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是一路小跑進的廠,直到人進了廠,才停下來走。
秦江送回來,十多公里,打個車也不錢,更何況他送回來后還得回去。
奈何經濟條件有限,手上就只有一串剛買的葡萄。
所以下車前,把葡萄分了兩份。
兩斤多的葡萄,本來是想著吃個兩天,分一份給秦江,也還行,不會顯得太過了寒磣。
把小份的葡萄放在自己的帆布袋里面,另外一份大的直接就放在車里面給秦江留下了。
原本以為秦江起碼也得調個頭才發現給他留了串葡萄,沒想到前腳剛下的車,他后腳就提著葡萄下車追上來了。
兩人在車前推拉了一番,還是季桃聰明,直接往他懷里面一塞,拔就跑了。
秦江自然是不好追著進廠里面的,畢竟保安都看著呢。
人這種東西,能還還是盡量還了。
雖然那串葡萄抵不了秦江送回來的車費,但也是盡心了。
這次的事,季桃也發現秦江對的態度有點不太一樣。
季桃甩了一下頭,不想庸人自擾。
不會留在這里的,況且秦江也不是喜歡的類型。
收起思緒,季桃人已經到宿舍門口了。
也是奇怪的,在周路宿舍住了六七天了,可每次回宿舍,都發現人不太多,只有寥寥的幾個。
周路住的真的是宿舍嗎?
不過是不是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人,不是人扎堆的宿舍,住起來也舒心。
不然的話,這些日子還得到廠里面的工人,免不了會有些。
季桃拿出鑰匙,開了門。
昨天桐市降了溫,廠在郊區,比市里面還要冷上個兩三度。
現在是晚上,就更明顯了。
下午那會下過雨,走道有些噠噠的。
季桃把晾在上面的服收了下來,了,掌心到服冰冰涼涼的。
把服往懷里面一摟,就轉回宿舍了。
門剛關上,周路就從樓梯口走上來了。
周路開門進去,沒看到季桃在里面,浴室里面有聲音,那磨砂的門著。
他偏頭看了一會兒,了上的外套和長,走過去想推門進去,卻發現季桃把門給反鎖了。
“……”
行,防備心重的。
季桃洗澡洗到一半,突然發現門鎖好像被人在外面擰了一下。
這浴室的門看起來是鋁合金的邊框,可是總給人一種質量不是很好的覺,每次關個門,力氣稍微大一點就搖搖晃晃。
門鎖就更不用說了,雖然能反鎖上,可那說松松垮垮的,總覺得就算是反鎖了也能輕易擰開。
季桃連忙關了花灑,看著那磨砂玻璃外的人影,試探地問了一句:“周路?”
“是我。”
聽到悉的聲音,才松了口氣:“我洗澡,快好了。”
重新開了花灑,沒再磨蹭,把上的泡泡都沖干凈,然后快手快腳穿上服,開了門出去:“我洗好了,你用吧。”
以為周路是急著用洗手間。
季桃話說完,才看到周路就上穿了件黑的短t,下只有一條。
“!!!”
看到鼓囊囊的一團,像是眼睛被刺了一般,快速轉開視線。
周路將的作收盡眼底,抬了抬眉梢,轉拿了服進了浴室。
吹風筒在浴室里面,季桃覺到發梢滴水,才想起自己頭發還是噠噠的這事。
不過周路洗澡一向快,季桃把帆布袋里面的葡萄拿出來,找了個飯盒裝著,拿手機看了看時間,又把這幾天掙到的一千多塊拿出來再次數了數,翻出記賬本,低頭認真地記賬。
周路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季桃頂著一頭漉漉的頭發,雙收在那木沙發上記著賬。
他走過去,直接就把自己頭上的干巾蓋到的頭上:“想冒?”
男人攜著從浴室里面帶出來的熱氣走過來,巾沒落到頭上的時候,季桃就到了。
一抬頭,視線就黑了。
季桃囧了一下,手把巾抓下來,另外一只手把記賬本放下,重新把巾覆上去著頭發。
周路把吹風筒拿出來,將那茶幾底下的座出來,了頭,遞給:“自己吹。”
“哦。”
季桃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路好像生氣了。
季桃把巾放到一旁,開了吹風筒吹頭發。
周路低頭看著手機,在回消息,三十多平米的房間里面,兩人誰都沒說話,只有吹風筒的聲音。
季桃吹了五分鐘,頭發七干。
拿著吹風筒,輕輕了一下他的大:“我吹好了,你的頭發也還在滴著水。”
周路哼了一聲,這一聲哼很明顯的帶著脾氣。
季桃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累了一整天,回來就把服收了,然后去洗澡。
攏共就干了這麼兩件事,周路就生氣了。
他這脾氣是跟貓學的嗎?
生的莫名其妙的。
季桃一邊腹誹著,一邊拿著裝著葡萄的飯盒進去把葡萄洗了。
出來的時候,周路已經把吹風筒關了。
他頭發不滴水了,但看著還是的。
季桃看到,言又止,最后還是沒說。
這麼大個人了,頭發都不會吹干,老了痛風就活該!
摘了顆葡萄放進里面,發現還好吃的,雖然是有些貴,十三塊一斤,買了兩斤半就三十三了。
周路看著自己在那兒吃葡萄,臉黑得跟墨一樣。
別的男人買的葡萄就是好吃是吧?
季桃就不知道周路居然以為這葡萄是秦江買的,吃了幾顆后,著一顆,挪到周路旁,直接就放到他邊:“甜的,你嘗嘗?”
也不是吃獨食的人,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就生氣了,但還是哄哄吧。
這幾天晚上,除了昨晚,都是他過去接的。
季桃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周路特意開車去接的。
就是吧,他開著他老板那輛那麼貴的車,坐上去,總是有些無形的力。
不過想來周路也是好心,這幾天降溫了,一天到晚忙那樣,要是他開著托車去接,吹半個多小時風,回到廠里,估計就得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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