,眼淚流淌在案面,彙一片小小的窪地,在這片窪地裏看到一個人的倒影。

愣了愣,不會是他吧,怎麽會是他呢?

有種酸痛在心底鋪天蓋地暈染到四肢百骸,說不清哪裏疼,卻又無不在。

看到男人高大凜冽的影,雲錦瑟瑟地跪在地上,齒關打:“郎……郎君,夫人說不讓我們管……”

裴慎深深蹙起眉,眸沉凝,掌心消瘦的肩膀,那種脆弱的骨骼似乎比從前更加清晰,“綰綰,起來。”

恍惚聽到有人在喊

迷迷糊糊從眼裏看到一個悉的人臉,哦,是最最最討厭的那個人。

沈稚幹脆閉上眼,睡著就好了,只要不看他,討厭鬼就會消失。

裴慎捧起的臉,沈稚渾塌塌的,臉側在他的掌心,也是不到什麽的,睫卷翹,被水霧浸過後分明,眼下一圈酡,原本玉雪的脖頸也泛起淡淡的緋,像在酒裏浸的玫瑰花瓣。

手掌攥得的,醉這樣也不肯松開,裴慎的手牽不進去,只得握住的手腕,這一握,又是一陣心驚。

他從前便覺得太瘦,哪怕被他養得很好的時候,纖細的地方還是不堪一握,就如手腕,腕骨突起的地方都有些硌手,給人一種“世間好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的羸弱之

上回醉酒,還不是這樣的。

那時上有點,整個人上去綿綿的,擡眼間一抹豔攝人心魄,學不會如何親吻,嫣紅潤的瓣在他臉上胡地蹭來蹭去,溫熱香甜的吐息落在他脖頸,將自己纏在他上,怎麽都不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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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醉醺醺地捧著他的臉,說他生得好看,其實他對自己的外貌并沒有那麽強烈的知,旁人看他第一眼,也不會注意他生得好不好看,可那時他頭一回慶幸自己生了副好皮囊,是喜歡的就好。

那些繾綣深的時刻,恍惚就在昨日。

裴慎闔上眼,斂下眼底那一抹猩紅之,將人攬進懷中,打橫抱起,放回床榻上去。

滿頭青鋪在的雪衾上,將襯得白皙通,裴慎指腹眼尾,帶出一點潤。

心中自哂,這些眼淚,有沒有一滴是為他而流?

大概是沒有的,不喜歡他,即便他們曾經有過那麽多纏綿悱惻的時刻,喜歡只是一個被稱作夫君的男人,從來都不是他。

似乎睡著了,裴慎俯下-,輕輕吻了一下的額角,見沒有任何反應,又緩緩下移,親吻潤的眼睛。

好像很喜歡這種冰冰涼涼的溫度,眉頭微微松弛了下來,裴慎將酣眠的臉蛋慢慢在自己的脖頸,察覺到似乎嚅了一下,呼出縷縷的帶著酒香的芳醇氣息。也算是回吻了吧,他閉上眼,長長地喟嘆。

還是貪啊,得到的人不夠,還妄想得到的心。

可他這樣的人,憑什麽呢?

裴慎的手掌淡淡茉莉香氣的烏發,又用指上的骨戒輕紅的臉頰,冰涼的,將睡夢中的激得輕輕一,隨即睜開了微醺的眼睛。

那雙烏潤的眼暈著細碎的芒,仿佛滟滟清波流轉,山空蒙雨亦奇,清清楚楚地映出他的倒影。

沈稚看到他,恍惚還在夢中,然而他離得那樣近,溫熱的呼吸就落在的面頰,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掌心,疼痛消解了些許的醉意,這才慢慢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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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慎眸炙炙地盯著,看了許久,忽然說道:“給我一個理由。”

他微微一頓,齒關咬,嗓音沙啞:“一個讓我帶你回去,見家人一面的理由。”

沈稚原本昏沉的思緒也因這一句話徹底清醒了過來。

被他錮在邊,想要什麽都要付出代價,這是去隆福寺那一回就明白的道理。

可那時他們還以夫妻相稱,盡管不算愉快,但夫妻之間不論做什麽,都在能夠忍的範疇。

離了那層關系,現在的,拿不出任何等價的籌碼。

良久之後,咬咬:“我不會再同你做那樣的事。”

裴慎眸漆沉,似笑非笑地道:“不如再喚一聲好夫君,說不定我就答應了,嗯?”

