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權親自將沈眠送出了小蓬萊。
沈眠上出租車前,回頭對蕭權一笑。
“阿權,謝謝你還愿意送我最后這段路,再見。”
再也不見。
蕭權突然回想起兩人的初識,他重傷被所救,醒來后的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這樣的笑容。
那時候,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后來會產生這樣一段錯位的牽絆。
如果當初不曾遇見,彼此只是單純的仇恨,現在是不是就不會如此痛苦煎熬?
可世上從來沒有如果。
蕭權不再多想,淡淡開口:“再見。”
這兩個字,徹底為這段畫上句號。
沈眠坐上車,對司機報了醫院地址。
等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后,臉上的笑容終于再也維持不住,淚如雨下。
蕭權站在原地看著出租車遠去,直至消失不見,才轉慢慢往回走。
半路上就遇到了霍戰霆等人。
寧寒洲看了眼蕭權的臉,問道:“人送走了?”
蕭權點頭。
幾人一起回了凌絕頂,沒有人問最后蕭權和沈眠談了什麼,仿佛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只是蕭權的緒難免到影響,神郁郁。
霍戰霆他們安蕭權的方式,是又陪他喝了一場。
不過這次蕭權沒有像上次那樣借酒澆愁,喝得差不多就散了。
回去的時候,寧寒洲突然記起一件事。
“小魚,你曾經說我會被人甩,是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許羨魚眨眨眼,略帶同地道:“是真的。”
寧寒洲瞬間面如菜。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躲過去?”
許羨魚點頭,“有啊,只要你一輩子不凡心。”
寧寒洲:“……”
“小魚,你不夠意思!”寧寒洲抗議。
許羨魚攤手,莫能助道:“雖然我能掐會算,但是這種東西發自心,不是我能控制的呀。”
寧寒洲,難道他真的要杯的被人甩?
一旁霍戰霆瞥了他一眼,幽幽道:“我覺得你應該問小魚,你是會被一個人甩,還是一直被人甩。”
寧寒洲:“……”你這張是吃砒霜了吧?
楚云淮忍俊不地掩,跟著揶揄道:“戰霆說得對,被一個人甩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被人甩。”
“本爺英俊瀟灑,要錢有錢,要材有材,要值有值,怎麼可能會一直被人甩?”寧寒洲怒。
楚云淮聳聳肩,“那就要問小魚了。”
寧寒洲立刻看向許羨魚,“小魚,你說!”
許羨魚撓了撓下,一臉為難地道:“你確定要我說實話?”
寧寒洲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倒退兩步。
臥槽,不是吧!
看到他這副大打擊的樣子,許羨魚沒忍住撲哧一笑,“我逗你的。”
聽到這話,寧寒洲頓時大松了口氣。
他就說嘛,憑他的條件,只有他甩別人的份,怎麼可能一直被人甩。
然而他還沒高興多久,就聽到許羨魚又道:“放心吧,你不會一直被人甩,你只是會一直被同一個人甩而已。”
寧寒洲一口氣頓時哽在口,差點當場厥過去。
楚云淮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就連因為失心低落的蕭權也忍不住出了笑容。
寧寒洲被笑得惱怒,直接給了楚云淮一拳。
這一拳不輕,楚云淮頓時笑不出來了,呲牙咧道:“又不是我要甩你,你打我干什麼?”
“閉!”寧寒洲沒好氣道,然后轉頭對許羨魚出個可憐的表,“小魚,你不要耍我了,咱們說認真的。”
許羨魚一臉我很正經的表道:“我說的就是真的呀。”
寧寒洲:“……”
我有一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見寧寒洲不死心還要說什麼,霍戰霆一把攬過許羨魚,淡淡道:“你不想被甩,我可以教你個辦法。”
“什麼辦法?”寧寒洲狐疑地看著他。
霍戰霆:“你可以找個男朋友。”
寧寒洲:“……”
這下所有人都笑噴了。
許羨魚更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連對象別都改了,可不就不會被人甩了?
不得不說,家老公真的太損了。
“霍戰霆,老子要跟你絕!”寧寒洲憤憤丟下一句,怒火騰騰地離開。
許羨魚抬手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對霍戰霆道:“老公,咱們是不是有點太欺負寒洲了?”
霍戰霆不以為意,“我們這是為他好,多打擊他幾次,以后被甩的時候承能力也高一點,不至于尋死覓活。”
許羨魚:“……”好像有點道理。
……
在這之后沒幾天,沈家破產的消息就傳開了。
這些年沈家公司的經營狀況本來就不太好,沈元賢一死,沈誠又被抓,那些潛藏的患一下就被引了。
沈母病倒本不能頂事,沈家只剩下一個瞎了眼的沈眠。
沈眠被迫出面跟公司里的幾個東打道,之前慈祥和藹的叔伯,一朝變臉,恨不得將們母生吞活剝了。
沈眠終于驗到了當年蕭氏夫婦出事后,蕭權被無數惡意環伺的覺。
而那時候的蕭權才五歲,境要比更艱難百倍。
大概這就是報應。
當年爸爸害得蕭權失去一切,如今也要面臨同樣的境。
沈家破產,為了償還債務,沈家所有資產都被凍結,沈家別墅也被收走。
沈眠只能帶著沈母搬出去,臨時找了個房子住著。
之前雖然雙眼失明,生活不便,但也是十指不沾春水,什麼事都有傭人照顧,沒有真正吃過苦。
現在沈母病得起不了床,不得不學著洗做飯,照顧病榻上的母親。
對于一個雙目失明的人來說,這個過程可想而知有多艱難。
才短短幾天,沈眠就覺得自己把上半輩子沒吃過的苦全都吃完了。
除此之外,還得想辦法找工作,可一個瞎子,本找不到愿意聘用的地方,哪怕最簡單的工作也無法勝任。
生活的重讓沈眠覺絕,瘋狂地想念蕭權,可他一次也沒有出現過。
他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而還得在這樣看不到希的日子里繼續掙扎,直到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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