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大概是沒想到季寒川會這麼說,沉默了片刻,突然嘆了一聲,說道:“寒川,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你還沒放下嗎?” 放下? 季寒川眼底一片譏諷之,但面上卻是不顯,長年的忍蟄伏,他早已經習慣了喜怒不形于。
他笑了笑,開口:“林夫人言重了,時過境遷,故人長辭,不過是年時候的荒唐罷了,有什麼放不放得下的?” 宋錦愣了一下,神有些悵然若失。
“也對,”宋錦放下茶杯,也笑道:“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子衿出殯的事,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剛回京都,還有一些事要做。”
季寒川頷首:“慢走。”
宋錦又是一怔。
以前這麼說,季寒川必定會追問,但現在,季寒川對卻似乎沒什麼耐心。
宋錦神有些落寞。
“寒川,你還在怪我嗎?”宋錦低著頭,苦笑一聲:“當年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阿蕓是我唯一的妹妹,喜歡你,我總不能……” 言又止,但最終,也沒再說什麼。
季寒川坐在椅子上,一不。
宋錦有些失落,但神卻很快恢復如常,又是一嘆:“寒川,如果……如果你是為了我,再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 椅子上,季寒川著茶杯,淡笑道:“林夫人,門在那邊。”
季寒川指了指大門的方向。
宋錦抿了一下:“寒川,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但我……” “林夫人,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季寒川打斷,聲音冷淡了幾分:“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林夫人不必多想。”
“真的只是我多想了嗎?”宋錦失,搖了搖頭:“寒川,當初我們約定好的,這輩子你都不要再出現在大眾視野,現在你假借林氏藥業復出,你就真的沒想過這件事會給你帶來多大的影響嗎?” 宋錦不知道季寒川是怎麼說服林鴻楠讓他復出的。
但,季寒川的復出,再加上那幾款惠民藥,總會讓人聯想到厲挽瀾,聯想到當年那一場腥無比的絞殺。
宋錦也不懂,為什麼林鴻楠會同意季寒川復出。
但不能去問林鴻楠。
“林夫人,你今天晚上過來,不是來通知我林子衿出殯的事,”季寒川垂眸,聲音冷了下去:“你是來質疑我不該復出的,對吧?” 宋錦聞言,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咬了咬,委屈道:“寒川,你誤會了,我不是……” “不是什麼?”季寒川聲音冷然,滿是譏誚:“林夫人,復出的事,是林家主決定,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去找他。”
宋錦還想再說什麼,季寒川搶先道:“來人,送客!” 宋錦一噎,眼底閃過一怒意,但卻沒有發作,深吸了一口氣,盡可能的裝作云淡風輕,三分矯,三分委屈,還有幾分是故意裝出來的忍。
“對不起,寒川,”宋錦退了一步,低聲道:“我今天來,真的只是通知你子衿的事,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擔心你……” 宋錦故意只把話說了一半,剩下的,就等著季寒川說出的心思。
因為以前只要這麼說,季寒川就必定會覺得委屈了,什麼事都聽的,對千依百順。
但這次,季寒川沒有。
季寒川一不的坐在椅子上,毫沒有接話的意思。
宋錦眼底閃過一抹不甘,但有些話不能自己說出來,只能讓季寒川說,既然季寒川不接話,宋錦不甘也只能忍著。
也許,季寒川是因為林子衿的死太傷心了,一時有些意氣用事。
等林子衿下葬,再像以前隨便安幾句裝個病什麼的,季寒川就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對言聽計從。
打定主意,宋錦也就不再說什麼。
關心了幾句,離開了小院。
宋錦前腳剛走,季寒川就厭惡的了手指,沉聲道:“來人。”
“季總,有什麼吩咐?” 季寒川把了手指的手帕隨手一扔,冷聲道:“把這些全部燒掉,踩過的地毯,全部換掉。”
“是,季總。”
季寒川吩咐完,直接離開了。
小院外。
宋錦出來之后沒有立即走,坐在車上復盤剛才發生的一切,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季寒川哪里不對勁。
但又說不上來。
不經意間,目掃過后視鏡,后視鏡里,倒映著那張風韻猶存的臉頰。
宋錦的手指挲著臉頰。
片刻后,對著鏡子笑了笑,準備啟車子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看到小院子里有人出來,手上拎著一卷地毯,后面一個人手上拎著一大包黑塑料袋,里面不知道裝了什麼。
“老李啊,季總這怎麼回事?好好的茶,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還有這地毯,這可全都是進口的純手工,好幾十萬呢!真扔掉啊?” “我怎麼知道?季總發話,我們哪敢不聽?” 兩人一邊走,一邊慨。
車上,宋錦手指抓住方向盤,眼底的戾氣不加掩飾,不知道過了多久,宋錦松開手,啟車子離開。
京都,紫云府別墅區。
秦可可回國之后,就住在紫云府這邊的別墅。
別墅是之前厲宴行送給的。
不過,秦可可之前一直都沒來住過,之前為了出國避開厲宴行,國的產業都變賣了,只有這座厲宴行送的別墅,一直留著。
這次回國,沒打算避開厲宴行,再加上臨時找房子也不方便,又懷著孕,所以,綜合考慮之后,就直接住進這座別墅了。
別墅一直都有人打理,秦可可收拾了行李之后,又了外送,添置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忙完后,已經是半夜了。
很累了,但躺在陌生的床上,沒有睡意。
回國后,讓阿生不用再跟著了,這里是京都,A國是法治社會,不需要阿生保護,阿生言又止,最后請示了林煙。
林煙讓他自己決定,如果愿意繼續留下,就留下。
不愿意,就銷了他的假,歸隊。
阿生還沒決定。
但秦可可也沒多問,怎麼選擇,是阿生的私事,跟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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