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心】

傅司臣的偏頭痛又犯了。

他里咬了煙，眼瞼懶懶耷拉著，眼周一片青灰，似是熬了夜，看上去乏困至極。

往常這個時候，西廂房的琵琶聲早已響起。

可今天，琵琶聲沒有來。

已經第三天了。

傅司臣心煩，悶。

他抓起一旁的外套披在上，去了所在的西廂房。

站在門口，他抬手想要敲門，卻又停在了半空中。

為什麼不彈琵琶了？是生病了嗎？還是…不想再彈給他聽了？

一連串的問號，讓他不安。

傅司臣心猛地一沉，手指已經不控制地敲開了門。

房間，盛矜北坐在桌前，手里拿著一塊紗布，小心翼翼地包裹著自己的手指。

眉頭微微蹙起，疼得厲害，還強忍著。

沒想到傅司臣會來，下意識地將手藏到了后。

“司臣哥哥…你怎麼來了？”

傅司臣眸一沉，大步走到面前，“手怎麼了？”

盛矜北低下頭，“沒…沒什麼。”

傅司臣沒有說話，直接手抓住了纖細的手腕，看到的手指上纏著紗布，有跡滲出，眉頭皺的厲害。

“怎麼傷的？”

盛矜北咬，“給煲湯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手指，沒關系的，不疼。”

傅司臣面沉，“家里那麼多傭人，煲湯這種事也需要你親自手？”

盛矜北連忙解釋，“不是的，是我自己想給煲湯…最近胃口不好，我想著親手做的湯，可能會喜歡…”

那一刻，他忽然就理解了。

小小年紀，寄人籬下，小心翼翼地討好別人，生怕自己為多余的負擔。

傅司臣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了一下。

很心疼。

“疼嗎？”

盛矜北搖搖頭，“不疼的，我練琴手指傷是常有的事，我已經習慣了。”

的手指確實不似同齡孩的手，纖細的手指傷痕累累，正如他脊背的傷疤。

自有記憶起，他就開始被傅廷梟打，傷是家常便飯。

的懂事和忍，讓他心里不過氣。

“以后別再做這些了。”他半蹲在面前，小心拆手指上已經被浸的紗布。

傷口不深，但劃得有些長。

“疼就說，不要忍著。”

盛矜北臉微微泛紅，手指在男人的掌心了。

有些不自在，想要回手，“司臣哥哥，我自己來就好。”

“別，老實點。”

盛矜北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細如蚊吶。

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稍稍蜷了一下，指尖不經意地劃過他的掌心，帶起一陣細微的意。

的，他的剛。

兩人的手指織在一起，這是傅司臣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一個孩。

孩子閨房，晚上他不便多待，包扎完傷口，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回到主宅。

他準備回臥室，路過書房，聽到里面傳來父親和母親的談話聲。

他本不想聽。

可父親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

“等盛矜北年，就把送出去，長得漂亮，又會彈琵琶，正好可以送到李部長床上做個人。”

傅司臣的腳步猛地頓住。

他佇立在影之下，面沉至極。

他早就聽過那些“大佬”們的特殊癖好，也知道他們喜歡年紀小的孩，會變著花樣玩，玩完了人不死也要半條命。

“可是…”宋韶華的聲音有些猶豫，“北北那孩子畢竟在我們家住了這麼多年，就這麼送出去，會不會有些不妥？”

“有什麼不妥？一顆棋子而已。”

傅廷梟冷哼，“不過是個孤，我們傅家養這麼多年，已經是仁至義盡，等年，也該為傅家做點貢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