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太手足無措，朝著許深指了指，“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你們早就該帶孩子來醫院了，你看他都痛什麼樣了？”許深朝著護士示意，護士接過針管，吸了三小瓶，這才走近病床前。

男孩嚇得抱自己的手臂尖，“我不要打針！”

“那先吧。”

“媽媽——”

宋太太臉都白了，“換個醫生過來瞧瞧，你瞎搞！”

“別的醫生都在看診，”蔣遠周進來句話，“病得這樣嚴重，不手怎麼行？”

“我不痛了，我要回家，”小孩子看到那針頭就已經被嚇得差不多了，他一下跳到地上，鞋子都不穿就要跑，“媽媽，我要去上學！”

宋先生拿了鞋追出去，宋太太臉難看地杵在那，“哎呦，這就好了啊！那，那就下次痛了再說吧。”

說完，匆匆收拾一番，也不敢看蔣遠周的臉，就這麼要走。

“等等，”蔣遠周薄微啟喊住，“要不要給萬毓寧打個電話，告訴事辦砸了？”

宋太太臉了，溜之大吉。

護士也隨后出去了。

許深著地上散落的薯片和零食袋子，“蔣先生，我應該過關了吧？”

“算了，放你一馬，不過今天的事，并不能讓我看到你醫是否過關。許深，我把丑話說在前頭，星港的水平要比別的醫院都高出幾等，如果勝任不了，我會把你踢出星港。”

蔣遠周說話毫不客氣，許深輕點下頭，“好。”

“準備下吧，好好看診。”

“是。”許深一個激，語調不由拔高，蔣遠周朝看了眼，走出了病房。

許深覺到聚集在頭頂的霧霾似乎在慢慢散開，回了門診室，沒過多久，陸陸續續便有分診臺的護士帶了病人進來看診。

來星港的大多數經濟條件都不錯，這兒的專家門診一號難求，中午時分，許深經過走廊，看到外面排滿了人，都是來等著讓周主任看病的。

相較而言，就輕松很多。

打了飯坐到餐桌上，許深的手機就放在旁邊，隨意掃了眼，徹夜未歸，家里也沒再有電話過來。

腸轆轆，許深剛吃兩口飯，手機便傳來一陣震。

來電顯示是許旺，許深忙放下筷子，“喂，爸。”

“深，你在醫院嗎？”

“是，吃飯呢。”

許旺那邊有些吵，好像是在大馬路上，“昨晚你住在哪了？”

“一個朋友家里。”

“委屈你了，深。”許旺聲音黯下去，也有些無奈，“芳華的媽媽不好，在自家醫院那邊做了檢查，說是長了好幾個子宮瘤，要把子宮摘了。”

“那趕去醫院啊。”

“你媽讓我問問你，你能給安排下嗎？”

許深手掌輕額頭，“爸，我不是婦產科的，星港是私人醫院，不能用醫保，犯不著……”

“你媽還不是怕花那幾個錢嘛。”

許深抬了抬眼簾，心里越發抵，“看病當然要錢，星港不會因為我在這工作就免了醫藥費的，爸，我下午還要看診，我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