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就知道很窮，而且是從外地來的。

“郎君，請問金康坊怎麼走？”問。

第33章 斗敵

這個向他問話的子, 口音聽起來像是南方人。金康坊住著的人非富即貴，與上所穿并不相符，大約又是從哪個犄角旮旯的窮地方過來投奔親戚的。

柳晗隨手給指了個方向, 子向他道了謝，便走了。

不過是一場偶遇，柳晗本未放在心上, 只是未想到過了一會兒，那子又折返了回來。捧著兩個熱騰騰的包子遞給他：“天冷，吃個包子暖暖吧。”

柳晗接過包子咬了一口, 看著那子走遠的背影，心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愫在增長。這兩個包子是他二十幾年冰冷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溫暖。

他一直記在心里, 清醒之后有去金康坊尋過, 可惜自那夜過后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怎麼也找不著了。

直到幾年后柳晗才在某次飲宴上又見了，那個時候已經搖一變了攝政王妃, 了有夫之婦。

難怪他這幾年一直沒找到，誰能想到當初穿著一舊的子, 會是護國侯府的千金。

已了他人之妻，聽聞與沈縱不錯，柳晗便放下了不該有的心思。

可幾個月前, 他無意間在街上偶遇明芙，似乎在準備出遠門的行頭。沈縱在外辦差，這行頭自然不可能是為沈縱準備的。唯一的可能便是為自己準備的。要出遠門？為什麼？

柳晗用了自己在京城所有的人脈, 費了好一番手段，才把所有的事打聽清楚。原來和沈縱所謂的琴瑟和鳴都是假的，正準備與沈縱和離，還訂好了幾日后去越州的船票。

快自由了, 幾年前的心思在柳晗心中死灰復燃，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刻意在明芙去越州的日子等在京城渡口，只是等了一整天也沒等到人。萬般打聽之下才從太醫口中知道明芙竟出了意外，并且失憶了。

而沈縱這個無|恥之徒，竟趁著明芙失憶耍手段把綁在邊。

但這一次他不會再那麼輕易放手。他要不擇手段把明芙搶過來。

*

沈縱搞定賓客，進新房的時候，明芙正拿著塊小餅往里塞。

沈縱笑了笑，上前挑起明芙的紅蓋頭，用指尖揩去角的皮碎末：“了？”

明芙點點頭，指著桌上的餃子，小聲埋怨道：“方才喜婆拿了碗餃子過來，我一咬才發現餃子是生的。我都告訴喜婆這是生的了，結果喜婆還一臉高興地說生的好。”

沈縱：“小傻瓜，這餃子是刻意做生的，為的是讓你喊‘生’，是祝你早生貴子。”

明芙小臉一紅靠在沈縱肩上：“那早知道，我就多喊幾聲了。阿芙想和夫君生小娃娃。”

“生。”沈縱拉上床簾，放倒明芙，“現在就生。”

沈縱溫地親著明芙，一番辛勤耕耘后，在明芙的沃土上撒上他的小種子，期待小種子能生發芽。

喜宴過后沈縱連著告假十日，陪明芙去了城郊的溫泉莊子游玩。兩人每時每刻都膩在一起。沈縱不知疲倦地為“一萬次”添磚加瓦，誓要把三年前錯過的都補上。

等到第十日，明芙累趴了，哭著告饒：“阿芙已經滿了，塞不下夫君的小種子了，嗚嗚嗚嗚。”

這頭明芙哭訴沈縱太過勤勞，那頭沈煜看著書案上堆小山的奏折，哭訴沈縱學會了懶，把他手頭上的許多政務丟給了他。

自沈縱從越州回來起，便以大病過后抱恙為由，開始把政務丟給他理。還在他面前假裝捂著咳嗽：“阿煜長大了，我生病期間你把政務理得極好，小叔不如從前了，管不了太多事了，往后你自己多干點吧。”

心機小叔，抱恙個鬼，明明每日都紅滿面的，起碼能活到九十九。

了沈縱管事，沈煜的逍遙日子到頭了，他不抬頭仰天咆哮：蒼天！快把那個勤勞的小叔還給朕啊啊啊啊！

跟沈煜一樣心不佳的還有柳晗。沈縱瀟灑了十日回朝復職，看著沈縱紅滿面的臉，柳晗心里別提有多酸了。

偏偏沈縱在下朝之時，還刻意與他道：“柳丞相可吃過兔子？想來應是不曾吃過的。”

柳晗冷笑：“呵。”

沈縱瞇眼：“兔子不粘人可，味道也是極好的。最近用不同吃法連著吃了上百次，真是令人回味無窮。”

都是千年的狐貍，哪會聽不出對方話里有話。柳晗未搭理他，轉離去。

第二日，柳晗下朝時送了沈縱一份禮，說是賀他和王妃重辦喜宴。在滿朝文武的眼皮子底下，沈縱皮笑不笑地接過賀禮。

回到書房打開一看，冷笑連連。

該死的柳晗，膽大包天，竟然送了他一面碎掉的鏡子。這個柳晗無非是想告訴他，他和明芙破鏡難重圓。

圓不圓要他管？柳晗這個混賬，臉皮比城墻還厚，心思比泥潭還臟，連他的阿芙都敢肖想，怕是活膩味了。

柳晗送了他一份大禮，他怎麼也要回敬他一番。

只不過該回敬他些什麼？沈縱靠在椅子上陷沉思，旁忽然傳來悉的鳥。

“想死，你了，我的，小人。”

“讓為夫，親親你，迷人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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