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知被裴嘉玨困在他的辦公室。
他也不和說話,也不問任何事,只自顧自地開會,理裴氏集團生意上的事。
程卿知被他冷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要吃要喝裴嘉玨都讓人送來,唯獨程卿知如果要走,一出門外面的保鏢就會立即將攔下,好聲好氣地勸回來。
嘗試幾個回合,沒法離開辦公室后,程卿知終于放棄了。
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拿桌上的各種點心小吃撒氣,一口氣吃到撐,才倒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竟然睡著了。
“裴總……”
辦公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坐在辦公桌后的裴嘉玨猛然抬頭,冷的眼神投向來人,不悅地輕嘖一聲。
那人看到沙發上正呼呼大睡的程卿知,一邊用眼神道歉,一邊躡手躡腳地關上門,小心挪到裴嘉玨邊。
“裴總,這是您要的東西。”他把手里的文件給裴嘉玨,“對了,還有李助理。”
李雙雙已經被裴嘉玨開除了,眼前這個做趙鑫的年輕男子正是裴嘉玨新提拔起來的助理。
趙鑫湊到裴嘉玨耳邊,低聲道:“李助理一直給我打電話想要見您一面。”
李雙雙跟隨裴嘉玨這麼多年,辦事也算勤勉盡心,如果不是裴嘉玨發現對程卿知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打著自己的旗號耀武揚威,像李雙雙這樣辦事利落的助理還真不好找。
裴嘉玨一邊翻看文件,一邊問:“見我做什麼?”
趙鑫往沙發那邊掃了眼,見程卿知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說什麼,翻了個面朝沙發背又睡著了。
趙鑫這才回答:“李助理說,愿意將功補過,把知道的一些事都告訴裴總。還說,如果裴總不相信,可以想想是什麼時候來您邊做總助的。”
啪嗒——
裴嘉玨合上文件,目微沉,掃向趙鑫。
后者擔心惹禍上,忙道:“裴總,這些都是李助理讓我轉達的。”
裴嘉玨沉默著,大腦飛速運轉。
李雙雙是什麼時候來他邊做總助的?
好像是七八年前,時間裴嘉玨已經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李雙雙是顧家向自己舉薦的,更確切地說是顧星蓓向自己舉薦的。
難道說,李雙雙是顧星蓓的人?
之前之所以那麼對待程卿知都是因為顧星蓓?
這麼多年以來,裴嘉玨一直把顧星蓓當做自己的妹妹,雖然知道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面也做了不事,可看在那件事的份上,裴嘉玨從來不解釋。
以至于程卿知都一直以為顧星蓓是他的白月。
可若是李雙雙是顧星蓓安在自己邊的,那麼事的質就變了。
想著,裴嘉玨冷聲道:“告訴李雙雙,明天晚上六點之后,我在辦公室等。”
趙鑫答應后,拿著裴嘉玨理好的文件離開了。
程卿知聽到辦公室的門關了,才緩緩閉上眼。
趙鑫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雖然趙鑫刻意將聲音得很低,還是聽到了。
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李雙雙那句話是在暗示——是顧星蓓的人。
難怪這些年李雙雙囂張跋扈,從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原來是顧星蓓在背后給撐腰呢。
這些年,程卿知還以為只是在和裴嘉玨過日子,只要能把裴嘉玨那顆冰冷的心化,自己就算功。
原來,這些年生活里的每個角落都有顧星蓓的影子。
可以說,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都是顧星蓓一手策劃。
顧星蓓!
程卿知搭在前的手不自覺。
突然,手臂上傳來一陣溫暖。
程卿知慌忙放松,看似睡著了,實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仔細覺察后人一舉一。
裴嘉玨緩緩坐到沙發邊緣,一只手搭在的胳膊上輕輕挲。
他的指腹在程卿知側臉上來回輕,頓了幾秒,竟長長地嘆了口氣。
“程卿知。”裴嘉玨試探著低喚。
程卿知閉著眼,一不。
見沒反應,裴嘉玨略微安心,接著道:“你這人真是沒良心。”
“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中止和顧家的生意?不領就算了,居然還當眾讓顧家公開賬目。這是把我架在火爐上烤。”
程卿知搭在前的手輕輕。
何嘗不知道這是把裴嘉玨架在火爐上烤?
可是,是他利用自己在先,自己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罷了。
“還敢和凌渝懷走那麼近。”裴嘉玨的手輕落在程卿知下頜來回游走,“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就敢和他親近?”
程卿知心中一沉。
凌渝懷?
好端端的,裴嘉玨怎麼又提起師兄了?
想起之前他提起凌渝懷的時候,表就很奇怪,難道他真知道師兄不為人知的?
奈何裴嘉玨說到這里卻不往下說了。
他眉心輕蹙,視線直勾勾地盯著程卿知閃爍不止的睫。
原來,在裝睡!
悠長的睫一跳一跳,泛著些許淺黃的眉也在輕抖。
許是因為聽不到裴嘉玨的聲音了,程卿知半擰過頭,往裴嘉玨這邊湊。
那樣子活就是個撒的小貓咪。
裴嘉玨心中微,角不自覺噙起抹淺笑。
他手握住程卿知的下,突然俯。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程卿知臉上。
唰——
程卿知瞬間睜眼,一雙大眼睛一閃一閃,慌慌張張地看向裴嘉玨。
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著程卿知慌的模樣,漉漉的小鹿眼張起來眨個不停,引得人越發挪不開眼。
裴嘉玨不自覺地俯,一點點湊近程卿知。
噗通——
噗通——
程卿知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跳如打雷似的個不停,呼吸也一點點凝固。
面前那張臉一放大,攜卷著他上獨特的松木香氣越來越近。
眼看那雙眉眼已經到自己眼前。
裴嘉玨偏過腦袋,輕車路去尋程卿知的。
砰——
程卿知猛地起,額頭不偏不倚撞上裴嘉玨的鼻梁,疼得他反彈開,捂著鼻梁往后,退到沙發另一端,皺眉盯著程卿知:“你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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