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一筆財產啊!
土地十萬畝,房屋四百間,各鋪面一百多,另有銀鋪十間,當鋪三十間,赤金一千兩,金元寶、銀元寶、金錠、銀錠共六十箱,各珍珠翡翠寶石二十箱……
緋晚抑制住心底驚異,問十香:“這些東西,大略值多銀錢?”
十香嬤嬤恭敬答道:“土地房產分布在各地,市價時有波,珠寶換金銀的價格也時高時低,因此難以說出準確的數目。不過,大估算下來,至值八百萬兩。”
緋晚面一變。
“嬤嬤,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奴婢知道。”十香離席跪下,“奴婢不敢欺瞞娘娘,太后的私產在明面上還有一部分,都是歷年過了明路積攢下來的,價值一百多萬兩,已經被陛下收回,娘娘可以查探核對。而這些,是太后私下里找人經營的,見不得。譬如那十萬畝土地,便是趁著幾次災荒吞并的災民土地,以及日常兼并所得。這些財產,除了替太后打理私產的人,旁人一概不知。奴婢服侍太后多年,好不容易才得到這份清單,興許還不是全部。但奴婢絕不敢對娘娘危言聳聽,它們實際的價值只會比八百萬更多。”
緋晚道:“嬤嬤知道朝廷國庫一年能收多麼?”
“奴婢刻意打探過,似乎……二百萬到四百萬不等。”
“那是真宗爺和先帝朝的數目了!”緋晚臉冷峭,“先帝晚期以及陛下接手后,最的一年,國庫才有九十多萬銀子的進項。進得,花錢的地方卻多。今日你拿來太后的私產單子,卻說它是國庫好幾年的進項?”
十香聽了,一口氣堵在口,也是半晌不語。
最終沉沉將這口氣吐出去,低聲道:“……幸虧太后敗了。若功,以后造孽只怕更多。”
復又重新保證:“奴婢不敢騙娘娘半分,這些的確是太后的私產。只是,替打理的人似乎也很厲害,娘娘要想得到這些,怕要費點工夫。”
“是誰在打理這些財產?”
“在川南,姓孟。”
十香低了嗓子,將自己所知的關于這個人的事,簡要告訴緋晚。
緋晚向前手,虛扶起。
“不是我不信嬤嬤,實在是數目太大,讓人生氣。”
太后這老婦,竟敢在背后盤剝這麼多錢出來。怪不得有底氣興兵作,只因既有人肯效忠,又有錢財可以養兵用兵啊!
十香站起之后,這回卻不敢再坐了。本以為獻上這麼多財產,緋晚會十分高興,沒想到況相反。
小心翼翼地勸道:“娘娘現在可別生氣了,這些都是您的了。奴婢保證,宮里乃至全京城,都沒有人知道這些財產。太后平日聚財十分謹慎小心,倒是方便娘娘了。”
惴惴不安地討好著。
卻聽緋晚道:“我要這麼多錢作甚!”
“……娘娘?”
“我不要,但將它們拿在手里卻必須做。”緋晚見十香臉忐忑,便緩了神,“不得,需要嬤嬤時時提點該怎麼做了。”
十香連忙表忠心:“太后防得,奴婢并不深知,只是奴婢一定會盡全力助娘娘取得這些產業。”
“本宮先多謝嬤嬤了。”
緋晚想了想,又道:“嬤嬤放心,本宮不會讓嬤嬤做危險的事。”
“奴婢謝娘娘恤。”
十香從春熙宮離開之前,讓候在外面的一個慈云宮大宮進殿,隔著門給緋晚磕了幾個頭。
這是私下里賣給思妃假孕藥方的大宮。
也是被太后暗中指派,布局芷書假孕的主要經手人。
十香在太后面前的形象一直是有些笨的,所以這種詭巧的私,太后一般會派別人去做。十香心里都知道,面上卻不說。今日思妃事發,牽出了這個大宮,大宮渾然不知自己做的事早被十香悉。
此番來春熙宮跟緋晚磕頭認錯,還以為,是十香給的恩典,讓能夠請求昭妃原諒,興許有保住命的機會。
“……奴婢被太后迫行事,不由己,求娘娘原諒,奴婢不是有意要害櫻娘娘的!奴婢自知罪過很深,但請娘娘念在您也曾經為宮婢、主子欺凌的份上,諒一下奴婢吧!奴婢不想死,求娘娘開恩,跟陛下求個放奴婢一條生路,奴婢以后當牛做馬報答您!”
