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禾一個人在房間里想了好久。

婚，結還是不結。

滿床的被子被拱得像豬窩，最后想的腦仁直疼，正想將自己蒙在被子中睡會兒的時候，手機“叮咚”一聲，程禹安的消息再次進來。

顧清禾過手機。

看著屏幕上躺著的那條，讓人煩到極致的一遍遍詢問有沒有時間出去吃飯的話，顧清禾第無數次忍不住想拉黑他。

這次仍是一樣。

指尖都點到了‘拖黑名單’那幾個字，顧清禾想到什麼，忽而從床上彈坐起來。

爸這一兩個月是不再著讓聯姻了，一是年齡還不大，二是程禹安確實也不是多好的聯姻對象，爸才妥協。

但……

這種妥協能維持多久？

如果哪天爸再看不‘順眼’，聯姻的事是不是又得舊事重提？

誠如先前所說，這個圈子里，像江靳年那樣，哪怕沒有，聯姻之后也能潔自好不來的人實在太了。

絕大多數的，都是程禹安那種，人前人模狗樣，人后浪奢靡的二世祖。

顧清禾坐在床上盯著手機，一邊想自家哥哥對顧、霍聯姻的態度，一邊想著如果日后再有催婚這種事，該如何應對。

外頭太一點點落下去。

黑夜取代明，清晨的曙再次驅散黑暗，顧清禾頂著雙黑眼圈，將自己蒙在被子中，

最后在第二天早晨八點的時候，下床翻出昨天塞進大口袋中、從霍璟承車上下來時，他遞給的名片。

垂眼看著名片的號碼，顧清禾最后糾結了會兒，最后拿過手機打了過去。

一個小時后，顧清禾據霍璟承說的見面地點來到包廂時，霍璟承已經等在里面。

何牧穿著一板板正正的西裝站在包廂門外，見到過來，穩重肅穆的臉上立刻出笑容：

“顧小姐，您來了？霍總已經到了，正在里面等您。”

顧清禾對他點點頭。

幾步走進包廂中。

霍璟承坐在真皮沙發上，面前桌上擺著兩份容一模一樣的婚前協議。

該說的話在電話中已經說好，顧清禾沒再廢話，進來后，便直奔協議書前。

但在落筆前，為了謹慎，從第一頁到最后一頁又迅速看了一遍。

確定沒問題，在霍璟承的注視中，撥開筆帽，在簽名準備簽名。

但就在筆尖即將落在紙張上時，從結婚協議中抬頭，朝著正看著簽字的霍璟承看去，不忘再次確認一遍：

“霍總，咱們只是協議婚姻，婚后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對方私生活，這條一直作數吧？”

霍璟承點頭，給肯定回復：“作數。”

“并且。”他道，“你什麼時候想結束這段協議婚姻，都可以。”

顧清禾放心了，很快在協議書上簽上自己名字。

結婚協議一式兩份，顧清禾將那份協議書妥帖收起來后，霍璟承給遞來幾本房產證。

“這幾房產，顧小姐挑一個喜歡的，可隨時搬過去。”

“從下周開始，霍氏集團的項目也會開始往淮海市遷移，以后我在淮海市的時間會逐漸增多，顧小姐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聯系我，或者聯系何牧。”

“還有，兩家對外宣稱是正常聯姻，婚禮會正常安排，顧小姐介意嗎？”

“不介意。”顧清禾搖搖頭，回得很爽快，基本的合作神是有的。

霍璟承看了眼時間，接著對說：“除了婚禮，可能還需要顧小姐配合我領個結婚證。”

老爺子年紀雖大，但腦子清楚得很，只一場婚禮，本不會信。

顧清禾依舊點頭，這些在協議中都有寫，都沒問題。

傍晚，理完所有事，回到家，顧清禾趴在床上給沈南枝打視頻。

“怎麼樣了？兩家是怎麼商量的？”沈南枝正在理實驗數據，顧清禾視頻邀請彈出來，從書房出來，邊往樓下走邊問自家閨。

顧清禾對著屏幕揮了揮手中的紅本本，“理完了，兩家聯姻，證都拿了，看。”

見這非人類的速度，沈南枝驚得角狂，“祖宗，你們是坐了火箭？”

前前后后不到兩天，證都到手了？

顧清禾笑得沒心沒肺，托著下‘自謙’：

“還好還好，跟你和你老公當初領證時差不多，半斤八兩。”

沈南枝“嘖”了聲。

這速度，可比和江靳年結婚的速度快太多了。

江、沈兩家好歹在二十年前就定了婚約，和江靳年只是在兩家婚約的基礎上領了個結婚證。

閨和霍家，才是真真正正的‘火速’。

來到樓下，正在它的狗窩中玩玩的團團扔下里的球，一溜煙沖過來，繞著腳踝歡快地甩著尾打轉。

沈南枝蹲下擼了擼團團，去吧臺倒水時，又問顧清禾：

“那孩子的事怎麼理的？留還是不留？”

“應該留吧。”顧清禾說。

和霍璟承協議結婚的事，霍家那邊不知，爸媽這邊也不算太知。

在爸媽的理解中，和霍璟承勉強算得上商業聯姻。

只不過這個‘商業聯姻’，有個完全有利于的大前提，那就是：

這段婚姻，想什麼時候結束，就什麼時候結束，這是那天霍璟承去顧家和爸聊結婚的事時，親口答應下的承諾。

結婚協議書中也有白紙黑字地寫著。

就算和霍璟承不結婚，因為的原因，媽都還在猶豫這個孩子能不能打，更別說和霍璟承已經‘領證’。

顧清禾從床上爬起來，了趴得時間太久，有些酸的腰。

這一個月，從慈善宴會之后，到莫名多了個孩子，的神經每天都繃得像拉直的弦，好不容易把所有事都解決了，顧清禾只想出去好好撒撒歡。

于是問沈南枝：

“枝枝寶貝，酒吧約不約？去玩呀。”

沈南枝端著水杯，看向屏幕中終于不再愁眉苦臉、面憔悴的閨，隨口問：“玩什麼？”

其實更想問的是，家閨懷著孕，酒吧那種地方，能玩什麼？

但還沒問出口，視頻電話中，家閨興沖沖給來了句：

“看小哥哥跳舞啊！如果可以的話，再點個男模也不是不行。”

“咳……咳咳！”沈南枝被的發言猛地嗆住，“大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已經結婚了？結婚證還在你手里攥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