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淵的追悼會定在三天后,地點在江宅。
因為江敘的發燒,這些事都落在江停的上,江暖仿佛也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幫著江停忙活葬禮的事。
或許有些時候人的長,就是在一夕之間的。
追悼會這天,江敘的燒還沒退,但狀態比前兩天好太多。
姜予念也不能讓江敘繼續留在家里休息,畢竟這是他父親的追悼會,如果不去的話,那就沒辦法送他最后一程。
姜予念給江敘準備了黑西裝,襯衫和黑領帶,看他穿好之后又給他將領帶打上。
看著他強裝的鎮定,姜予念也是心疼。
“你看你這幾天,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姜予念心疼地捧著江敘的臉。
可能是因為這幾天沒日沒夜的發燒昏迷,江敘的確沒什麼神。
但他也非常清楚,自己不能這麼下去。
他將姜予念放在自己臉上的拿了下來,包裹著的小手,跟說道:“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前兩天就是著涼了,燒退了就好了。我哪兒能一直這麼病著,不管是江家,還是江氏,都要我來看著。”
是哦,江敘上的擔子那麼重,怎麼可能一直這麼頹廢下去呢?
江敘說完這話之后,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你,也需要我照顧。”
姜予念本來以為江敘不會提起,但是聽到他這麼說之后,的心還是歡呼雀躍的。
能被人計劃在計劃之,是一件很有安全的事。
“嗯,你要是準備好了的話,我們就出去吧。”姜予念跟江敘說道,今天穿的是一黑子,因為外面冷,帶了一件黑外套。
兩人從院子里面出來的時候,覺到的就是撲面而來的冷意。
好像今年的冬天,特別漫長。
江敘握著姜予念的手,了,“你手怎麼這麼涼?”
“天氣太冷了,沒事的,我穿得多。”姜予念往江敘邊靠了靠,“你答應我,待會兒要控制好自己的緒,好嗎?”
“我什麼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了?”江敘問了一句。
也是,江敘很失控。
可是該面對的,依舊得面對。
江敘和姜予念到靈堂的時候,見到里面已經來了不人。
其實也都是親近的,因為公事而結的那些人,都沒讓來。
并不想讓江淵的追悼會變得那麼商業,就只是親朋好友的相送。
而江敘作為江淵的親兒子,待會兒會有致詞,最后還要跟江停他們抬著棺材出去。
這樣的過程,江敘再清楚不過。
但江敘并不想要這樣的經驗。
在被一些親戚關心過之后,江敘領著姜予念到了家屬區。
江停和江暖看到略顯憔悴的江敘,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還撐得住。”江敘與他們站在一排,對前來吊唁的人表示答謝。
姜予念尋思著自己站在這邊不太合適,剛要走,卻被江敘拉住了手,他表堅定,不讓姜予念離開。
雖然他們兩到現在還沒復婚,但江家二這個位置,除了姜予念,也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所以姜予念倒也沒有離開,跟江敘一塊兒站在這邊答謝賓客。
其實這樣的追悼會,氣氛一直都抑的,大家安安靜靜地來,再安安靜靜地吊唁故人。
但是當一個穿著紅,燙著大波浪,戴著墨鏡,化著妖冶的妝容的人帶著一捧紅玫瑰出現的時候,讓原本安靜的追悼儀式,一下子就炸了起來。
“這誰啊,怎麼穿這樣過來?有病吧?”
“好像看著有點眼……是那個……那個蘇葉!”
“不是吧,穿這樣來追悼會?到底是來追思的,還是來搞事的?我聽說江淵留給不錢,現在江淵沒了,一躍為富婆,所以這是來慶祝的吧?”
“這個人,真的是絕了!”
大家的討論聲傳到蘇葉的耳中,但是蘇葉置若罔聞,就只是目不斜視地往江淵的棺木那邊走去。
……
見到此此景的江敘江停和江暖幾人,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江暖緒上來。
“這個蘇葉干什麼啊?爸爸對那麼好,——”江暖不知道蘇葉什麼意思,“我把趕走。”
江暖不了任何人破壞了父親的追悼會,但是剛要過去,就被江敘給攔了下來。
“算了。”江敘的一句算了,不知道是不想計較,還是覺得蘇葉有自己的想法。
“哥?”
但江敘的表過于堅定,所以江暖也沒什麼辦法。
他們就只看到蘇葉走到棺材那邊,將那捧紅玫瑰擺放在眾多的白玫瑰上,那抹鮮紅格外顯眼。
而在眾人意想不到的況下,蘇葉摘下了墨鏡,低頭在棺材上,親吻了一下。
好像說了什麼,但是沒有人聽到。
很快的,整個過程也不過半分鐘吧,蘇葉結束了對江淵的吊唁,往江敘他們這邊走來。
停在江淵的兒子兒們面前,說道:“看來你們還是不夠了解江淵,他不喜歡這種死氣沉沉的場合,也不喜歡你們臉上的愁容。你們應該穿上你們最好看的服,帶著笑容送他。”
那個說著要讓江淵就算是走,也走得有憾的人,其實是最了解江淵的那一個。
所以穿上了最好看的子,化著最致的妝容來送江淵最后一程。
其實也是想告訴江淵,會好好的,以后一個人的日子,也會好好的,他不用擔心的。
蘇葉的話一出,江敘他們似乎都愣了一下。
他們和父親之間,似乎的確有一層隔閡在,這麼多年沒有真正地了解過父親,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也不知道他討厭什麼。
現在被蘇葉這麼一說,似乎才反應過來。
原來,最了解父親的,是蘇葉。
他們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蘇葉倒是已經戴上了墨鏡,跟江敘他們說道:“出殯我就不去了,我就送他到這里。”
“好,謝謝你來。”江敘道謝,微微頷首。
不需要謝,應該來送他最后一程的。
讓他了無牽掛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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