宮隔著門簾哭求。
十分凄慘。
但緋晚還是沒讓進門。
只淡聲道:“你和思妃私下干了什麼勾當,本宮不知,不想管也不能管。此事涉及思妃的叛國之罪,你是生是死,陛下自有決斷。至于太后伙同瑞王害櫻妃小產,又安排宮臨水誣告本宮,這其中有沒有你參與,宮正司和虎賁衛會查清的,你來求本宮,又有什麼用?你走吧。”
“娘娘!求娘娘開恩啊!奴婢不想死,奴婢不知道該求誰了,櫻娘娘那里連門都不讓奴婢進……”宮哭得越發可憐。
卻被站在旁邊監督的十香狠狠瞪了一眼。
低聲警告:“你忘了來之前,我怎麼囑咐你的?!”
宮一個激靈。
連忙重新哀求:“娘娘,奴婢不該聽太后的命令,指使臨水誣告您謀害櫻妃小產,但奴婢真的是迫不得已啊!奴婢早就知錯了,奴婢不想死,昭妃娘娘……”
“罷了。”屋,緋晚幽幽嘆口氣,虛弱地說道,“你也可憐極了。本宮就替你在前求個吧,但若陛下不饒,本宮也無能為力。只一樣,你既想保命,就不能瞞自己的罪過,太后你做了什麼私之事,以及思妃怎麼跟你買藥方,等明日去了宮正司,你需仔細招認才是。”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多謝昭妃娘娘!”
這宮又砰砰磕了幾個響頭,才被十香帶走。
離開春熙宮,回慈云宮的路上,左右無人,十香悄聲警告宮。
“你剛才,差點說出太后讓你給櫻娘娘下藥假孕,是不是?明兒到了宮正司,頭腦可清醒一點。陛下疼惜櫻娘娘小產,疼惜得不得了,你卻無事生非,告訴他櫻娘娘懷孕是假——那你這條命還能不能保住,誰也不知道了。”
宮連忙點頭:“我都曉得!多謝嬤嬤提點!您的大恩大德,我三生三世都不會忘的!”
十香懶得再多說。
愚蠢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這宮拎不清,以為幫著太后做幾件害人的事,就能升格為慈云宮心腹?以為背地里結宮妃,用偏方換錢,就能斂財、攢人脈兩不誤?以為差點害得昭妃、櫻妃雙雙獲死罪,磕幾個頭就能被昭妃原諒?
糊涂東西!
在宮里,削尖了腦袋往上爬不是錯,斂財也不是錯,但萬萬不可輕易害人。
若非迫不得已,用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前程,那早晚都要把自己的命償回去!
“嬤嬤,昭妃娘娘一定會在陛下面前為我求的吧?向來待宮人很好,而且信佛,既然答應了,就肯定會做,對不對?”
宮卻不知道,十香今天帶來磕頭,不過是給求見昭妃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送財產是真,帶請罪只是表面功夫,做給陛下看而已。
還在這里問。
十香答道:“放心吧,昭妃娘娘心善,會幫你的。你自己也要爭氣,明兒在宮正司好好招供,陛下若知道你老實,再加上昭妃求,你還真可能保住命。”
“嗯!我明白!”
宮惶恐又充滿期待的樣子,讓十香暗暗嘆息。
蠢人,也是可憐人。
櫻妃的“懷孕”和“小產”如今都事實,就不必翻是否假孕的舊賬了。十香知道昭妃和櫻妃有能力在思妃指控后,消除陛下的懷疑。但叮囑這宮一番,不提櫻妃假孕的事,無形中幫昭妃和櫻妃一把,算是為這蠢宮指一條明路,積點福吧。
“記著,若你能逃得死罪,日后千萬不可再做害人事。若你沒能免死,也是你罪有應得,怨不得旁人。”
“是……嬤嬤……”
夜風呼嘯。
十香提著燈籠走在空無一人的宮道上,回首春熙宮方向,只能看到黑暗籠罩的層疊殿宇。
那種迫,和今日昭妃臉肅然時,給人的覺一樣。
見幾百萬財產而沒有喜,這樣的昭妃,讓十香意外,也到畏懼。
第一次面對面會到昭妃的城府。
這深不可測的寵妃,以后就是暗中的主子了。
論心機,昭妃比太后更勝一籌。但十香從上嗅到了和太后不一樣的氣息。
希自己沒有選錯主子!
