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婳川恍然發覺，他離得更近了。

正好上了羊串，咳嗽一聲：“小公爺不吃，這羊串就要涼了啊。”

酒也端上來了，夏侯汐坐直，倒滿了一杯，一口飲盡。

藍婳川說不喝，他當真也不催，不過藍婳川還是稍微喝了一兩，喝到最后，頭腦有些暈乎乎的，不過大還是清醒。

撐著腦袋，看著鬼市上的人來人往，眼眸有些朦朧，有時候會有一種錯覺，不知道這是今生，還是前世。

又想到上輩子，夏侯汐的死——

“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藍婳川了眉心，起來：“小公爺這里好喝。”

“小呆子，再陪我一會嘛。”的袖子被抓住了，夏侯汐喝得有些迷糊，手還輕輕晃著，聽他的聲音，竟然帶著撒的意味。

藍婳川無奈地回袖子：“小公爺也盡快回去吧，這個地方人多眼雜。”

他的兩個庶兄，可是將他視為眼中釘中刺，保不齊隨時都想找機會除掉他，夏侯汐雖然桀驁不馴，但對庶兄卻沒有毒的心思，上輩子他闖宮中為陳，便是已經死了，涼了，兩位庶兄卻說正被囚放，給了夏侯汐希，不然，以夏侯汐的才智，就算為報仇，也會慢慢籌謀。

“我怕什麼，誰敢算計我，非了他的皮不可。”夏侯汐無謂地擺擺手，他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也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害怕。

藍婳川沉，夏侯汐對外警惕敏銳，對大概是太自信了，毫不把兩位庶兄放在眼里，該找個機會好好提醒一下他才是。

“二小姐，小公爺有時候跟個孩子似的，放在還黏著你呢。”回去的路上，斂秋笑道。

“表象而已。”藍婳川道。

“是的呀，我看小公爺雖然表面放浪不羈，悠閑肆意，可卻是一個極其敏捷聰慧的人，甚至是一個果決殺伐的人。”

斂秋不愧是小書香世家出生的子，看人識文章，都比別人更有見解，當然，帝都的簪纓世家，誰都是有兩分眼的，小公爺雖然玩世不恭，可誰都能從他上覺到那種懾人可怕的氣息，再加上背后的顯赫家世，自然而然就會生出敬畏和恐怖。

斂秋神兮兮一笑：“奴婢看，玥王和小公爺對二小姐都頗為厚道，就不知道二小姐更喜歡誰。”

藍婳川涼涼瞥：“想到哪里去了？這個小腦袋，裝些不正經的。”

“哪里嘛，再過幾年，小姐是要親的，到時還不得要挑選。”

“我也未必要婚。”藍婳川道。

上輩子的經驗告訴，不一定非要拴在一個男人上不可，苦苦守了燕王一生，結果得到了什麼？所以，不會輕易地去相信一個人，去托付自己的終，就算有值得的人，也不會盲目地放棄自己，一味地去全別人，到頭來，徹底把自己給丟了。

斂秋驚訝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哪里有子不親的呢，小姐是認真的嗎？

不過，老將軍和大將軍都那麼疼小姐，小姐的兄長人也好，就算小姐不嫁，也可以當一個榮華富貴的老姑娘，不算什麼壞事。

到了府，除了巡邏和守衛，所有人都幾乎睡了，一片寂靜。

可是有一個人去沒有睡，專門等著藍婳川回來的路上，藍婳川看到從院子里突然冒出來，擋在自己面前的人，眉梢一挑：“都快要三更了，大姐還不睡嗎？”

“二妹又去鬼市求天音琴，看來還是一無所獲啊。”藍芊卻沒有回答的問題，直截了當。

“不過是去鬼市逛逛，難道一定要跟天音琴有關？難為大姐專門守在這里，白白犧牲了睡眠的時間，對我冷嘲熱諷。”藍婳川勾，這陣子雖然睡得晚，可是起得也晚，倒是保證了睡眠時間，不像藍芊，每天都要早起，去向老夫人請安，這睡得晚了，不得要頂著兩個黑眼圈。

“二妹這是哪里的話，只不過是勸你浪費心力，天音琴只在傳說里，不是一般人隨便就可以得到的，大姐這是為了你好，免得你到頭來只有失。”藍芊為了呈口舌之快，發泄心中的怨氣，一晚上不好好睡覺又有什麼。

藍婳川輕輕一嘆：“知道大姐氣餒，可對我說這些也得不到天音琴啊，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好好去琢磨琴，研究如何更上一層樓，聽說這一次琴科的校驗老師換了一個先生，對校驗很是嚴苛，不但重技巧，也重琴韻，不是說練好琴技就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