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想通其中關節,一切疑問便迎刃而解。他們親三年,一直沒要上孩子。明芙看到送子觀音一時睹傷懷,便難忍心中盼流了淚。
沈縱回了書房,手上批著公文,腦子里卻不斷閃過明芙流淚的樣子,口有些發悶。
他們之間淡淡,三年來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一是因為他平日事忙,二是因為明芙十分排斥與他同房,每回他們同房,明芙的臉上都寫滿了“煎熬”兩字。
看每回都這副模樣,他也不好。剛親的時候每月朔日他們都有,后來知道明芙不喜,便不怎麼和做那事了。不常同房,自然沒那麼容易要上孩子。
子嗣一事,他一向看得很淡,只是沒想到明芙那麼想要孩子。
方才明芙說有重要的事要找他,若是沒猜錯,應該是想同他商量要孩子的事。
雖說他們親并非完全出于自愿,可他當初既然娶了,便該盡做丈夫的責任。正好往后公務沒以前那麼多,他也有了空閑。既然那麼想要,那便要吧。
看來今晚得讓人多備點熱水了。
許是因為數月沒有做過那事了,想著一會兒明芙會主過來,沈縱心里不升起一邪火,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雷鳴,打斷了他的思緒。
外頭似乎起風了,天也不好,眼看著就有一場暴雨降至。
房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明芙推門走了進來,站到沈縱邊。一來便直接道:“沈縱,我來是想和你談談……”
見明芙來了,沈縱心頭一陣熱浪翻涌,沒等把話說完,便急著開口:“若是你很想,我沒什麼意見。”
明芙沒想到沈縱答應和離答應得那麼爽快,一時愣了愣。既然他那麼爽快,明芙也不拖泥帶水,趕道:“既然你沒意見,趁現在我和你都在,趕把事辦了吧。”
沈縱面赧。現在?在哪里?在書房?這也太直接,太著急了些。起碼也該先好好沐浴凈一番,再……
況且這種事也不一定辦一次就能中,著急也沒用。
他假咳了一聲:“這事急不得,越急越辦不,慢慢來會比較好。”
明芙點了點頭,拿出和離書:“那,這張和離書,你慢慢看,要是覺得沒什麼問題,就把拇指印給按了。”
沈縱:“和離?”
不是要生孩子嗎?
第2章 失憶了
沈縱看了看攤在桌上的和離書,抬頭又對上明芙冷漠決絕的眼神,臉慢慢沉了下來。
他和明芙這樁婚事,算是各方利益驅逐下的產。像他們這種聯姻,在皇室之中比比皆是。
明芙端莊嫻靜,規矩懂事,舉手投足皆為閨秀典范。從容貌到出,全上下連頭發都挑剔不出任何病。
任誰看來,他們這段聯姻都是天作之合。甚至于連沈縱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
明芙子冷,話不多,不太搭理人,正好他也不喜多話。明芙不是個多事的人,平日他們各管各的,很主找他,正好他公務繁忙,這樣倒也舒心。
若不是明芙每次對著他都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眼里還總著似有似無的厭煩。沈縱幾乎都快以為他們真是對相敬如賓的好夫妻。
這種日子過慣了,沈縱倒也沒覺得哪里不好。畢竟像這種利益聯姻,私底下沒有幾對是能融洽的。能像他們這般做好表面功夫已屬不易。
明芙見沈縱遲遲沒有回應,皺了皺眉:“和離書有什麼問題嗎?”
沈縱搖頭:“沒問題。”
這封和離書字斟句酌、條理清晰,一看就是準備了很久,鐵了心要和他分開。
明芙:“既然沒問題,你便把指印按了吧。”
沈縱看著和離書自嘲地一哂,他差點忘了,像他們這種聯姻,一旦沒了相互利用的價值,和離也是常有的事。方才他是怎麼回事,竟會以為這個從來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會想和他要孩子。
親三年,他們之間倒也沒什麼難舍難分的誼,既然鐵了心要與他分開,沈縱自然不會勉強。
沈縱抬手沾了印泥,在和離書上按下指印。
明芙手拿走按好手印的和離書,齒一笑。被這一笑,沈縱頓時心頭一堵:“現在笑得那麼開懷,方才又為何在院子里哭紅了眼?”
哭紅了眼?明芙歪了歪頭,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沈縱是誤把花不耐掉淚當了在哭。
“你誤會了,我沒哭,只是對花不太耐,如今正值春季,百花爭相開放,恰巧你又在院子里種了許多芍藥。弄得我眼睛,這才忍不住流了淚。”
沈縱一時無話,親三年他從未注意到明芙對花不耐的事。不過現在知道也沒用了,和離之后的事一概與他無關。
明芙正要推門離去,沈縱抬頭喊住:“等等。”
明芙了手上的和離書,看向沈縱:“還有何事?”
沈縱涼涼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和離書需要加蓋印方可生效,否則就是廢紙一張。你可千萬別忘了找蓋章,免得到時候與我牽扯不清。”
明芙神平淡,眼里無,沒有半點不舍,回敬道:“你放心,我腦子沒病。”
好不容易離苦海,鬼才要和他牽扯不清。
明芙出了書房,外頭不知何時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下起了暴雨。雨勢很大,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今日是趕不及去蓋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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