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全名control，意為控制。

這種藥，正如其名，能控制一個人的余生，能輕而易舉的將一個人的命永久掌控，讓其永遠活在痛苦和折磨中。

***

對于弗蘭麥倫這種人，上的折磨，并不算真正的折磨。

大半輩子信念的崩塌，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

兩天后，黎舒窈實在不住在醫院躺尸，好說歹說讓顧瑾川去辦了出院手續。

顧瑾川雖然想讓將調養的更好些，但耐不住自家老婆淚眼婆娑的掛在他上撒。

出院那邊。

蘇宛辭特意來病房，看著臉上已經恢復的黎舒窈，對說：

“盡量這段時間先不要備孕。”

這話一出，對面黎舒窈和顧瑾川都看了過來。

蘇宛辭清了清嗓子，“CL藥雖然已除，但如果立刻就要孩子的話，多怕對孩子有影響。”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晚個半年左右，等因CL損傷的機能全部重回巔峰，再要孩子再好不過。”

顧瑾川看向自家太太，溫聲應下：“好，孩子這事不急，等年后再要。”

……

出院后，顧瑾川沒有直接帶黎舒窈回江城，而是先問：

“窈窈，謝昱淮還在湘城，要不要見他一面？”

黎舒窈看著窗外倒逝的景沉默片刻，在國外那兩天的場景悄無聲息鉆進腦海，尤其謝昱淮眼底不經意間出的傷和痛。

黎舒窈按了按太，低嘆一聲。

“見一見吧。”

顧瑾川看向，黎舒窈解釋：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多虧了他，既然還有機會，當面道個謝吧。”

顧瑾川看著兩人握的手，點頭。

“好。”

音落，他吩咐席澤：“掉頭。”

秋天的明錦湖，是湘城的一大景。

粼粼秋波下，稀碎的點金燦燦地鋪在湖面上，如瀲滟的華。

席澤將車停在了湖畔路一旁。

明錦湖前面有個雅致的小亭子，謝昱淮就站在亭子中看湖水。

顧瑾川過玻璃往外看了眼。

目很快落在黎舒窈上。

了的手，溫聲囑咐：

“去吧，別聊太久，我在車上等你。”

黎舒窈有些意外，“你不去嗎？”

顧瑾川輕扣著后頸，在上吻了一下。

并未留下印子，只是很輕的一個轉瞬即逝的吻。

“我不去了。”低沉的嗓音響在子耳邊。

他話中帶笑，摟著黎舒窈，似打趣般說：“我要是去了，窈窈怎麼道謝。”

黎舒窈突然手抱住他。

下枕在他肩上，卷長眼睫垂下，不知是為了讓他安心還是什麼，說：

“我很快就會回來，等著我。”

顧瑾川了的發，松開了手。

“去吧。”

暖下，黎舒窈踩著一地斑駁樹影走過去，直到踏上亭子。

聽到靜，謝昱淮側看過來。

兩人目對上，寂靜無聲流淌。

短暫沉默后，謝昱淮目在上轉了一圈，率先開口：

“好了嗎？”

黎舒窈往前走了幾步。

直到和他并排站在欄桿前，面朝明錦湖。

“好了。”

聲音輕緩，以往的冰冷早已不復存在。

“前幾天，在弗蘭家族，謝謝你幫我離開。”

謝昱淮勾笑了笑，眼底是升騰起漸深的苦。

他并不喜歡說‘謝謝’這兩個字。

因為這兩個字，代表著疏離和陌生。

曾經在謝氏朝夕相對的那些年里，他們互相依賴互相幫助早便是刻骨的習慣，從不需要說這兩個代表著疏遠的字眼。

然而現在……

謝昱淮自嘲斂眸，他沒資格要求太多。

能再見他一面，就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