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比較嚴重，關鍵是還有校車，學生都送到他們醫院來。

急癥室里面有小學生的哭聲，家長擔心焦慮的聲音，還有其他傷者等待救援……

急癥室就是這樣，忙起來的時候，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衛惜朝是下午來急癥幫忙的，結束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有別的醫生來替衛惜朝的班，要是再不替下去，估計下一個躺在手床上的人，就是衛惜朝了。

衛惜朝疲憊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要關門的時候，有人擋住了辦公室的門。

掀開眼皮子，看到門外的人是他們科室新來的實習生，顧長風。

“衛老師，我看你忙了一個晚上了，先吃點東西吧。”顧長風手里提著的是早飯，不是食堂打包來的，應該是在外面買的。

“不想吃，沒胃口，你自己吃了吧，謝謝。”衛惜朝現在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一會。

衛惜朝以為顧長風會自己走的，但是沒想到這個人大概是自來吧，直接就跟著進了辦公室。

等到衛惜朝反應過來的時候，顧長風已經進來，而且將早飯擺放在桌子上，一副等著衛惜朝來吃的模樣。

本來有點疲憊的衛惜朝差點都要跟顧長風發火的，這個小孩兒怎麼這麼不懂事？

但是忽然想到自己當醫生這麼多年來，下了值班能有人直接將早飯送到辦公室，等著吃的，好像……

衛在川吧。

姜予念忽然想到這個人的時候，心里頭也是咯噔了一下。

“衛老師，早飯要吃的，我們當醫生就是作息時間不規律，很容易得胃病。”顧長風有板有眼，“喝點熱粥吃點包子，胃里舒服了，才有力氣治病救人。”

道理還一套一套的。

衛惜朝坐在沙發上，本來不是很疲憊的在坐下之后，豆漿油條包子的香氣撲面而來。

了。

到底還是架不住食的香氣。

“衛老師，昨天晚上那個生，你是怎麼判斷出腔，要立刻做手的？”

本來在吃著早飯的衛惜朝并不想去想工作的事，結果被顧長風提起了工作的事。

“所以你這頓早飯，實際上是學費？”衛惜朝覺得顧長風也是會算的。

顧長風撓撓頭，“衛老師你平時也忙的，所以……”

所以就趁著這個時候討教一番。

衛惜朝先前就看到顧長風和年輕醫生護士打打鬧鬧的，覺得這個實習生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但沒想到他還是好學的。

衛惜朝倒是不會吝嗇自己的學識與經驗，只要他們想問，衛惜朝會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們。

“衛老師，還是等你恢復力了再說吧，我看你現在好累的樣子。”

“沒事，先跟你說吧。”衛惜朝趁著現在有空，回頭又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才有空。

衛惜朝快速地跟顧長風說了一下當時在急癥室里面的一些況，還有比較棘手的況。

衛惜朝專注在那些案例上，所以并未注意到在說這些事的時候，顧長風看的眼神里面，是帶著崇拜的。

說了快半個多小時，衛惜朝早飯也吃完了。

“今天的教學就到這里，我要回家看我兒了。”衛惜朝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回去還能送衛萊去學校。

昨天晚上又讓衛萊住在姜予念家里，這是還沒為一家人，就常常住在他們家了。

“衛老師回去的時候別開車了，你一個晚上沒睡覺，很容易出事的。”

想想也是。

“行，我打車。”衛惜朝多還是考慮到自己的安全，不會疲勞駕駛。

下白大褂之后拿上外套就從辦公室出來，這一出來，就遇到外面的衛在川。

衛在川這人，現在在他們醫院掛職名譽院長，也不知道這人到底要干什麼。

顧長風看到衛在川之后，了聲院長好之后，就先走了。

衛惜朝干脆裝作沒看到衛在川，拿著手機出來給姜予念打電話。

“喂，念念，我剛剛下班，這會兒回去接衛萊去學校。”衛惜朝往電梯那邊走去。

“你通宵啊？我送衛萊去就行了，這不是還要送子期和子會嘛？你好好休息，下午再跟我一起去接他們。”

“也行。”

“你下次點通宵，很傷的，你現在又不是年輕小姑娘，悠著點。”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衛惜朝覺得姜予念可啰嗦了。

“行了行了，我去給小姑娘扎辮子去了。”

衛惜朝其實還想多跟姜予念說說話，因為看到電梯反里，衛在川走過來了。

衛惜朝為了避免和衛在川講話，干脆拿了耳機出來戴上，拒絕一切跟衛在川說話的可能。

很快，電梯來了，衛惜朝走了進去，按了一樓。

可能時間還早，電梯里面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再無其他人。

這就有點尷尬了。

“我送你回去。”衛在川說。

衛惜朝聽到了，但是沒回答，假裝自己沒聽到吧。

“我說，我送你回去。”

衛惜朝還是沒有回答。

然后，這個人索就將衛惜朝的耳機給拿了下來，“我說，我送你回去。”

衛惜朝眉頭擰了一下，“不用。”

“你就要這麼拒絕我嗎？”

“我家跟你家又不順路，而且我下班你上班，你想翹班嗎？”衛惜朝說的合合理，“所以，不用了。”

衛在川無法反駁。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衛惜朝迅速從電梯里面出去，甚至都不愿意在里面多待一秒鐘的樣子。

衛在川還是從電梯里面出來，看著衛惜朝的背影越走越遠。

他就在想著，衛惜朝他們科室那個實習生，怎麼就從衛惜朝的辦公室和一起出來？

好像他們昨天晚上還一起工作，現在的弟弟們是不是都喜歡姐姐？

他想，衛惜朝應該不至于會喜歡弟弟類型的吧？

怎麼的，衛惜朝也應該找個年紀相仿的，找個能噓寒問暖的同齡人吧？

如果是剛才那個實習生，衛在川是不會同意的。

但是想想，什麼樣的人，他才會同意？

他的同意與否，重要嗎？

難道他不同意，衛惜朝就不會和別人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