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三年,如果說第一次被流放,白鈞不減當年意氣,躊躇滿志回來,要出這一口惡氣,那麼再關三年,還有這樣的志氣嗎?
在連番挫之下,一個人的意志總會被消磨。
或許等白鈞出來,白家已經不如當年,這是注定的事。
在朝廷上,藍毅,藍修趁著這個機會,參了白老公爺一本。
白老公爺位極人臣,卻教子無方,以致白鈞兩次設計陷害藍家的人,是否這背后還有淵源,不然白家為何要縱子胡作非為,眼下老將軍因為戰事的傷尚未痊愈,在帝都的親人,卻要被人這樣算計。
白老公爺只好跪下,一番痛心的懺悔,口口聲聲不知,保證今后定會管教好兒子,又對藍修鄭重道歉,只說白家心清如水,并沒有和藍家作對的意思,如此,皇帝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輕責了兩句。
白老公爺有兩個兒在宮中為妃,而且地位都不低,德妃生下了一對雙生子,淑妃也有了孕,皇帝多會給一些面,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就不會真的追究,況且故意破壞水利一事,還是白鈞自己做的。
等出了金鑾大殿,白老公爺臉上的恭敬都收斂了起來,轉而被一種郁凝重取代。
他的兒子才從流放之地回來,又背負了牢獄之災,他所遭的一切,都是因為藍婳川,因為藍家人。
他的心中,又怎麼能不恨?
白老公爺本來是一個忍的人,可是現在,心中一子怨氣,都不住。
再加上淑妃胎象穩定,邊又有了值得信賴的太醫,只要不出什麼意外,瓜落應該沒有問題。
不能再等下去了。
不僅藍婳川,藍家上下,都不得好過。
本來白老公爺就不待見藍家,軍功赫赫,哪一個文臣不忌憚,再加上這些年和藍婳川之間的積怨,藍家兩兄弟的強,白老公爺心中的芥和仇恨心態越來越強烈。
不過藍婳川狡猾,藍家其他人也不是好對付的,得一步步穩妥地來啊。
“本宮這胎,可能安然無恙生下來。”藍婳川給淑妃把過脈后,淑妃含笑著問。
“娘娘調理了這麼久,康健,又正當壯年,這胎自然是穩的。”藍婳川靜靜道。
到現在,淑妃的這一胎,已經有三個月,飲食用度,極其小心,更是向皇帝請求,不出院門,不見任何人,如此有人想要找機會,也無從下手。
不過能不能平安生下來,藍婳川也是不怎麼關心了。
“那就好,這麼久以來,有勞藍二小姐費心了。”淑妃語氣溫婉客氣,可是眼底卻藏著一抹冷意。
最疼的二弟白鈞,因為藍婳川,又迎來了牢獄之災,如果第一次還能振作,還能有一些機會,這一次,只怕人生真的是毀了。
怎麼能夠不恨呢。
“淑妃娘娘況穩定,只等著足月生產,平時太醫按時請脈就可以,臣也不用像以前那樣常來這里。”藍婳川道。
是知道的,淑妃一直在一個值得信賴的太醫,就是為了擺對的依賴,方便下手的時候沒有任何顧忌。
淑妃點頭:“既然如此,以后也不用怎麼麻煩藍二小姐了,你也可以清閑一些,自打到本宮這里以來,你一直對本宮竭心盡力,雖然不是大夫卻盡到大夫的本分,本宮前兩次胎兒不保,卻又在你的調理下恢復過來,如今終于又喜得龍嗣,你功德甚大,這是本宮的一點心意。”
輕輕拍手,芳姑姑從房間走出來,手上捧著一個盒子:“還請藍二小姐笑納。”
“多謝淑妃娘娘賞賜。”藍婳川恭敬地行了一禮,這才接過錦盒。
“若是淑妃娘娘這里沒有別的事,臣就先退下了。”藍婳川說:“今后若是有什麼,淑妃娘娘只管召臣進宮,能為淑妃娘娘盡一點微薄之力,也是臣的福氣。”
“好,你去吧,你是個不錯的,本宮自然不會忘記你。”淑妃淺淺莞爾。
兩人之間的對話風淡云輕,可是大殿里卻約彌漫著一涼意,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殺氣。
淑妃盯著藍婳川退下,臉上帶著的笑容一點點變得凝滯。
“芳姑姑,藍二小姐看起來多有孝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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