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序南嗎？”岑嬈又問。

可是依舊沒有得到回應，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沉默了一會開口，聲音發，“是不是走了？”

“你別生的氣，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你別，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喜歡你”

畢竟堅持了那麼久來到帝都。

“沒有朋友，很有可能回了淮市”

“那有的家”

話落，陳序南握著手機的骨節泛白，頹廢的躺在椅子上面，手背蓋著眼睛，有些狼狽，等待著屬于他的凌遲。

“高中畢業的時候因為爺爺去世，又因為鄔遠航無止境的擾，你應該知道了，報了警但是沒用，換來的還是他無止境的折磨，得了三年抑郁癥，是一個人扛過來了，沒有人陪在邊。

上了大學之后因為鄔遠航去學校里面鬧，所有人都孤立，沒有朋友，自己一個人待著角落里面，白天上課，晚上還要兼職”

“你可能不知道，上大學那幾年每年都會去看你一次，雖然沒見到你的面，回來后卻很開心的和我分”

“那時候我才知道，心里一直住著一個你，就算你已經不記得了，連名字都不上來”

“你給點時間”

等了很長時間，岑嬈緩緩的又開口，強忍著哭出來的泣音。

“你找到的時候記得不要兇”

最后一句話說完，電話掛斷。

帝都下起了朦朦朧朧的小雨。

＊

宋以稚買最早的車票回了淮市，走的時候就帶著來帝都拿的那些東西，別的什麼都沒拿。

來的時候是一個人，走的時候也是一個人。

淮市比帝都還要冷，宋以稚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了，下著小雨。

下了車，攏上的外套，手機沒帶，去到附近的銀行把錢取了出來付了車票錢，然后攔了一輛車再次回到了和爺爺的家。

時隔幾個月，又推開了這扇年久失修，一下就吱吱呀呀響的門，上面還有幾道劃痕清晰可見，是每個階段爺爺為量的高。

走了進去，里面和自己去帝都之前一模一樣。

把箱子放好，花了一段時間把里面的東西又重新整理了一遍，等到收拾完之后就已經十二點了，蜷在沙發上面昏昏睡，指尖撥著一旁的風鈴叮當響著，眼角沁出淚，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聲蓋過了破舊屋孩支離破碎的嗚咽聲。

帝都是不是也在下雨？

陳序南是不是很生氣。

不要怪，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興許是最后哭累了，在那張只能容得下一個人的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凍醒的，里下意識的說：“陳序南，我冷”

可是說完后并沒有得到原本溫暖的懷抱，驚醒，眼微，哭了一晚上的眼睛干痛，蒼白的扯了一下。

都忘了。

陳序南不在邊。

腦袋昏昏漲漲的，吸了一下鼻子，穿好服出門買了爺爺吃的東西準備去墓園。

還沒走到地方，一道驚喜的聲音住了，“小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還沒等宋以稚轉過，就被人抱在懷里，宋以稚鼻音很重，“曉嬸”

“哎”，曉嬸回，拍了拍上的雨星，“怎麼不打把傘，冒了怎麼辦？”

還是和之前一樣溫的聲音，宋以稚邊努力勾出一抹笑，“忘了”

曉嬸責怪了一聲，看了眼手里拎著的東西，“去看你爺爺？”

宋以稚點了點頭。

曉嬸把傘塞到手里面，“我不用傘，一會就到家了，你拿著”

怕拒絕，又說：“不然我就生氣了”

宋以稚抿著笑，“謝謝曉嬸”

曉嬸嗔了一眼，要晚上回家吃飯，說完之后又看了一下周圍，和悄悄說：“你知道嗎，鄔橋死了”

最后還嘖聲，“不知道他那混蛋兒子在外面惹到什麼人了，死的也是真慘，不過死了也好，別留他作惡”

宋以稚垂眸著雨傘，沒有出聲。

曉嬸知道的經歷，嘆了口氣糙的手著的頭發，“小稚，往前看”

“晚上回家吃飯啊”，曉嬸走之前念念叨叨的代，“我回家給你叔說一聲，多做點你吃的”

宋以稚輕聲應，“嗯”

曉嬸走了之后，宋以稚撐著傘去了墓園，找到了爺爺所在的位置。

把所有東西擺好，跪在了前面磕了幾下頭，心里酸酸漲漲的，酸水從眼睛里面冒了出來。

“爺爺，這麼久沒回來，您沒怪我吧”

“鄔橋死了，鄔遠航坐了牢，我們以后都不用害怕了”

“我談了爺爺，他陳序南，您還記得嗎，他對我很好，您一定會喜歡他的，您當時還說他早就忘了我了，他沒有忘記”

絮絮叨叨的說著，說著陳序南的各種好，說了很長時間，最后深呼一口氣，卻不住聲線里面的抖。

“我要結婚了，和他”

“可是，我好像又惹他生氣了”

就這樣蹲在前面一整天，和以前那樣和他說著，爺爺不會不耐煩，每次都聽的很認真，一直到晚上，雨漸漸停了下來，起，“爺爺，我明天再來看你”

出了墓園，曉嬸家的小兒子在等著，見出來了跑到前面拉著的手，“小稚姐姐，我媽讓我喊你回家吃飯”

“我爸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我想嘗都不讓”，他邊說著邊著邊，有口水流了下來。

“小稚姐姐，我媽讓我減呢，不讓我多吃，說我太胖了，你一會多給我夾點，我媽肯定不會說我”

宋以稚輕笑出聲，從口袋里拿出紙蹲下來給他著，“好”

到了曉嬸家，宋以稚照著他說的做了，不過他還是沒落下曉嬸的一頓罵，“吃點吧，都個球了”

他也不聽，吭哧吭哧的吃著。

“小稚，你多吃點”，曉嬸給夾著菜，碗里面堆了小山，很香，和之前的味道一樣。

宋以稚眉眼彎彎，臉上有兩坨紅暈，看起來很乖。

“謝謝曉嬸”

吃過飯之后，曉嬸要留下來住，說給收拾好了房間，宋以稚拒絕了，曉嬸也沒再挽留，只是說缺什麼都來家里拿。

出了門之后寒風肆著，格外的冷，宋以稚上的棉服還是陳序南買的，裹在上有些的覺，裹，額頭有些發熱，咳了兩聲，應該是發燒了，拐到附近的藥店買了退燒藥。

臨近家門口的路燈壞了，很黑，宋以稚沒有照明的東西，只能按照記憶往前走。

倏地附近窸窣一陣，宋以稚心里一害怕似的往后退了幾步，呼吸窒，咽了一下口水。

倏地一只黑貓跑了出來。

原來是只貓，宋以稚呼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著，到了家門口，推開。

“宋以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