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麼不給自己打電話?
林止水疑,又簡短地回應:“我回了自己家一趟”
然后就問柳媽:“段別塵呢?他怎麼這麼早就出去了?”
柳媽走過來說:“今天是段先生母親的忌日,他一早就去墓園了”
經柳媽一說,林止水也想起來,段別塵的媽媽在他初三的時候去世了。
他或許等自己,是為了說這件事。
林止水靜默一下,才開口問柳媽:“你知道是哪里的墓園嗎?”
柳媽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夫人你問一問段先生的朋友?”
段別塵的朋友無非就是黎商和沈為郡,再加一個李柯,林止水還真沒想好要問誰。
又沒有秦觀的電話,不然可以直接問秦觀的。
李柯不靠譜,黎商……林止水自知不能聯系,那就只有沈為郡了。
林止水剛好要為了西佳的問題聯系他,不如收一點利息。
這麼想著,林止水就給沈為郡打去了電話,過了很久才被接通,沈為郡的聲音奄奄消極。
“林小姐想通了?”
他從沒有消除疑心,直覺認為林止水知道西佳的下落。
林止水十分沉得住氣:“段別塵母親的墓園位置,麻煩沈先生告訴我”
沈為郡輕笑:“我要知道西佳在哪里,否則不會向林小姐一點”
林止水卻很有把握,繼續說:“好啊,如果你想讓西佳知道當年和一夜荒唐的人是誰,沈先生可以堅持”
接著就嘆:“西佳做夢都想把那個人找出來大卸八塊,你說要是知道了,你還有沒有機會和在一起?”
林止水故意嚇唬沈為郡,也算小小的給自己報仇了,誰讓他在宴會那天對自己怪氣,還拿姐姐的事威利,再想想西佳這幾天過得這麼慘,全是拜他所賜。
放在平常,沈為郡本不為所,威脅他的人下場都很慘,那些人的口舌之快傷不了他半分,他有非常多的方式讓別人后悔。
可是西佳,是他唯一的肋。
沈為郡眼里泛著寒意:“林止水,你確定要威脅我?”
“你有段別塵撐腰就有恃無恐了是嗎,信不信我把段別塵揍豬頭”
林止水的拳頭了,咬牙警告:“那我也只能和沈先生說一句抱歉了,西佳正好對我說過蕭語的聯系方式,或許他們就要舊復燃了”
心里的小人已經給西佳跪下懺悔了,這只是口嗨,只是爭一口氣而已,有罪。
電話那頭沈為郡好像撞到了什麼,摔在地上悶哼一聲,他深深吸氣,了后槽牙。
“我認輸”
他請求:“希林小姐,不要這樣做”
沈為郡什麼時候這麼卑微過,他一想到西佳會回到蕭語邊,心都要難得碎了。
林止水出了氣,也不準備再騙沈為郡。
“抱歉沈先生,我只是騙你為自己和西佳出氣而已,我給你打電話就決定了合作”
沈為郡從地上站起來,表郁:“看來我要謝謝林小姐這麼輕易放過我了”
他想殺了林止水的心都有。
“不客氣”
林止水非常坦然的接:“你告訴我地址,我當面和你聊關于西佳的問題,只要到時答應我所有的提議,我一定告訴你西佳在哪里”
一場不公平的買賣,沈為郡沒辦法拒絕,他想西佳想得快瘋了。
“好,我在公司等著你”
得到墓園的地址,林止水就馬不停蹄的趕過去,中途在花店買了一束花,不能空著手去。
段別塵坐在母親的墓前,他整個人都很放松,穿的也是最舒適的家居服,頭發隨意乖順的著額頭,沒有了那冷峻的味道。
他彈走墓碑上面的小蟲子,自言自語的說:“媽,只有我一個人來看你,你是不是不高興?”
“或許明年我哥就醒了,到時候我一定押著他到你面前認錯,居然躺了六年,真不孝順”
段別塵說到這里難的低著頭,牽強的出一副笑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結婚了,是和心甘愿想了很久的人”
他鼻頭一酸:“媽,長大一點都不開心,我還是想做一個貪圖樂的人”
這幾年他像是行尸走一樣,生活過得一塌糊涂,靈魂也跟著腐朽,沒有目標。
林止水到的時候,聽到他苦惱的對著墓碑說話。
聽見他說:“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一欺負就后悔,看哭就心疼,可是我不想啊!我想討厭恨,人沒有理由會上自己討厭的人對吧?”
可是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段別塵像個打架打輸了回家和媽媽告狀的小孩,委屈的說:“總是騙我,我本不知道哪一句話是真的,嫁給我也不是真心的,就是為了姐姐和孩子而已,我怎麼能讓得逞啊,那是我哥的孩子”
偏偏他就是任由得逞了。
段別塵郁悶的自我反省:“我是不是太縱容了?任由把我的心搞得一團,不如你今天晚上找聊聊?我就算了,我房間一堆鐘馗你也進不來”
林止水不得不承認段別塵的稚行為是深骨髓的,打擾去世的老媽寧靜鬼生,晚上找兒媳婦聊天,這種事誰干得出來。
走上前去,把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和段別塵的花挨著,對著墓碑深深鞠躬。
“媽,不用辛苦你走這一趟了,我都聽見了”
段別塵對林止水的突然出現嚇得往旁邊鼓涌,一個踉蹌就坐地上了。
他手忙腳的站起來,有些許的掛不住面子,咳嗽了兩聲問:“你怎麼知道墓園地址的?”
林止水朝他走進一步,抬頭看他:“我問的,向你朋友”
段別塵即刻臭著臉問:“是黎商?”
后來他看見林止水搖頭,才舒緩了一點心。
林止水照實說:“我是向沈先生問的”
沒想到段別塵又變得張起來,他皺著眉問:“你是不是答應他什麼了?他沒有好不會開口的”
沈為郡這小子詐得很,段別塵和他說話都得防著一點,就怕他哪句話是套,他是完全備了一個功商人的所有要素。
詐,冷,狠心,利益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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