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芙一點點挪到沈縱邊,輕手輕腳地把沈縱子翻過來,鉆進他懷里,掰開他的手臂,圈住自己。做完這一切,又笑著仰頭親了親沈縱的,然后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不久便睡了過去。
邊傳來明芙的微鼾聲,沈縱悄悄睜開眼睛,眼眸一片晦暗。
第二日明芙醒來的時候,沈縱已經不在了。邊床榻已經冰冷,明芙有些失落,也不知夫君是什麼時候走的,都沒來得及看他一眼。
沈縱一大早便接到宮里傳信,說是陛下和皇后又打起來了。
他這位皇帝侄兒,雖本純良,但一顆心全放在吃喝玩樂上,對正事從不上心。
原以為他了親會穩重些,誰知還是那副老樣子。
偏偏皇后出將門,從小勤勉,最看不慣他這種不務正業之人。
他倆一個懶散好玩,一個脾氣火。親沒三個月,已經打鬧了好幾場,每次都要沈縱來勸才肯收場。
沈縱還沒走進寢殿就聽到里面一陣砸花瓶扔書的聲音,還夾雜著男對罵之聲,頓覺頭疼棘手。
“沈煜你這個不學無的混球,天化日看這種污穢不堪的書!”
“怎麼污穢不堪了?敦倫乃是人倫大事,朕看看這些多學著點,有何不可?朕這也是為了壯大皇嗣而努力。再說了,你晚上不是也很用?”
“你……你,滿口污言穢語,我要告訴小叔!”
“天天找小叔,你干脆跟朕小叔過得了。告訴你,就小叔那個老古板,又悶又無趣,哪懂這些閨房之樂,跟著他就等于守活寡!”
“沈煜,你這個王八蛋,胡說八道些什麼!”
寢殿門口的沈縱頓下腳步,臉沉沉。里頭吵鬧之聲還在繼續。
“那好,不說穢書的事。你手里這只八哥又是怎麼回事?天天不務正業,就知道玩喪志。有你這種狗皇帝,難怪我朝國力日差!”
“朕養鳥那是為了陶冶。至于朝政之事,有小叔管著本不用朕心。還有你這張烏快閉上吧,我朝國泰民安兵強馬富好得很。”
“你……滿歪理,我今天不打醒你我就不姓梁。”
“你敢!梁錦棠你真的以為自己背景厚,朕就不敢廢了你嗎?”
“你以為我就愿意嫁給你?嗚嗚嗚……”
話音剛落,“噼啪”一聲瓷裂聲,里頭吵鬧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沈煜急傳太醫的喊聲。
沈縱走進殿,看到梁皇后跌坐在地上,捂著小腹冒冷汗,皺眉問:“怎麼了?”
沈煜看見小叔來了,一臉心虛:“這、這我也不清楚,方才踩到掉在地上的書,不小心倒摔了屁|,卻喊肚子疼。”
沈縱斥責了一句:“胡鬧。”
沈煜低頭不敢言語,見梁錦棠臉慘白冷汗涔涔,擔心道:“阿棠,你不要嚇朕。”
太醫很快便趕了過來,一診脈臉由憂轉喜,跪下稟道:“回王爺,回陛下,娘娘這是有喜了。不過月份尚小,切記要保持心愉悅,否則容易胎氣。”
想不到一場鬧劇居然這樣收場,沈縱一時不知該先恭喜侄兒還是先教訓侄兒。
沈煜驚喜萬分:“阿棠,朕要做爹了。”
梁錦棠白了沈煜一眼,揮開他抓著自己的手:“這宮里沒有我們母子容之。”
沈煜向來臉皮厚,給媳婦低頭,不帶一一毫猶豫,連忙道:“有,哪能沒有啊。朕那說的都是氣話,你消消氣。你要是不在,沒人打朕,朕會皮的。”
“哼。”梁皇后雖然上還沒原諒,臉卻緩和了不。他倆就是天生的冤家,倒也不是真的不和,只是每天不吵上幾句就渾不自在。沈煜這人雖然沒什麼進取心,卻不是心狹隘之人,否則像這樣罵皇帝,恐怕早被廢了一萬次了。
不過方才被氣到了胎氣,沒那麼容易放過他,非得讓他付出點代價,于是斜眼看了沈煜一眼:“要我消氣很容易,你的那些穢書和八哥,我統統都不想再見到。”
沈煜雖然心痛,但也著頭皮應了,做爹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臨走前,沈煜痛心疾首地把他平日最逗弄的八哥給沈縱:“小叔,幫朕好好照顧它,等母老虎生了小老虎,我就接它回宮。”
“哦,還有。”沈煜捧了厚厚一疊子書給沈縱,神神道,“這些都是朕的珍藏畫本,小叔你先幫朕收著。有空的時候,你也多看看,畢竟比起朕,小叔你更需要它。”
沈縱隨手翻了幾頁,臉一黑。
全都是春|宮戲圖。
沈煜一臉真誠:“希這些畫本能幫小叔老來得子。”
沈縱:“……”
一臉真誠的沈煜因為不學無、胡言語被小叔罰抄《論語》五十遍。
沈縱從宮里出來,便回了王府。問了林管事明芙的傷恢復得如何?林管事說,郡主一切都好,正在午睡。
他點了點頭,提著侄兒托管的八哥和戲圖去了書房。把手上東西隨手一放,便翻起了公文。
沈縱認真翻著公文,方才一直安安靜靜蹲在鳥籠里的八哥忽然拍著翅膀喊了起來。
“小叔,辛苦,辛苦。”
沈縱抬頭了一眼八哥,頗欣。這只八哥是沈煜養的,想來是沈煜知道他辛苦,平日常提起此事,八哥耳濡目染,才學會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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