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知覺得有些搞笑。

是想離婚，但也沒想在這種時候跟裴嘉鈺離婚。

是他的母親一直鬧著，非要簽離婚協議，現在他醒了，反倒把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怪在上。

是罪人，他是害者。

是人在病房躺，鍋從天上來。

本不這氣，冷笑一聲：“所以呢，你這麼興師眾過來找我就是為了質問我？”

裴嘉鈺直直盯著：“你為什麼避而不談？難不是被我說中了，心虛？”

程卿知聳肩：“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裴嘉鈺嗤笑：“程卿知，你非要這麼跟我說話？”

“我們好歹夫妻一場，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到底是誰先不好好說話的。”

裴嘉鈺緩緩吸了口氣。

他稍稍冷靜了一下，才又開口繼續說：“卿知，在車禍前你為什麼那樣說？”

“我們一開始就是錯的，知道錯了還不改，那是錯上加錯。”

“我總以為，我們結了婚，只要一起努力，兩個人的心一定會越靠越近。”程卿知苦笑著搖了搖頭：“是我想錯了。”

“裴嘉鈺，因為當初那件事，你一直很恨我，對我一直都很漠視。”

“我不是石頭，我是人，被你傷過一次又一次，怎麼可能不心灰意冷。”

“明明我什麼也沒做，我也是那件事的害者，我為什麼要被你那樣對待？”

裴嘉鈺眉頭鎖：“你在說什麼？當初不是你故意對我下藥的嗎？”

程卿知想聽到笑話一樣，大笑了幾聲：“原來你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難怪你這些年來對我那麼冷漠。”

裴嘉鈺急急問：“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

“那你這麼多年來為什麼不說？”

程卿知冷笑：“說跟不說有什麼區別嗎？難道我說了你就會信我？”

那件事發生之后，裴嘉鈺清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罵自輕自賤，還讓滾，以后不許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如果不是因為懷孕，這樣階層的人恐怕這輩子連見他一面的機會都沒有，哪有機會跟他說。

即使是他們結婚之后，他對也答不理，連句話都不想跟多說，怕惹他更厭煩，哪敢再主接近他，跟他提起這件事。

裴嘉鈺眉頭皺得的：“可當初如果不是你給我下藥，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房間，還……”

“我當時也喝了摻藥的酒，后面怎麼到的那個房間，我自己也不知道。”

裴嘉鈺頭艱地滾了滾：“你……對不起，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當初那件事是你故意算計的。”

程卿知閉上眼，聲音沙啞：“裴嘉鈺，你覺得現在說對不起有用嗎？”

“你覺得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去我曾經遭的那一切嗎？”

裴嘉鈺張，說不出來一句話。

“裴嘉鈺，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非要跟你離婚了嗎？”

這一段婚姻讓放棄了太多東西，也變得不像了。

現在掙束縛，重新找到了自己，并且正在努力為更好的自己，覺得這種覺很好。

覺自己渾都很輕松。

裴嘉鈺搭在椅上的手握拳，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程卿知看著他的背影，緩緩吐出一口氣。

裴嘉鈺回到病房，他著窗外的天空，思緒翻涌。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害者，卻沒想到程卿知也一樣無辜，的委屈不比他。

可他又做了什麼？

他對所有的苦難都視而不見，認為這一切都是應得的。

甚至他還對那樣不好，踐踏的心意。

他，傷那麼深。

也難怪非要跟他離婚。

裴嘉鈺里滿是苦。

助理帶著裴丞泫在花園里面玩。

裴丞泫很擔心會吵起來甚至打架，沒待一會兒，他就鬧著要回去。

這里看了一眼時間，怕他們這會兒回去會打擾裴嘉鈺，好說歹說，勸著裴丞泫又在花園里待了十幾分鐘。

裴丞泫心里非常的擔心，他哭鬧著要走：“我要去找爸爸媽媽，我不要在這里玩了。”

助理沒辦法，抱著他原路返回。

他先敲了敲程卿知病房門口的門，得到程卿知的回應，才開門，抱著裴丞泫進去。

他掃了眼病房，沒看到裴嘉鈺，出聲恭敬詢問：“太太……裴總？”

“我跟他已經離婚了，以后不要我太太。”

助理點頭：“程小姐，你知道裴總去哪了嗎？”

“不知道。”

“那您先照看一下小爺，我去找一下裴總。”

裴丞泫被放在地上，他先是細細地觀察了一番，看上沒什麼傷，心才放回到肚子里。

他很快低下頭。

這個壞人背叛了他和爸爸，他還會控制不住關心。

他覺得很對不起爸爸。

“丞泫？”

“你都不要我了，還我干什麼？”

程卿知疑：“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了？”

裴丞泫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說你以為爸爸再也醒不過來，不想要爸爸，也不要我了，還要跟別人結婚生孩子。”

又是徐麗華。

程卿知住心底的怒火，下床抱起他坐回到床上。

“丞泫，媽媽沒有故意拋棄你爸爸，也沒有不要你。”

“可是，你不是跟爸爸離婚了嗎？”

程卿知輕笑著去了他臉上的眼淚：“沒錯。”

“可媽媽不是因為你爸爸再也醒不過來才跟他離婚的，是有很多別的原因，媽媽沒辦法跟你說。”

徐麗華做人不厚道，程卿知不想跟一樣，在孩子面前搬弄別人的是非，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孩子的。

況且徐麗華作為孩子的，對孩子確實不錯。

“我也沒有不要你啊，當時我不是問你想跟爸爸還是跟媽媽嗎？”

裴丞泫委屈低下頭：“說你會跟別人結婚，會跟別人生寶寶，有了別的寶寶你就不會再喜歡我了”

“不會。”

程卿知捧起他的小腦袋，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溫地輕輕他的背：“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不會拋棄你。”

裴丞泫眨了眨眼，眼睛開始泛紅：“媽媽……對不起。”