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太漸漸爬上枝頭,灑滿一室暖。
昨夜被強行鎖進房間的裴梨,什麼也做不了,煎熬難耐之際接到了岑汐凝的長途電話。
剛搬回江家住,明明是小時候住大的房間,卻也莫名連續失眠好幾天。
裴梨調侃:“該不是小江總不在你面前晃悠,你不習慣了吧?”
那頭的人想也沒想立即否認:“別瞎說,他在不在家,跟我有什麼關系?”
“哎呀,你就吧,他今晚可是跟我哥去抓狼老大了,這刀槍無眼的,萬一要是出什麼意外,你就不怕再也見不到他?”
岑汐凝語氣微滯,但轉念一想又不在乎地輕哼:“能出什麼事,不是有保鏢隨行嗎?”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擔心啊?”
裴梨嘆氣,“我還以為你和盛聿洲分手,是意識到自己其實還是喜歡小江總的呢。”
“怎.....怎麼可能,我早放下了,不然也不會答應去跟盛聿洲相親。”
岑汐凝聽到這話,指尖不自覺蜷,語氣都變的磕絆起來,像是在刻意逃避:“梨寶,能不能不提他,我們聊點別的,你都不知道,《裝訂意》最近在國可火了,我邊好幾個同事都在追......”
兩人就這麼煲了一晚上的電話粥。
裴梨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準備洗漱,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愣了愣神。
發現鏡子里的自己似乎比往常憔悴許多,臉泛白,毫無,而且黑眼圈特別重。
薄宴辭沒能從昏迷中蘇醒,日失眠,頭發大把的掉,整個人也跟著瘦了一大圈。
捧起冷水洗臉,簡單畫了個淡妝,勉強看起來有些氣神后才換好服準備去醫院。
剛走出門口,手機就響起一串急促的鈴聲。
“梨梨,你快來醫院,阿辭醒了。”
電話是周以棠打來的,聽到薄宴辭醒來的消息,裴梨眼眸一亮,焦急與興并存,淚花閃爍:“真的嗎,我馬上過來!”
已經顧不得多問況,腳步匆忙跑下樓,攔車趕往醫院。
......
醫院。
裴梨一路飛奔,直達住院部五樓。
推開病房門,只看到男人半靠在床頭,俊如斯的臉龐毫無,胡子拉碴,很是憔悴。
眼眶熱,直直撲進他懷里:“薄宴辭,你終于醒了。”
鼻息縈繞著悉的香,薄宴辭瞳孔,下意識手攬住的腰肢,嗓音極致沙啞:“對不起寶貝,嚇壞了吧?”
“嚇死我了,醫生說你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
裴梨哭得厲害,子劇烈抖,雙臂環抱住他,“流那麼多,當時肯定疼死了吧?”
膛染一片溫熱。
男人低眸,拍著的背脊,作輕緩,溫吻在發頂,沉聲哄著:“寶貝乖,別哭,老公看到你就不疼了。”
“騙人,你都傷這樣了,怎麼可能不疼......”
裴梨趴在他懷里嗚咽不止,抬起朦朧淚眼向他,意識到他剛醒,子虛弱,趕爬起來。
“忘了你現在的狀況,醫生檢查過了嗎,怎麼說的,能不能轉回國醫院?”
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我去醫生,你別。”
“不急,先過來讓我抱抱。”
薄宴辭憑覺拽住手腕,重新把扯到懷里,低頭就要親,裴梨慌張躲開,“剛醒,上還有傷,不準瞎鬧。”
“我想你了。”
他的聲線越發沙啞,掌心隔著單薄的挲腰側,“外面天都黑了,你也沒開燈,好久沒有跟寶貝了,想親親。”
溫涼的薄過耳側,帶起一陣陣麻。
裴梨眼眸霧氣未散,聽見他說,外面天都黑了,你也沒開燈......
“什麼?”
微怔,目詫異。
下意識轉頭向窗外斜照進來的刺目,抬手在他眼前輕晃,試探地問:“薄宴辭,你開玩笑的吧,你確定現在是天黑嗎?”
“不然呢?”
暖黃的線在薄宴辭棱角分明的俊朗五暈開,他漫不經心勾起一縷發纏繞在指尖,眉宇間盡是慵懶。
裴梨蹙眉,注意到他的眼神空渙散,好像無法聚焦,心底驀然升騰起一不祥預。
他該不會,失明了吧?
這時同樣聽說薄宴辭蘇醒而匆忙趕來的江寂洵見狀,也是滿腦袋問號,在冒死的邊緣朝他豎起中指,問:“哥們兒,這是幾啊?”
“滾你大爺,不開燈,老子哪兒知道是幾?”
薄宴辭懶得搭理,耍賴似的黏在裴梨上,語氣委屈的:“老婆,讓那個蠢蛋別離我太近,不利于我傷勢恢復。”
“......”
江·蠢蛋·寂洵像個大冤種杵在床尾,發現薄宴辭眼珠子一不,眼神如死水般沉寂,突然就察覺到問題的嚴重。
“不是,哥們兒,你別嚇我啊,你真看不見假看不見?”
“嗯?”
薄宴辭反問,一副茫然模樣:“什麼意思,你是說......你們開燈了?”
“大白天明的,我們開什麼燈啊?”
江寂洵徹底傻眼,斂起玩世不恭,很是崩潰,沉聲道:“沒聽過槍傷還能導致眼睛失明的,梨梨,別慌別慌,我去醫生。”
裴梨僵在原,渾發冷,不敢置信地盯著男人那雙狹長的眸,呼吸都凝固了一瞬,話音哽咽:“薄宴辭,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大嫂還說你的各項指標都正常,是哪里出了問題,怎麼會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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