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落跟顧慎年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咖啡廳坐下來聊。

顧慎年從上到下將周落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周小姐看上去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周落攪著咖啡，“哪里不一樣？”

“似乎比以前優寡斷了。”

這是在涵周落之前做事干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也是在涵現在竟然連一個普通合作都不敢，就因為以前的事。

周落聽出來了，“是蔣博川派你來這邊打探消息？”

顧慎年其實長得有點，但一點都不氣，尤其那雙眼睛在鏡片的遮擋下顯得格外溫，可偶爾跟他對視的時候又會讓人不寒而栗，“那周小姐是太高看博川了，也太看低我了。”

“除非我自愿，不然誰都別想指揮我，博川就更不夠格了。”

莫名其妙地，周落就是從這話里聽出了些許狠厲，雖然并不明顯，但就是有。

之前一直以為兩人關系不錯，現在看來或許不是那麼回事。

可也說不定，像這樣的商人，為了目的有什麼不能偽裝？

“那顧總為什麼要幫傅景？”

顧慎年：“因為他那個項目很多人都看好，我也想從中分一杯羹，這個理由夠嗎？”

周落也不客氣，“聽上去有點悉，跟之前北城的時候一樣，但結果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當時那個項目明顯是他跟蔣博川一起做得局，目的就是。

顧慎年喝了口咖啡，“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

“不過沒關系，傅總愿意跟我合作就行。”

周落不喜歡他信誓旦旦的樣子，總覺得他背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謀，“他不會跟你合作，也有其他人看上了這個項目。”

顧慎年：“所以周小姐是打算吹枕邊風嗎？”

說到這里，他笑了笑，“或許對付其他男人可以，但要是傅總，可能有點難，他未必會聽你的。”

周落皺眉，“別說，我跟他很清白，沒你想得那麼復雜。”

顧慎年：“結婚三年又離婚，現在又在一起工作，說不復雜都沒人信。”

周落死死攥著咖啡杯，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樣不討人喜歡。

每句話雖然都說得沒問題，但好像都故意在惡心人。

而且還讓人無法朝他發火。

“無所謂，我不需要你相信。”丟下這句話，就直接起走人。

顧慎年若有所思著下笑了笑，隨即眼神瞬間暗沉下來，他掏出手機給蔣博川發消息，“周落好像跟傅景和好了。”

蔣博川沒立刻，但也就隔了兩三分鐘的時間就回了，“他們走不到一起。”

顧慎年：“你對自己就這麼有信心？”

蔣博川：“我畢竟跟在一起很長時間。”

顧慎年：“萬一呢？萬一要是又重新在一起，你會怎麼做？”

蔣博川：“我這邊不開，太黏人了。”

太黏人了。

顧慎年死死盯著這幾個字，差點直接摔了手機。

周落回到工作室就直奔傅景辦公室，剛要敲門進去，寧星就正好從里面出來。

手里抱著一疊文件，像是為了公事。

但看見周落臉上表一下子就變了，連裝都懶得裝，“昨天在那個包廂，你跟沈則都說了什麼？”

周落沒理，直接將一把推開，然后進了辦公室。

寧星也是會裝的，就被輕輕推了一下子，直接摔倒在地，手里的文件就這樣灑了一地。

可能是因為年紀小的關系，再加上平時表現出來的都是無辜的樣子，讓工作室其他人就比較偏向這邊，覺得周落有時候也實在太拽了，有點拽得目中無人。

寧星才跌下去，就有人立刻上去攙扶，“沒事吧，周設計師就這樣，有時候是會仗著自己能力強不太將人放在眼里。”

寧星可憐地，“沒，我沒事，你別誤會周設計師，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人家也不覺得周落是故意的，也最多就覺得拽點。

現在寧星這樣一說，聽到耳朵里就好像周落真是故意的。

突然沒了啥好。

周落很多時候都不太會在意這種小事，更不會意識到有時候小螞蟻真能吃了大象，此時最著急的就是傅景要跟顧慎年合作的事，就怕顧慎年又給挖了個坑。

“你可以不跟顧慎年合作嗎？”

傅景剛才是聽見對顧慎年說要問蔣博川的消息，自然現在臉不太好看，也冷淡，“怎麼了，他沒告訴你蔣博川的近況，所以讓你惱怒了？”

“或者，他說了，但不是你想聽到的那些，所以也心不好針對他？”

周落沒料到他會這樣想，“你非要這樣怪氣的說話嗎？”

傅景嘆了口氣，說：“你先出去吧，我不想跟你吵架，也沒什麼好吵的。跟顧慎年的合作不會改變，可能之前我還猶豫，但現在已經很確定，他比沈氏更合適。”

周落皺眉，“顧慎年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他……”

傅景溫漠打斷，“我也是，所以我們一拍即合。合作只是為了互相利益最大化，要是他為了蔣博川損害自己利益，我是不信的，所以你不需要過分擔心。”

周落就是覺得顧慎年這個人有點看不，試著妥協了一步，“要是你放棄跟顧慎年合作，之后我會乖乖聽話，好嗎？”

傅景卻只是盯著，沒立刻回答，過了會才搭腔，“我還以為你要說，如果我不跟顧慎年合作，你就答應當我朋友。”

周落沉默著，沒說話。

傅景莫名有種在強人所難的覺，“不愿意就不愿意，那麼多人，又不非得是你。”

這明明不是什麼真心話，但莫名其妙就突口而出。

說完，他才覺得有點不妥，想要再稍微解釋一下，卻見周落已經板著臉轉離開，但走到門口又突然頓住，側過來，也說了句，“確實，那麼多男人，肯定也不是非你不可。”

話落，就直接砰地一聲甩上門走出去。

本來工作室的人就覺得脾氣大，現在看對傅景的態度，就覺得有點太把自己當盤菜了。

周落板著臉回到自己工位上，腔里像著一氣實在難，就給沈則發微信。

“南城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需要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