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司辰律二十二歲。

司氏。

司家旁支蠢蠢。

司煜持有司氏百分之五十一的份，百分之三十最開始在容音名下，因為司氏從一開始的名不見經傳到壯大靠的是容家資金的支持和幫扶。

司煜打著不想欠的名義，主讓出了百分之三十的份。

這百分之三十，在司辰律滿十八歲那年，通過容音的囑，悉數轉到了他名下。

另外有近百分之二十份外放，人心不足蛇吞象，眼看司氏不斷壯大，都開始不滿足現狀，有人爭搶職位，有人爭搶份。

司煜顧念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導致他們變本加厲，從背地里爭到了談判桌上，愈演愈烈。

司辰律回來的相當高調。

高調在他夜夜笙歌，日日流連在賭場和夜場。

沒人把他當回事兒，覺得他只不過是個不學無，海外鍍金的浪紈绔子弟。

直到半個月后，所有董事齊聚會議室，他帶了一批人馬，把會議室包圍了。

年長的幾位董事質問他：“你這是干什麼？”

他姿態從容的在主位坐下，一疊，角帶笑，眼里卻盡是冷意：“沒聽說過嗎？關門打狗。”

旁人面面相覷，都不滿的看著他。

站的離他最近的看起來是個小白臉，長相魅的年。

但他們不知道，他們眼中的小白臉是國際排行榜排名第一的殺手，默言。

他殺人，不眨眼。

司辰律視線從全場掃過，語氣慵懶隨意：“今日，所有在坐的，都要出手中份。”

其中一人拍案而起，指著他鼻子：“你放屁！”

司辰律轉著手上的鹿骨戒指哂笑了聲，眼都沒抬一下。

默言拿在手中把玩的匕首手而出，下一秒，那人手指被直接削斷，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那人慘一聲，鮮淋漓。

司辰律裝腔作勢訓他一句：“沒禮貌，還不道歉。”

默言很聽話：“哦，對不起啊叔，技不，玩兒手啦。”

在座的：……

他媽這只是沒禮貌的事兒嗎？

默言道完歉又補了一句：“帶下去，那手指留下昂，待會留著按手印用。”

然后，他笑嘻嘻出一摞資料，一個個點名，細數每個人的罪名，貪墨司氏公款的，包養人不敢讓原配知道的，賭場欠下巨額賭債的，兒子窒息Play玩兒死未年的……

默言越說越高興。

他一邊念還一邊預告，“李叔，別著急啊，下一個該你了…”

在座的卻開始汗流浹背……

“我，我簽…”終于有人巍巍舉起了手。

有一就有二。

之后斷斷續續的有人簽下份轉讓書。

最后幾個扛著，他們咬牙切齒。

說他這麼做勝之不武。

武？

他輕笑著：“不早說。”

他最擅長了。

司辰律慢條斯理的點煙，袖口半卷著吩咐，“給他們來點武的。”

他悠閑看著那幾人被龍騰的人打個半死。

他踩著最開始囂最厲害那人的頭，彈了彈煙灰，隨即把煙頭按滅在那人手背上。

他笑得散漫：“這次，武了吧。”

最后一個董事因為堵車遲到，趕到時，這場腥已經結束，司辰律翹在會議桌上，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默言站在旁邊拿著個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給他扇風。

“來了，就等你了。”

司辰律睜開眼，他看默言：“給叔念念。”

“好嘞”，默言跟面試似的問他，“名字。”

那人：“鄭功。”

默言在一摞資料里翻找：“哥，這個沒有。”

司辰律掀眼：“這個可以有。”

默言看著他裝，這鄭功本來就是因為正直沒有黑料，他們才派人在路上制造的堵車事故讓他晚到。

“哥，這個真沒有。。。”

司辰律為難了：“那……”

鄭功看著地上一地的汗：“那個……我數服從多數吧，我簽。”

司辰律愉悅了：嘖，這覺悟。”

默言附和：“就是說呢，都是一家人，要都有鄭叔這覺悟，哪能鬧得這麼生分。”

等人簽完了，司辰律著鼻子嫌棄的從一灘上邁過去：“不行，我這人善良，見不得，走了。”

他輕飄飄丟下一句，真走了。

默言撇撇，認命帶著人給他善后。

用司辰律的話來講：

歷史是留給勝利者書寫的。

誰管它武不武。

司氏下放的權利，在一個月的時間，集團部經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洗盤后，全部收回。

那之后，問界和萊恩山莊浮出水面。

一個夜場一個賭場，占龍城橫流的半壁江山。

各級政要員的都在紙醉金迷里落到了他手里。

之后司氏的項目審批快到飛起，產業遍地開花，殺進了各大中心城市。

版圖加速擴張，所到之，所向披靡。

司辰律雷霆手段，大有一統商界之勢。

自此司二爺的名，一夜之間，響徹龍城。

………

司辰律回憶著：“我一朝得勢，我爸覺得我會因為個人私怨容不下楚清秋和楚暮宇，所以，他把司氏給我的唯一條件，就是讓我去做一件事。”

“楚清秋病危，心臟移植是唯一的途徑，他怕我從中阻攔，他讓我去救，救活，他把剩下的份都給我，救不活，那他依舊占百分之五十一，我永遠沒有話語權。”

“他目的明確，要我去做殺人的事，好留個把柄做他們母子二人的護符。”

“當時沒有合適的供，楚清秋的又等不得，沒辦法，只能出此下策，我爸給我提供了供份，也就是蘇應天，那個…我，我岳父。”他看了蘇禾一眼，小心改口。

蘇禾淡漠著沒說話。

司辰律接著說：“肇事司機是一個患了絕癥的男人，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他想在死之前給他妻子和年的兩個孩子留一筆錢。”

“我充當了一個執行者，去參與整個車禍過程的發生，再到安排楚清秋心臟移植的完和后期的恢復再到出院。”

“這些結束以后，他沒有食言，我如愿拿到了司氏……”

他苦笑：“老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以前自負，大言不慚說這輩子，做過的事從不后悔，可我真的后悔了，后悔為了權利不擇手段，后悔讓你出國三年遭那麼多磨難，也后悔，瞞你這麼久，讓你二次傷害。”

他嘆了口氣，聲音在寂靜的屋里回：“老婆，真的對不起。”

司辰律眼簾下垂，像放棄了反抗，等待審判的信徒。

蘇禾沒什麼強烈的反應，這其實已經是預想過很多遍的結局，嗓音有些啞：“今天這些話，你就算不承認，我也沒辦法，所有的證據早就被銷毀，不是嗎？”

司辰律笑了笑：“是，但沒辦法，老婆，誰讓你扣住了我的命門…”

“這段日子，我很矛盾，又忐忑，想告訴你，不想再騙你，卻又知道，告訴你，就代表我們不能再在一起。。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來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