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說喜歡宋澈的地方。”

南笙眸凝滯剎那。

裴時晏現在的神中，已經全然不見前兩天在顧瑾川和沈奕承面前時的頹靡。

他靜靜看兩秒，懶懶靠在卡座里，指尖輕彈煙灰，眉眼間，一抹鋒芒盡數藏，只剩下不達眼底的笑意。

“不說說嗎？”他看向沉默不語的南笙，“你和他之間的關系。”

又是如何，把我當替的。

南笙對上他的視線，眸中的凝滯散開，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終于要實施。

“他是我喜歡的人。”

這是的第一句話。

可也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卻讓裴時晏指尖的煙差點被掐滅。

兩秒后，他輕嘲扯。

“既然喜歡，為什麼分手？又什麼追在我后面跑？”

南笙無聲深吸一口氣。

“因為后悔了。”回答的，是他第二個問題。

說罷，垂下眼睫，再道：

“因為后悔，因為放不下他，所以在另一個人上尋找曾經的那點相似。”

裴時晏驟然瞇眸。

眸剎那間變冷。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是把我當了替？”

“替”這兩個字，在裴時晏舌尖輾轉數回，才面不改地說出。

在裴時晏看不到的地方，南笙指尖一寸寸攥。

但面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只有之前那一個星期中，裴時晏最常見的冷漠。

“對。”直接承認。

“我放不下他，也放不下對他的，所以不惜自私的在另一個人上找尋他的影子。”

“裴時晏。”倏而抬眼，看向他，目冷如死水，沒有任何波。

“是我自私，從頭到尾，我只是把你當了宋澈，通過你和他相似的面容去回憶他。”

“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是我對不起你，裴、南兩家的聯姻，在這種況下如果還繼續的話，就太不公平了，所以——”

聲音頓了一下，迎著他冷厲的目，一字一句地說：

“聯姻取消吧。”

聲音明明很輕，卻一字一句，仿佛重錘一樣砸在裴時晏心上。

這幾個字落下后，周圍瞬間陷安靜。

靜到落針可聞。

死寂而窒息的氣，寸寸彌漫。

良久，南笙聽到他嗤笑一聲。

問了一句：

“南笙，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南笙心頭突兀地跳了一下。

下一刻，聽到他又問：

“從你出現在我邊開始，直到現在，加上我們在一起的那幾個月，已經整整三年了。”

“這三年，你敢說，在我面前時，你心里想的都是他嗎？”

就沒有哪一刻，眼里看的，是他嗎？

南笙避開了他的目。

并未任何猶豫，直接回道：

“是。不管哪一刻，我想的都是他。”

裴時晏眼底的戾氣如水涌來。

指尖的煙霎時被掐滅。

與他此刻緒截然相反的，是他側緩緩揚起的弧度。

“和我上床的時候，在我下哭的時候，想的也是他？”

南笙掐手心，強迫自己說出了一個字。

“是。”

聲音依舊沒有任何起伏。

冷靜的，讓裴時晏有種想要毀了的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