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屁孩。”顧星蘿一聽到裴丞泫的聲音就來氣,“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裴丞泫噘從徐麗華后探出腦袋,正準備對顧星蘿反相譏,可瞧到瞪大的眼睛,心里一慌,脖子一又退了回去。
他躲在徐麗華后嘟囔:“同樣都是顧家人,怎麼小蓓阿姨就這麼溫,這人就像個母老虎。”
“你……”
不等顧星蘿反駁,程卿知冷嗤一聲,率先道:“那是,畢竟像裴家這樣,父子兩代人都是白眼狼的也著實見。”
顧星蘿憋笑憋得臉都紅了,眼皮不停閃爍著往裴丞泫那邊看。
裴丞泫著拳頭,噘得老高,眼神狠厲,像是恨不得把程卿知生吞活剝了似得。
瞧他那副吃人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程卿知有多大的仇恨,殊不知程卿知才是他的親生母親。
只是此時此刻,程卿知早就沒心思再管這些事。
收回視線,凝視顧星蓓。
顧星蓓一雙眼睛又腫又紅,滿臉委屈,可要是仔細看,不難看出眼底有子令人膽的恨意。
程卿知看得清楚,心中也愈發不屑。
自從當年顧星蓓一怒之下離開京市,對外宣稱自己與裴嘉玨斷得干干凈凈,再沒有往來,實則卻一直用各式各樣的理由和裴嘉玨聯系開始,程卿知就知道,這人從來不是小白兔。
那些手段程卿知心中了然,只是不屑用,也不會用。
想到這里,程卿知以拳抵,輕咳一聲,冷掃著顧星蓓,沉聲道:“顧小姐到底有沒有話說?如果沒話說,我要休息了。”
啪——
一聲脆響之后,程卿知面前的人突然消失。
程卿知低頭順聲看過去,卻見顧星蓓居然跪到地上,揚著腦袋,雙眼依舊赤紅又委屈地看向程卿知。
“你干什麼?”顧星蘿第一個急了,手要把拽起來,“站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誰欺負你了呢。”
“阿星。”程卿知竟開口攔下顧星蘿。
盤坐到床上,比顧星蓓足足高出半截子,居高臨下,冷冷地盯著顧星蓓,話卻是對顧星蘿所說:“愿意跪就讓跪著說。”
程卿知一邊說,一邊從床頭柜的小屜里拿出鏡子,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發:“這麼多年在我的婚姻里魂不散,這一跪我得起。”
說罷,程卿知把鏡子一扣,順手放進枕頭下,手指飛速上劃,打開手機自帶的錄像機。
做完這一切,程卿知將枕頭拍了兩下,確保把手機屏幕蓋好,這才掀起眼皮,看向顧星蓓:“說吧,顧星蓓小姐。”
顧星蓓沒想到程卿知居然會阻攔顧星蘿把自己扶起來。
這地上又冷又,傻子才愿意跪呢。
本以為程卿知會急赤白臉地將自己扶起來,最起碼占據一個道德制高點,現在好了,程卿知不吃這一套,只能自食惡果,跪著說話。
顧星蓓挪了挪膝蓋,雙夾在一起,盡力讓自己跪得舒服又好看,紅著雙眼抬頭看向程卿知:“卿知姐,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好。你如果非要顧家出一個人頂罪才能消氣,那我愿意替顧家向你道歉。”
程卿知擺手:“顧星蓓,你說清楚些,之前的什麼事?”
“程卿知!”徐麗華剛才還因為怕了程卿知裝出幾分好婆婆的樣子,眼下看到程卿知這麼欺凌顧星蓓又原形畢,“你差不多得了,小蓓都說了愿意道歉,你還說那些前程往事做什麼?”
程卿知冷嗤:“前程往事?裴夫人,你管險些被人毀了清白,被人強干前程往事?”
冰冷的眼刀落在徐麗華臉上,一字一頓,幽幽道:“這樣的前程往事,裴夫人大度能接,我可接不了。”
徐麗華聽著這話覺得哪里不對,但怒氣上頭也顧不上仔細思考,冷著臉斥責:“你都說了是險些,橫豎你也沒出什麼事,怎麼就非要抓著小蓓不肯放呢?”
“徐麗華。”程卿知氣得狠了,語調瞬間冷下去,對徐麗華也沒了尊稱,“我沒出事那是我運氣好,和無關。從決定害我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打算給我活路。等有一天,你也險些被人強干,還能原諒設計你的人時再來跟我說這些高高在上的道德話吧。”
徐麗華終于明白剛才的話是哪里不對了,程卿知這是詛咒自己被強干呢!
火冒三丈,頓時急眼:“程卿知,有你這麼詛咒婆婆的嗎?”
“你也知道這是詛咒啊?”程卿知輕蔑冷笑,“我只是說說你就不了了,我可險些真刀真槍地經歷了。”
松開盤在床上的雙,緩緩直起,緩步走向徐麗華,一雙眼睛冰冷地凝著,幽幽道:“你連經歷都沒經歷過,憑什麼要求我原諒?”
“你……”
徐麗華雖然氣得不行,但著實反駁不出什麼,只能瞪大眼睛盯著程卿知,無能狂怒地不停氣。
程卿知湊在眼前,冷笑幾聲后,扭頭又看向顧星蓓:“顧星蓓,接著說。不是要替顧家向我道歉嗎?那就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清楚,你做了為什麼,為什麼要向我道歉?”
顧星蓓斜乜徐麗華,眼看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知道自己是指不上了了,只能著頭皮自己面對程卿知。
“卿知姐,顧家宴會上,我真不知道黎勇會對你做出那種事,我……”
“不說顧家宴會的事。”程卿知冷聲打斷顧星蓓的話。
顧夫人已經以一己之力承擔了所有罪名。
而且那天,程卿知在裴嘉玨的辦公室外清清楚楚地聽到他說,過一段時間他會和顧家解釋所有事。
所以,即便現在自己真問出什麼,以裴嘉玨對顧家和顧星蓓的看重,他非但什麼都不會追究,還很有可能幫著顧家罪。
要問的是另一件事!
程卿知冷看向顧星蓓,幽幽道:“說清楚,你和那個犯罪集團到底是怎麼聯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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