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掌腰的手，從一側緩緩至另一側，“盡剩骨頭，這些日子委屈了？”

葉照沒回他，只以面在他膛搖頭。

男人眉眼沉下，過后腦，握了一把茂的青在指尖。

雨驟云歇，案頭燭火搖曳又靜止。

掌中發有一瞬崩直，葉照蹙眉低。

“走時，我怎麼說的？”

“…照顧好自己，發郎君都會生氣的。”

“嗯…我生氣了。”

葉照細汗凝珠，落在他耳際，“思念郎君，方才帶漸寬。”

至此，蕭晏這夜繃的神經方松下些。

葉照角有了些弧度，往他上些，“我們安置吧。”

蕭晏咬了口潤澤的瓣，有些好笑地推了推，“我幫你收拾。”

“我乏了，郎君也乏了。”葉照摟著他脖子不肯松開。

蕭晏低眸笑了笑，拉來被子合了眼。

第56章 、

葉照覺得這一夜格外漫長, 仿若醒過兩回，又模糊地睡過去。

夜不當這般長的。

神思慢慢聚攏，聽到外頭鳥兒振翅的聲響, 院中風過翠竹的聲, 還有侍者提壺澆花的濛濛細水聲……

水聲漸大，在屋中？

是杯蓋點壁的瓷聲……

有人在飲茶。

葉新茶啜飲，結滾，微苦回甘。

對, 昨夜，他回來了。

葉照坐起，抱膝朝向茶水聲傳來的方向。

看不見。便是能看見, 也不甚清晰, 因為中間架著一座屏風。

只能看見他的廓。

眼下，從記憶中尋他伏案閱卷的模樣。

“醒了？”蕭晏隔著屏風出聲，幾步便到了床畔。

葉照沖他展，問幾時了。

“再小半時辰便是午時。”蕭晏嗓音冷冽。

午時。

葉照從來不曾醒得這般晚過。

縱是蕭晏昨夜鬧得久些, 也不該如此。

是這段時日中被磋磨后的高惶恐，在他回來后，在深夜手就能抱到他后, 徹底消散, 剩得安心和踏實。

所以才會睡得這般久，這般。

甚至他起后，給梳洗過子，都能半睡半醒地窩在他臂彎中。催著他快些, 道是容再睡會。

蕭晏想, 他要是再晚回來兩日, 那樣深黑的夜, 要怎麼辦？

一個時辰前，他坐在榻畔看過一回。

聞府中掌事回稟后，想了想，他晚些回來，大概也不會怎樣。

甚至會自己養好子，飾完太平，控制自己睡夢中不抖、半醒時不攥被褥的習慣。

如此，他什麼都不知道。

只知，過得很好。

怪不得，昨晚回來的四目相視的一瞬，先沮喪，然后再有的驚喜。

葉照聞他沒有溫度的話，便有些心虛。

手拉他袖角，讓他坐到自己邊。

蕭晏坐下，掀了被，將兩條捉來擱在自己膝上。

葉照了，因那人握在足腕的手驟然用力，仿若瞪一眼，便老實不再敢。

蕭晏起襦，從一側案上，倒了些藥油在掌心至發熱，一雙眼睛盯在雙膝青紫。

擺至大，葉照便知他看到了。

低聲道，“是我自個不小心……”

“閉。”蕭晏截斷的話，溫熱掌心覆上，給按。

昨夜，他沒發現。

還是今日平旦給洗子，方看到的。

這是宮中慣用的懲罰手段，名為“骨裂”。

犯錯者雙膝跪地，兩掌刑人左右施力按肩，又分“用心打”和“實心打”兩種。

“實心打”便是往廢了責罰，一通施力下來，片刻間被罰之人肩骨膝蓋碎裂，手足皆廢。

“用心打”則是慢勁施，不傷筋骨，但因時辰長而即為磋磨人。

葉照的便是“用心打”。

“我同陛下說，我不想殿下納旁人，府中只能有我一個。”葉照扯了扯他袖，又攀去他耳垂，“我還說，殿下有了我，也絕不會再要他人。”

蕭晏無聲，又倒了一些藥油，給按另一只膝蓋。

葉照湊近些，將他耳垂的又燙又薄，聽他忍著笑出半聲，又靜了聲息。

便將另一只手也出來，兩手一起男人耳垂，問，“我這樣說，對嗎？”

蕭晏看一眼，還是沉默。

葉照眉宇微蹙，直了直子，當是的困頓還不曾完全消散，人還是乏的。

低呼了聲，似這般兩手著吃力，卻又不肯松開手。

蕭晏又看一眼，挪近些，將頭給。

葉照本就盈著笑意的臉，一下洋溢起來，明亮又璀璨。

捧著他面龐，踏踏實實地將他耳垂又又！

“死了！”蕭晏終于忍不住，渾抖了下，一掌在白皙彈的上。

葉照聞他聲里有了笑意，捧起他面龐道，“妾說的到底對不對？”

“對，一點錯也沒。”蕭晏按結束，放下擺，將人抱在膝頭，低聲道，“我只要你一個，你也只許要我一個。”

葉照摟上他脖頸，“書上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妾便想，怎就是書中才有？書外也可以有的。”

“但是世人多來覺得荒唐，尤其如你這般皇室子弟，確實該妻妾充實，方能子嗣繁盛。陛下是大多世人中的一個，便自然這般想。偏上你倔強，又遇到我不會迂回，只知直言所念。莫說他是一國之君，便是尋常高堂，想來也是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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