沈稚錯開他的臉,手指攥住下的被褥。

裴慎目空置,慢條斯理道:“你母親如今神還不錯,月初去過文國公府與幾位夫人一同賞。你父親尚可,昨晚還喝了二兩酒,你兄長沈開霽如今升任五品通政司參議,掌外章奏封駁,陛下曾誇贊他‘儒雅宏贍,細謹周嚴’。”

沈稚眼眶酸發痛,視線也慢慢地模糊了。

爹娘和哥哥在邊的日子,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時離開了一年多,不知阿娘想起時還會不會哭。

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的聲音發抖:“大理寺卿裴大人,外面都傳你刑訊功夫了得,我也是親眼見過一次的,如果我幾鞭能讓你痛快的話……”尾音輕,已經失了控制,“我願意著。”

裴慎冷冷盯著,眼底的猩紅更甚,許久之後才怒極反笑:“好,好……寧可皮開綻,都不願意聲夫君,是吧?你如今可真是能耐了。”

他垂眼掃過那纖薄的肩膀,冷笑道:“你以為大理寺獄是什麽地方?帶刺的長鞭下去,能將渾的皮甩得飛濺,你這點細細的骨頭,幾鞭子下去都能斷。”

沈稚面目煞白,渾的汗地立起來,還得強撐緒不崩。

裴慎臉沉沉,再度確認一遍:“不肯同我行房,也不肯喚夫君?”

沈稚抿著,倔強搖頭。

裴慎笑了聲,說行,“可以帶你回家看一眼,不過我有個條件,只看你能不能接。”

沈稚眸中泛起幽幽的亮。

裴慎沉默地看一會兒,“替我潤珠。”

沈稚不解。

他目微微下移,角牽起:“聽聞子的是最好的潤珠皿,不如今日試試看。”

見他從袖中取出慣常拿在手中把玩的那串檀木手串,眉心一跳,牙關輕微地打戰:“你……你要做什麽?”

裴慎將那串佛珠放到面前,目下移,語氣淡淡,斟酌著時間:“京城一趟來回幾個時辰的馬車,放進去潤潤約莫是差不多了。”

沈稚目隨著他的視線下移,半晌才明白何為潤珠,不是用手去盤磨,也不是放在服裏暖,而是放進……那裏。

一瞬間只覺得渾氣上湧,臉漲得通紅,滿眼慍怒地看著他:“裴慎!你不要太過分!”

在畫冊上看到過類似的作,一直不明白這是什麽癖好,況且這串佛珠比尋常的珍珠顆粒要大許多,本不可能放得進去。

裴慎卻笑:“不試試怎麽知道?”

“如何,可願意?你若答應,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

咬牙執拗著,渾寫滿了拒絕,他也不願浪費時間,“罷了,我不為難你,你也莫要為難我,我還有事……”

他起要走,袖卻被人在後輕輕地扯住,“你說好的……放進去,我們現在就出發?”

裴慎將那珠子用清水細細地洗過,再抹了層油,語氣清淡:“我來,還是你自己來。”

沈稚咬瓣,手將那串佛珠要了過來。

見他目仍舊落在自己上,半分不曾轉移,忍了忍,說道:“你轉過去。”

裴慎笑:“好。”

沈稚深深地吸口氣,帷幔放下,拿被褥裹住子,攥著那串佛珠,手去索那個位置。

帷幔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被褥的聲,吸氣聲,夾雜著一些匿在間的,幾乎聽不到的細碎忍耐聲。

過去了很久很久。

沈稚額間滲出了汗,將穿好,艱難地起,扶住屏風才勉力穩住形,只是藏在下的雙蹆忍不住地發抖。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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