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知不不愿地打開后門上了車。
不坐副駕,是對裴嘉玨最后的抗爭。
好在裴嘉玨也沒再強求,揚著眉角看向車下的凌渝懷,笑道:“凌先生早些回去吧,明天一早集團還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到時候你記得準時到場。”
說罷,他關上車門,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后座的程卿知被巨大的慣甩的子驟然靠在座椅背上,后背被撞得生疼,不自覺鎖起眉心。
裴嘉玨從倒車鏡里看得清楚,緩緩放慢車速。
程卿知調整坐姿坐好,抓著散的碎發整理一番,掀起眼皮,視線恰好從后視鏡和裴嘉玨的目撞在一起。
兩人對視一眼,裴嘉玨火速低下頭,挪開視線,沉聲道:“我提醒過你了,離凌渝懷遠一點。”
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對凌渝懷有這麼大的敵意。
程卿知勾冷笑:“之前我也提醒過裴總,離顧星蓓遠一點。”
針尖對麥芒。
程卿知這是和自己對上了。
裴嘉玨的眼神一點點沉下去。
結婚這些年,程卿知的確不止一次地說過,希裴嘉玨能和顧星蓓保持距離。
可是,裴嘉玨沒有一次答應過。
得狠了,甚至會直接質問程卿知以什麼份說這樣的話。
說的次數多了,程卿知早就厭煩,也早就不愿意繼續說了。
此刻見裴嘉玨再次沉默,不用他回答,程卿知也能知道他的答案,索扭過頭不看他了。
沒想到沉默片刻后,裴嘉玨再度開口:“如果我答應你,你是不是可以離凌渝懷遠一些。”
程卿知心里一,眉心不自覺了,搭在門上的手輕攢,纖細的指尖掐在掌心傳來刺痛,提醒著程卿知,這不是夢。
可即便不是夢,又如何呢?
程卿知勾起角,自嘲一笑:“裴總,我已經說了,那是之前。”
現在這個答案對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他會不會離顧星蓓遠一點又如何呢?
那是他未來妻子要關心的事,而不是這個已經決定離婚的——前妻。
看著程卿知目逐漸清冷,語調更是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遠,裴嘉玨心里不由升騰起一陣煩躁。
這人太過分了!
到底想要什麼?
難道非要自己跪下來,為從前的事道歉才肯罷休嗎?
夫妻兩個共同生活,不就是牙齒舌頭,怎麼會沒有矛盾呢?
何況裴嘉玨認為,這些年他固然不算是個完的丈夫,可是自從程卿知嫁給他之后,吃喝不愁,他也從來沒有在經濟上限制過程卿知一厘一毫。
難道這還不夠嗎?
即便不完,總算是合格吧?
他不明白,程卿知為何突然對他這個合格的丈夫如此不耐煩,甚至這麼決絕地要離開他。
就因為凌渝懷?
總有一天會知道,凌渝懷才是那個最不適合的人!
一路無話。
車在京市最高的盾山頂停下。
程卿知沒想到裴嘉玨會把帶來這里。
更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見到久違的故人李雙雙。
此時,李雙雙臉頰凹陷,頭發散,一向明的雙眼此刻卻渾濁不堪,甚至連個聚焦點都沒有,看上去和以前判若兩人。
看到裴嘉玨的車停下,李雙雙甩開抓著的人沖上前,直接堵在駕駛座門邊,高聲喊道:“裴總,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您了,我可以回到裴氏集團了嗎?”
裴嘉玨昂著下,連個眼神都沒給,冷冷吩咐保鏢:“把拖開。”
兩個保鏢立即上前,抓起李雙雙拽開。
掙扎期間,李雙雙看到從副駕下來的程卿知,竟怪一聲,展開雙臂又撲向程卿知。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程卿知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抱住腰,拼命往后扯。
“程小姐,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以前我對你不好,都是因為顧星蓓。都是在背后指使我,讓我想辦法挑撥你和裴總的關系。”
“現在我知道錯了,以后我絕對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求求你幫我向裴總求求,即便不讓我回裴氏集團工作,也給我一條活路吧。”
李雙雙的話像雷一樣在程卿知耳邊炸開。
原來居然是顧星蓓的人。
這些年,李雙雙仗著是裴嘉玨的首席助理,沒給程卿知難堪。
程卿知特意熬湯送去裴氏集團,不僅被李雙雙當著的面喂狗,而且還直接告訴程卿知這是裴嘉玨的吩咐。
從那以后,程卿知再也沒有給裴嘉玨送過湯。
程卿知千挑萬選給裴嘉玨買了高定禮服,被李雙雙剪碎片又送還給,同樣說明是裴嘉玨的吩咐。
從那以后,程卿知很給裴嘉玨買禮服。
……
像這樣的事還有很多,數不勝數。
之前因為李雙雙的份,程卿知一直堅定不移地相信,這些事都是裴嘉玨讓做的。
即便是沒有明確的授意,至也曾經暗示過李雙雙。
畢竟,誰能想到裴嘉玨邊的首席助理居然會是其他人安的眼線呢!
砰——
程卿知還沒回憶完,抱著的李雙雙被人一把拽開,狠狠推倒在地。
兩個保鏢上前,一左一右箍住李雙雙,讓彈不得。
裴嘉玨慢悠悠地踱步而來,站在程卿知邊,居高臨下,冷冷地凝著李雙雙,淡淡道:“事,你做了。代價,也該你承。”
李雙雙渾打,下都在哆嗦,臉眼可見地蒼白。
捂著心口,赤紅雙眼向裴嘉玨:“裴總,除了對程小姐激進了些,您仔細想想,這些年我作為您的助理難道不合格嗎?即便您不想用我了,至給我一條活路吧?”
“這些天,京市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要我,我的房東也把我趕出來,就連我母親也被通知要挪出病房。裴總,您這是要死我嗎?”
難怪短短幾天,李雙雙狼狽得像是變了個人,原來經歷了這麼多。
程卿知鎖起眉心看向裴嘉玨。
他真能這麼分心,對自己曾經的首席助理做到這種地步?
他這不是要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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