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那去床上?”
沈南枝仍舊拒絕,“不要!”
他笑著看:“那枝枝想睡哪兒?”
“我不睡!”道:“明天沒事,我今晚熬夜。”
江靳年眼底笑意不斷,零零碎碎,像墜著星辰,“那熬夜是不是得做些事?”
誰家熬夜干睜著眼等天亮。
沈南枝態度格外堅定,一口回絕,“不用,我熬,什麼都不做。”
江靳年:“……”
見還在試圖往后,江靳年歇了繼續逗的心思,指骨輕抵懷里姑娘的后腰,將抱,怕真摔下去了。
“不做別的,只是想抱抱你。”
沈南枝卻不敢掉以輕心,仍舊堅持從他上下來,腰肢繃得發,“不坐上來也能抱,我不坐。”
江靳年角半勾,手肘輕微用力,將人換了個姿勢,不是坐,只并攏雙坐在他上的姿勢。
“那這樣抱,行嗎?”
沈南枝垂眼掃了幾眼,勉強接,“……算行。”
江靳年失笑,摟著人抱了會兒,見余始終往沙發角落的平板上瞟,他拍了拍腰,將人放下來,并把平板遞過去。
“去床上追劇吧。”
沈南枝眼眸亮了亮。
纖白指尖抓過平板,下意識地轉就想跑向床,但在做出作之前,又想到什麼,掩著心下的迫切,水蒙蒙的清眸看向他那邊,禮貌又心問:
“不抱了?”
江靳年住眼底的笑,就這麼看著明明轉就想跑、偏偏還記得意思問他一句的姑娘。
“不打擾夫人追劇的興致了,等待會去了床上再抱。”
沈南枝瓣了下,似乎有話想說。
但聽著他這句話,再看著這會兒的時間,什麼都沒再說,在他目中,很快轉跑上了床。
掀開被子,鉆在被窩中,幾下點開平板,找出剛來沒看完的劇,趴在床上接著看。
晚上十點五十。
江靳年理完所有的郵件,去了浴室洗澡。
為了避開今天的夫妻義務,剛才沈南枝雖用了今晚要熬夜的借口,但也確實真的不困,至馬上十一點了,非但不困,還越來越神。
看完最新劇集,沈南枝托著腮拉著旁的電影,正想找一部來看,順道打發時間,還沒找到,床頭手機“叮咚叮咚”地響了起來。
沈南枝放下平板,拿過手機,一看,是顧清禾的微信。
【孕婦所遇第一難關——失眠!】
接著,是幾個抓耳撓腮又氣急敗壞的表包。
再往下,彈出哭無淚又氣怒的一句:
【懷個孕怎麼還失眠啊?怎麼就今天失眠啊嗚嗚嗚……】
沈南枝屏幕下,看了眼今天的日期,記起來明天是顧清禾和霍璟承去北城見家長的日子。
看完閨發的消息,沈南枝推開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敲字:
【放寬心,大小姐,你們是協議結婚,見家長焦慮個?】
顧清禾那邊回消息很快。
輸框都快敲出火星子。
【我不焦慮,一點都不焦慮。】
【真的!】
【我是去演戲,又不是真的去談婚論嫁,完全沒必要焦慮。】
【我只是單純失眠……】
后面跟著垂頭喪氣表包。
沈南枝托著下,刪刪減減敲下一句:【這幾天睡多了?】
顧清禾丟來一個郁悶的表包:【也沒有吧,就正常作息吧。】
明天出發前往北城,應該會去比較早,傍晚收到霍璟承發來的提醒明天出發的微信后,顧清禾早早就吃了晚飯爬上了床,準備早些睡覺,怕自己明天起不來。
但從九點半是睡到十一點,就是睡不著,最后憤憤抓過手機,怨聲載道給自家閨發了條微信。
得知沈南枝一時半會兒也不睡之后,顧清禾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沈南枝閑聊天,直到江靳年洗完澡、又接了個國外工作上的電話,從走廊中再次回來,顧清禾那邊的消息還沒結束。
江靳年看了眼趴在床上跟人聊天的姑娘,再看著當前的時間,“十一點十五,枝枝準備幾點睡覺?”
沈南枝扭頭,往他這邊看來,想了想,堅持最初的說辭:
“我今晚熬夜,沒打算睡……”
江靳年:“不履行夫妻義務,也不打算睡?”
“……”沉默兩秒,若無其事地避開他視線,重新看向手機,“……睡會兒也不是不行。”
十一點半,顧清禾打著哈欠給沈南枝敲下最后一條微信,隨后將燈關上,把自己裹在被子中睡覺。
本以為有了困意,馬上就能睡著。
但直到凌晨一點都還在意識清晰地數羊,顧清禾氣得想捶床,翻來覆去折騰下,幾點睡著的已經不記得了,
第二天被鬧鐘喊醒、困得要死站在盥洗臺前洗漱時,鏡子中的自己兩個黑眼圈格外明顯。
約好去北城的時間是八點。
七點五十,別墅樓下,一輛黑庫里南平穩駛來停下。
何牧從駕駛座下來。
板板正正的雕塑一樣,站在車旁。
等著顧清禾下來。
霍璟承端坐在后座,板桌上放著需要簽字的文件。
八點整。
顧清禾忍著沒睡醒的那頭腦昏昏漲漲的困意,掩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
當出了庭院,冷不丁看到外面的何牧和他旁那輛眼的庫里南后,顧清禾被嚇得困意猛地消散。
“何、何書?”顧清禾狐疑地將視線從庫里南后座轉向他那邊,“不是說好,在市中心見?”
何牧笑容一不茍,恭敬謙和地對顧清禾打過招呼,邊出言解釋、邊去開車門:
“霍總擔心您懷著孕不方便,特意來接您。”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后座車門。
對顧清禾道:“太太,您請。”
顧清禾愣愣走過去,來到車前,往里看了眼后座另一側的霍璟承,沒再說什麼,很快坐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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