……
“子時三刻已過,風似乎更大了,娘娘不如留在這里,明早再走?”
十香走后,慶貴妃從西室出來,重新回到緋晚寢殿。
緋晚挽留。
倒不是客套,只因看到慶貴妃臉更加蒼白。
慶貴妃卻搖頭,耳邊墜子輕輕晃,笑得溫婉:“風再大,也沒關系,本宮還想去前走一趟,陛下想必還沒睡,知道本宮安頓好了你,定然高興。”
為什麼敢在審問思妃后,堂而皇之進春熙宮,而不怕被猜忌和緋晚結黨。
就是因為早已想好了托辭:安頓被思妃“刺殺”的昭妃嘛!
安頓好了,親自去前走一趟稟報,就更順理章了。
“十香帶有罪宮前來求,打擾了你休息,本宮也可跟陛下提一提。”慶貴妃含笑。
緋晚承:“多謝娘娘周全。”
十香來見,借口是帶宮請罪,自然能說得過去。
但若有慶貴妃幫腔,就更可信了。
至于十香私下里和談,緋晚知道,慶貴妃一定察覺兩人談的事要事。但慶貴妃不問,只幫忙,這就是盟友的默契。
慶貴妃笑道:“謝什麼,若是本宮在前順帶聽聞了什麼要消息,改日再分給你一起聽。”
皇帝熬夜安排的軍國要務,都是很要的。
要是能探聽一二,當然好了。
緋晚命人從自己之前得的各種賞賜里,翻出一襲上好的羽緞斗篷,讓慶貴妃穿了走。
慶貴妃見那斗篷做工湛,外頭的緞子倒還罷了,里細,金彩輝煌,竟一時看不出是什麼的制。
“聽說是一種水鳥的頂,收集起來織的。”緋晚親手將斗篷給慶貴妃披在上,“還是夏日得的賞,那時候披在上要熱死,就收起來了。今晚風刮得厲害,正好拿它擋風,還輕暖,穿起來不會沉甸甸的,最適合娘娘了。”
慶貴妃不免嘆道:“一只水鳥頭頂上才多絨,竟難為制了這麼大一件斗篷,不知要收集多只鳥的頂才能做出來。陛下對你的盛寵,也真是頭一份了。”
緋晚笑道:“耗費人力之繁,也是頭一份了。用在娘娘上,才不顯得暴殄天。”
“怎麼說?”慶貴妃以為在打趣。
卻聽緋晚道:“娘娘手里的石頭,以后興許有大用。到時候娘娘造下的福德,穿一千件這斗篷也穿得起。”
十香獻出的太后私產,讓緋晚在知道慶貴妃世后那個大膽的想法,又升了起來。
送走了慶貴妃。
緋晚在侍幫助下,重新安頓躺下,卻沒立刻睡。
拿著十香給的紙條,又仔細看了一遍上頭的財。
對巨大數額再次目驚心之余,也開始略盤算,這些錢該怎麼花。
大梁憂外患,眼看在即,養兵自然是第一位。
之前不敢想,此時卻有了一點些微的底氣……
只是緋晚明白,這些錢,看著多,真正養起兵,特別是打起仗來,只怕還不夠。
首先,最要的,是把這些錢弄到手,讓它真正變自己的私產才是!
不然,都是空想啊!
……
次日一早,緋晚便接到了冬寶打聽來的消息。
說思妃昨晚被關押進宮正司牢房之后,很是了一番折磨。
以前被算計過的嬪妃們,聽說獲罪下獄之后,紛紛暗中往宮正司使銀子托關系,趁病要命的架勢,卯著勁讓刑房的人對思妃刑。
反正陛下的意思是,只要留一口氣議罪就好了。
“活該。”
香宜只覺得解恨。
思妃可沒算計自家娘娘!
昨晚還敢行刺,報應這就來了吧!
“冬寶在虎賁衛有認識的人麼?讓他想辦法打聽一下,鄭珠儀在那邊牢里怎麼樣了。”
緋晚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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