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刀朝李秀才啐了一口,暴躁地向汪大松埋怨:“帶著這麼個累贅,早晚被兵追上,不如一刀砍了,省得泄行蹤拖累我倆。”
張大刀舉刀走向李秀才:“大難臨頭,你可別怪我們。”
李秀才嚇得上前抱住汪大松的大:“舅舅我不能死啊!我可是你親外甥。”
汪大松不做聲響。
李秀才心涼了,他的舅舅涼薄至極,為了錢連那種死了要下十八層地獄的事都做得出來。縱使他們脈相連,舅舅對他也曾經過一分惻之心,可死到臨頭舅舅還是會將他舍棄。
生死一線,李秀才嚇得全發抖,忽然靈機一,對張大刀道:“別、別殺我,我、我知道一張保命符,關鍵時刻能保我們的命。”
“哦?”張大刀抵著李秀才的脖子,“快說。”
李秀才咽了咽口水,道:“攝政王的人就在這個小漁村里,我們把捉了,萬一被兵發現了行蹤,可以以命換命。”
張大刀冷笑:“一個人罷了,沈縱想要多就要多,他會在乎?”
“在乎,當然在乎。那可是他的心肝寶貝。”李秀才道,“他似乎就是為了這個人才來的越州。”
李秀才又道:“若是這的沒什麼作用,到時候再一刀砍了便是,對付手無縛之力的子,花不了多力氣。”
張大刀想著這李秀才死到臨頭不至于會說謊騙他,反正捉了那的,自己怎麼都不虧。
于是便點頭對李秀才道:“那好,你立馬帶我們去找。”
*
明芙在屋子里睡得香甜,聽到外頭有響,了惺忪的睡眼,穿上外套和鞋子出去查看。
原來是張三娘半夜肚子,起來煮了一鍋紅薯湯吃。
張三娘見明芙醒了,便邀一同吃。
明芙捧著碗吃了幾口,就覺得悶想吐,本想忍著,可越忍越想吐,趕忙捂著往外跑。
張三娘擔心明芙,追了出去:“阿芙,你這是怎麼了?”
明芙拍了拍口,蹙著眉回道:“最近吃什麼都沒胃口,總是想吐。”
“但是我看你吃酸棗吃得起勁的……”張三娘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些什麼,問明芙,“阿芙,你這個月月信可曾來過?”
明芙想了想,搖搖頭:“未曾。”
“我的月信一向不怎麼準。”
張三娘又問:“傻孩子,我問你,你最近幾個月有沒有和你那夫君同過房?”
明芙面上微微泛紅,答答地點了點頭。
之前失憶的那段時間,好像和沈縱幾乎天天都……
張三娘:“哎呀,這就對了。我看你是有孕了。你這癥狀和當初大丫生家大寶的時候像極了。等明日一早你那夫君來了,趕他帶你找大夫看一看。”
明芙懵懵的,低頭看向最近有些發胖的小腹,手了。
這個里面真的有個小家伙嗎?
是和沈縱的孩子。
明芙還沒來得及高興,屋外忽然沖進來三個人。
張三娘認出其中一人是李秀才,剛想問他半夜三更到家來做什麼,還沒問出口就被李秀才用石頭砸倒了。
李秀才第一次殺人,渾發抖,纏著手指指著明芙道:“就是。”
“我們來得可真是時候。”汪大松道,“這個人肚子里竟還懷了沈縱的子嗣。聽聞這沈縱子嗣艱難,近而立之年還未有子嗣。如今他心的人還有子嗣都在我們手里,要是他敢把我們怎麼樣,就別怪我們對他人孩子下手了。”
危險靠近,明芙下意識護住小肚子。張大刀手肘一個用力將明芙砸暈,然后扛起,對汪大松和李秀才使了個眼:“活捉了,走。”
……
另一頭,聽說有人看到汪大松一行三人往山里逃了。沈縱帶著一隊人馬進山搜尋。
還未搜到人,又有人前來稟報說,在山旁邊的一個小漁村里看到了汪大松一行三人,他們還在哪砸傷了人。
一聽到小漁村三個字,沈縱的神經繃起來,急問:“哪的小漁村?傷了誰?”
來人答道:“白馬山腳下的小漁村,傷的是個賣豆腐的婆子。”
“……”沈縱紅了眼,發瘋似地趕往小漁村。
他對任何事都可以理智,除了明芙。
千萬千萬不能出事。
阿芙。
張三娘從昏迷中蘇醒,方才李秀才那一下沒把砸死,完全失去意識前,看到明芙被那三人扛走了。
剛醒來,沈縱正好趕到小漁村。張三娘見到沈縱,撐起子扯住沈縱的袖急道:“李秀才還有他的同伙把阿芙打暈帶走了。”
“阿芙懷……”張三娘話未說完,沈縱便沒了蹤影。
*
汪大松和張大刀勾結多年,兩人在白馬山邊上挖了個地窖,將多年來攔路搶劫、打家劫舍弄到的錢都藏在里頭。
地窖藏得很,三人扛著明芙暫時躲藏在了地窖里。
明芙被綁在地窖角落里,已經被綁來兩天了,滴水未進,臉蒼白,小腹一陣一陣地得疼。明芙知道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抗議。
張大刀朝明芙丟了兩個包子,這小娘們暫時還不得,要留著跟沈縱談條件,可不能把弄死了。
明芙手腳都被綁得的,一點一點挪著子到包子跟前,咬著丟在地上的包子,要吃東西要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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